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荒野蹭车

郑衍文

故事发生在印度的某个山区。

班塔独自一人驾车从孟买前往普纳。他没走刚建成的高速公路,而是选择了穿越高止山脉的山路,想顺道欣赏沿途的风景。车子进入山区,而侧山峰奇伟,景色瑰丽,令人目不暇接。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班塔心想,夜里走山路多有不便,况且他是独自一人,便加大油门,急急往前赶路。

然而,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汽车爬过一个陡坡,突然抛锚,把他撂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他在原地守候了两个多钟头,希望能有过路的汽车帮他一把,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等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山风呼啸,令人不寒而栗。

班塔决定弃车,沿山路朝前走,随便找个村庄过夜,明天一早再作打算。山里漆黑一片,黑黢黢的山峰如鬼影一般。没走出多远,班塔就累得满身大汗,被山风一吹,瑟瑟发抖。

就在他感到万分恐惧的时候,班塔看到不远处有一两束灯光,正朝他这个方向移动。灯光慢慢靠近,他惊喜地发现果然是一辆小汽车。奇怪的是,汽车徐徐蠕动,就如蜗牛爬行,听不到一点发动机的声音。汽车来到他跟前,好像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班塔来不及细想,伸手拉开车门跳了上去,仿佛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

班塔钻进汽车,随手带上车门,想对前面驾驶座上的开车人说声谢谢。可当他抬起头,却惊得目瞪口呆:驾驶座上空无一人,而汽车依然在缓缓前行。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班塔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前面遇到一个急转弯,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山崖。班塔瘫坐在车里,双眼绝望地望着前方。他在心中默默祷告,祈求上帝拯救他。

就在这时,班塔看到一只大手从车窗外伸了进来,转动了方向盘。汽车平稳地转过那个弯,继续朝前爬行。班塔惊悚不已,坐在车里一动也不敢动。奇迹不断出现在他眼前,每到转弯,就有一只大手从外面伸进来,转动方向盘。

汽车继续无声无息地朝前缓缓行进。终于,班塔看到前方有灯光闪现,他断定那是一个小村庄。他定一定心神,鼓足了勇气,可他不敢回头,一路狂奔朝灯光处逃去。

班塔跌跌撞撞闯进一个亮着灯的小酒馆。立刻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酒馆里的人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搀扶起来,给他灌下一碗红糖水。班塔苏醒过来,惊魂未定地告诉大家他刚刚经历的恐怖事情。酒馆里的人也面面相觑,惊恐不已。

就在这时,有两个年轻人走进酒馆。他们看见班塔,便径直走过去。其中一人说道:“大家都看看,就是这个家伙。”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我们俩累死累活地在后面推车,他却偷偷钻进去蹭车。”

选自《青年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