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雨的“山楂树之恋”

肖保根

2009年年底至2010年初春，电影《山楂树之恋》导演张艺谋率领剧组选角团队开始挑选女主角“静秋”。张艺谋派出四组人马先在北京撒网捞鱼，天天散落在北电、中戏、中国传媒大学这些出“苗子”的地方，一蹲守就是几个星期。但看着副导演们拍来的新人视频，张艺谋否决的话从三个字、两个字到一个字——“差很远”“算了”“过吧”“过”“走”，第一阶段选角告败。

不得已，2010年2月前后，张艺谋派遣几位副导演奔赴全国寻找“静秋”，目标集中在1992年、1993年出生的女生。张艺谋再三强调女主演一定要青涩：“不光是漂亮不漂亮，一定要青涩。”在全国各大艺术院校，几位副导演光拍摄的视频就有几千个，过眼的女孩更是数以万计。然而，看过这些视频，坐镇北京的张艺谋还是紧锁眉头。副导演们从全国16个地方回来了，张艺谋实在是急了，要自己亲自面试。受邀到北京面试的女孩，张艺谋要求她们“不能化妆、不能有刘海、皮肤要好、眼神要清纯”。

“下一位，周冬雨。”2010年3月的一天，在北京的一家五星级饭店的会议室，张艺谋正在面试从石家庄赶来应聘的周冬雨。5分钟前，副导演已经将周冬雨的基本情况打印呈现在张艺谋面前：周冬雨，河北石家庄市某中学高三学生，1992年出生，在南京艺术学院报考舞蹈专业时被副导演相中；出身于普通的工薪之家，爸爸车祸去世后，妈妈带着周冬雨改嫁……这天，周冬雨穿着中学校服，剪着齐耳短发，模样清纯可爱，与“静秋”比较接近，张艺谋眼前一亮，但随即就暗淡了，他发现这个女孩的眼光很刺人——她在用不信任、怀疑的眼光打量自己！这样的眼光，使看惯了面试者巴结、恳求脸色的张艺谋觉得很不舒服，也由此觉得她与“静秋”的性格有些差距。于是，张艺谋没有与周冬雨作进一步的了解交谈，两分钟后就把她给“毙”了。推荐周冬雨的那位副导演也跟着走出了面试室，他问周冬雨：“你怎么用那样的眼光看张导？”周冬雨说：“我觉得他与电视上看到的不太像，他是不是替身呀？他可能是个骗子！你们是不是合伙来骗我呀？”“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呀？你想不想当女主角呀！”副导演从心里早已认定周冬雨就是“静秋”，怎会善罢甘休，他重新为周冬雨录了一段视频，为她争取到了第二次面试的机会，并指点周冬雨再次面试时穿一套军装去。

三天后的上午10点，周冬雨再一次走进了面试室。消除疑虑后的周冬雨眼光柔和了许多，再加上穿上剧中那个年代流行的军装，使得周冬雨与“静秋”又接近了一大步！张艺谋比较满意，于是也就有了进一步交谈考察的兴趣——聊天和试戏。张艺谋问周冬雨：“谈过恋爱吗？”“没谈过，但上高中后就收到过不少求爱信，特影响学习。有一次，我将恋爱信当众还给一位男生，以后就再也没人给我递恋爱信了。”这样简单粗暴拒绝求爱的方式，更显周冬雨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可爱了。事后，张艺谋导演总结这次面试时说：“在和周冬雨的聊天和试戏过程中发现，虽然周冬雨已经18岁了，但她对现实社会中的很多人情世故全然不懂，同时长相与性格皆干净、清纯。所以，我最终选择她来演‘静秋。”

就这样，“青涩”的周冬雨成功地成为第六代“谋女郎”，出演《山楂树之恋》中的女主角“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