□暴洪涛
我和相声有个约会
□暴洪涛
骑马射箭,游泳踢毽,唱念做打,千幻百变。“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这是话剧演员的追求。话剧演员——杂家,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摊上个什么样的角色,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其实就是超越、突破,就是多留心,多涉猎,多积累。会的多了,路就宽了。
2009年哈尔滨话剧院年度考核,圆了我的相声梦。其实不只是为了说相声,更是为了塑造相声演员这一角色。要想演好这一角色,就要“研究”相声,就要“研究”怎么说相声。作为一种传统艺术形式,相声以其幽默的表现方式和犀利生动的语言,受到大众的广泛欢迎。相声是“笑”的艺术,又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它介于评书的“叙”和话剧的“演”之间,兼采了两种艺术表现形式的特点,因此演员游弋在多重身份之间:叙述人、故事当事人、观众代言人,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凭借身份的来回转换构筑起情节。并且,演员需运用多种表现方式,如声调、方言、歌曲、戏曲、肢体语言、表情语言,才能确立起舞台上的立体效果,它不趋同于道具布景一应俱全的话剧。因此,当作为话剧演员的我决定以相声作为台词片段参加年度考核时,我还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为了能够更好地呈现,我做足了功课,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重新仔细品味了很多相声段子,怀着对相声艺术的敬畏之情精心地挑选了相声小段儿——《茅房话》。其实我是懂得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把相声说好,可不是练它三五个月就能行的,但扬长避短此时却很受用。“像不像,做比成样”,只要能找到说相声的感觉并投入其中,并将其展现硬功夫的如“贯口”、“唱段”、“戏曲”等避开,将这个小段儿很好地完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对我来说,抖包袱的“寸”最为重要。在排练的过程中,我觉得此小段儿《茅房话》这个名字容易“泄底”,便为其重新命了名:《规律》。因为《茅房话》的内容就是两个人在茅房中不应有的对话,如“吃了吗”、“吃的啥”。如果观众听到“茅房话”这个名字,似乎就会有预见性,这就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抖包袱的效果,所以我斗胆将原来的名字改了,后来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我敬仰那些相声表演艺术家和他们精湛的技艺,他们会当空抓来包袱并溅起笑浪,犹如魔术师信手拈来的鸽子和鲜花。由于电视的普及以及春晚的影响,使我们从小便频繁地接触相声这类艺术形式,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使大家都会说这样一句话:“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它讲究说、学、逗、唱。”更加上现在发达的网络和一票难求的相声重回剧场,使得相声重新回到了“现在时”,可见相声的深入人心和喜闻乐见。然而,看一段相声是否达到了较高的艺术境界,幽默是最重要的。但是,幽默又从何而来呢?我想答案应该是——方方面面。所以说,相声不好说,是有道理并毫无疑问的。
由于是头一次表演相声,虽说做足了“说”的功课,但却无法预见表演过程中我们想要的效果,“前途未卜”促使我又想了很多辅助的办法以达到演出效果的“最佳”。首先在服装方面,为了使我们看起来就是相声演员,我选择了传统的“大褂”,这样在视觉上就会有先入为主的感觉,使观众无从“犹豫”,从而确定“我就是”。在造型方面,因我的搭档是光头,我也就顺势搭配了一个油光锃亮的“中分”发型,并在嘴唇左上方点了一个醒目的黑痣。从现场效果来看,我们对服装和造型的选择和定位也是正确和明智的,我们一出场,台下观众的掌声和笑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在表演方面,我们将行动放大并展开,将进茅房后解手的过程展现、表演得更细致更具体,使观众猝不及防且一目了然,从而达到抖包袱要“寸”的目的。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这话有其道理。有了好的剧本,这出戏也就成功了一半。《茅房话》虽然是个相声小段儿,但却有生活,有滋味儿,读着看着就有意思,对于我们这种既喜欢相声又想过过说相声的瘾,却又没有受过相声基本功训练的话剧演员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
《茅房话》中,乙喜欢研究生活中的规律,认为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说出的话是不同的。甲认为不一定,乙便举例说明厕所里的话就少,餐馆里的话就多,如果将餐馆里的话挪到厕所说一定不行,甲不相信,二人便表演一番以求真理。故事虽然简单,但却笑料百出。并且我们进行了充分的二度创作,使得我们的表演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最佳”效果。在谢幕时,我设计了向观众抱拳作揖的动作,这样更加符合我们的服装、造型和要表演的内容和形式,并且起到了“点睛”的作用和效果。
其实想要做到什么都“会”,什么都“精”,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有这样的追求并付诸努力,就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
责任编辑 李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