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与老等2则

成熟如桃,老是树

●赤 壁

阳春三月快要过去的时候,我领着儿子回到了乡下的桃园。阳光里渗透了浓浓的甜意,矮矮的桃树俯仰生姿,挂满了一个个红彤彤的“脸蛋”。

儿子一边在桃园里跑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指着一只只害羞的桃子说,爸爸,快看,快看,桃子们都老了!

儿子的一句话,把同行的众人都逗乐了。

我赶紧纠正儿子说,桃子不是老了,而是成熟了!

那有区别吗?儿子追问道。

当然有区别了,你仔细看一下整棵桃树:当桃树的树干上布满“皱纹”的时候,就意味着桃树老了,桃树们用自己的“老”换来了桃子的“成熟”,这是一种浓浓的深爱。我抚摸着一棵桃树说。

那桃子们成熟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红着脸蛋呢?儿子继续问道。

这是一种感恩的装扮啊!桃子感恩于桃树,所以,它们一个个总是头朝着树根的方向,且把自己的形状都长成一个个“心”形……

从桃园回家后的第二天,我们去照相馆拍了一张全家福,儿子站在我和妻子中间,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在腮帮里揣了两个桃子,妻子说,固执的儿子整整搽了三遍腮红,他说,他要把自己的“成熟”留在相机深处……

成熟与老

●付 敏

他是一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抽烟喝酒,还常常和街头的一群混混们聚在一块打架、斗殴,去警局犹如过家家。

终于,出事了。在一次斗殴中,他失手将一位路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两年。踏入牢房的那一刻,他慌了。望着来探望自己的母亲红肿的双眼,他发誓以后要好好做人。

在监狱的日子,他积极地接受劳动改造,牵挂着监狱外年迈的父母,学着关心和帮助身边的人。他的日子变得阳光、精彩。

一晃两年,他出狱了。在街边盘了一个小摊,卖各种水果。日子过得清贫快乐。认识他的人都说这孩子长大了、成熟了。每每听到这些话,他都会下意识地摸摸嘴角硬硬的胡须,看看长满茧子的手掌,心想:人总会长大,成熟的,只是成熟需要时间的磨砺,就好比麦粒的收获,需要发芽、成苗,需要经受风霜雨雪、干旱的洗礼,最后抽穗成熟。自己就好比麦穗,经历了,成熟了,但岁月不饶人,自己也被时光雕琢得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