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在百老汇音乐剧中的地位与作用

□王 镝

百老汇的表演内容多以经典剧目为主，以出色的音乐演唱和肢体语言来表现剧目主题。夸张、幽默、风趣、自然、轻松、活泼是百老汇的主要表演风格。百老汇求新求变的意识体现在舞蹈上便是芭蕾、踢踏、迪斯科、现代舞等各种舞蹈语汇的多元风格。美国剧联于1946年设立的托尼奖相当于电影界的奥斯卡奖，每年颁发19项给百老汇舞台剧，其中就有最佳音乐剧舞蹈编导奖。

19世纪的美国人在文化上向欧洲看齐。人们推崇欧洲的剧场艺术，所以从欧洲传入的各种歌剧形式在美国很受欢迎。另外，本土黑人的音乐歌舞以及都市当中的杂耍秀和综艺秀，都是促成美国百老汇音乐剧的养料和来源。早期美国舞台剧还停留在模仿和沿袭欧洲轻歌舞手法的阶段，作品既无严肃的社会内容，也没有统一完整的故事情节，其实就是没有剧本的歌舞表演。所以，严肃大歌剧、维也纳轻歌剧、法国喜歌剧、爵士音乐、黑人灵歌、乡村音乐、流行歌舞、芭蕾舞剧、魔术表演、滑稽演出、话剧加歌舞、轻歌剧、滑稽歌舞剧等等各显其技。经过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多方位探索，美国音乐剧逐步发展成了音乐、舞蹈和戏剧相结合的富于幽默情趣和喜剧色彩的综合艺术形式。

在音乐剧的早期发展历程中，传统的各种歌剧形式一般开场都大同小异，为等待观众而来一段序曲或序舞。早期的创作以作曲家为核心，但并不考虑曲子和剧情的关系，喜剧笑话总是和音乐相分离，舞蹈更像是为切换场景而外加的，舞蹈始终都难以以独立的形式来表现复杂有深度的内容。到了20世纪初的前20年里，轻歌舞剧和歌舞厅的小型娱乐性歌舞以新的方式兴盛于美国，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没有完整故事的娱乐性歌舞表演，这为后来音乐剧的发展作了铺垫。1936年的影片《歌舞大王齐格飞》就真实地再现了20世纪初百老汇舞台剧的状况。弗洛伦兹·齐格飞早年是杂耍戏班的班主，偶然发现大力士一身的肌肉可以吸引观众，便将表演内容修改并取得初步的成功。后来他到百老汇发展，创办了以美女盛装演出大型歌舞著称的齐格飞歌舞团，赢得“轻歌舞之王”的称号。影片中的歌舞场面制作非常华丽，由齐格飞歌舞团的原班人马演出，光鲜艳丽的女郎们共展现了7出大型歌舞，从中可以了解到当时舞台上的杂耍节目（墨面艺术）、服饰表演、豪华装置、歌唱、舞蹈状况，以及后来改为有简单情节的歌舞剧。这个影片可谓好莱坞和百老汇的完美合作。

20世纪的20、30年代，美国音乐家与戏剧家在创作题材上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1927年《演艺船》的上演可以看作是美国音乐剧的真正开端。这个作品把美国乡土的剧本故事与歌曲、舞蹈组织在一起，并首次在脚本和表演上都突破了种族歧视。故事叙述了20世纪20年代密西西比河一个在船上演出的流动剧团的演员们，在时代变迁和种族歧视的社会环境中悲欢离合的生活，剧情中加入了民间歌舞、爵士乐、查尔斯顿等清新歌舞。而在此前后，沙龙酒吧、赌场和小吃店里娱悦宾客的拉格泰姆乐舞，也就是后来的爵士乐舞已经被白人大量运用于舞台表演中，同时它和欧洲移民的民间舞蹈为音乐剧中的舞蹈形式作了很好的积累，爵士舞和踢踏舞成为当时舞台上的主流舞蹈。1924年的《女士，好样的》就开创了20世纪20年代百老汇音乐剧的踢踏舞风格，该剧也使弗莱德·阿斯泰尔成为百老汇首屈一指的歌舞明星，后来他转向好莱坞发展。

踢踏舞形成于20世纪20年代美国百老汇，但追溯其前身是爱尔兰的吉格舞和木屐舞，由欧洲移民带到美国。在踢踏舞的发展过程中，美国的黑人乐舞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非洲舞步、爵士乐节奏、即兴表演等元素也融入其中，这些因素共同形成了踢踏舞。对于好的踢踏舞者来说，不管多快的频率，多复杂的舞步，多轻的声音，只要用脚把节奏的轻重缓急交代清楚是最重要的。舞者穿着特别的踢踏舞鞋，用脚的各个部位，在地板上摩擦拍击，发出各种踢踏声，尤其注重趾尖与脚跟奏出节奏的复杂技巧，加上舞者的各种优美舞姿，形成踢踏舞特有的幽默、诙谐和表现力丰富的特点。在百老汇音乐剧和好莱坞歌舞片中，除了弗莱德·阿斯泰尔，秀兰·邓波儿和金·凯利也是顶级的踢踏舞星。总之，踢踏舞和爵士舞在那个时代共同成为领导时尚风潮的舞蹈。随着著名黑人踢踏舞舞者格里哥利·汉斯的逝世，现今最著名的踢踏舞舞者就是司费安·格华。格华12岁时就已经开始在百老汇登台表演，并在1994年时监制一部描述黑人移民美洲历史的踢踏舞音乐剧。在剧中，他不只运用一些传统的爵士踢踏舞步，更结合了hip-hop音乐与“疯克”节奏，给予踢踏舞更多现代的元素，这是后话。

20世纪30年代通过小歌剧和歌舞的技术合并，音乐剧中的音乐达到了一种比较严肃的水平。在百老汇已经享有盛名的乔治·格什温则以《波吉与贝丝》使音乐剧更上一个台阶，理查德·罗杰斯和劳伦茨·哈特也推出他们的一系列优秀作品。在那一时期，还有因为美国经济大萧条而出现的时事讽刺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