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佳
记得清朝的文人张潮曾经说过,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这样的清心和雅趣,离现在的人们越来越远了。当人们逐渐疏远了人情后,人们对于《边城》的品读,似一杯香茗,撩动心湖,泛起层层的涟漪。
作者出生于湘西那个民风纯朴的小镇,正因如此,那心窍才不至于被蒙上任何一点世俗的瑕疵,干净明快得好似山上的清泉。作品完美地为读者展开了一幅世外桃源般的山水画卷,唱出一曲婉转的田原牧歌。
作品的开头用白描的手法和恰到好处的勾勒,将小城的四季悄然呈现在读者眼前。然后笔锋一转,转而描述小城里的生活。锯木头的男子,穿着浆洗得极硬的蓝布衣裳的挂着白布扣花围裙的中年妇女,河滩上的纤夫,这是流动的景致,同时也增添了一丝寂静。作者花费大量笔墨去描绘小城,是对儿时家乡的怀念与向往,同时也作为一个诗意的载体。使整个故事充满了烟火气息,却又离我们的生活有点距离,像隔着层薄薄的雾。这样一处仙地,发生这样的故事才算合乎情理,一点不突兀,一点不格格不入。
如果说这小城只是作者盖起的精致、匀称的希腊小庙,那翠翠便是受人瞻仰的女神。作者写她“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我觉得这段描写是最能体现作者审美情趣之处。翠翠的美,不是中国传统观念中的肤若凝脂,弱柳扶风,步步生莲。她体现出的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的姿态,充满灵气,如同希腊的众女神,有谁是那种近乎病态的模样?而这一段却也为后文作了铺垫,正是这样一个乖巧、从不发愁的女孩,却在以后的日子为情而愁。
可以说这个故事主要就是围绕翠翠与天保、傩送两兄弟的爱情所展开的。这样一个三角的恋情,一点也不新鲜,可从作者笔下流出的却是充满诗情画意,丝毫不让人厌烦。翠翠与二老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可翠翠心里虽然对二老想着、念着,却于文中丝毫未露出半个爱字。但从她听人说有人愿用碾子作嫁妆将女儿嫁给二老后,她夺路而逃。回家后又一个人痴痴坐着,觉得很悲伤,到听到歌声时的心驰神往,再到最后坚守的等待,可以看出其爱的深浅。这种爱是一种古典情怀的追寻和复归,是带着山中姑娘特有的羞涩和矜持,却不失执著的情意。而两兄弟的感情也令人艳羡,虽同是爱着翠翠,却无半点争风吃醋,选择的看谁能获得芳心的方法也质朴得可爱。最后大老出事了。二老不但没有心安理得地迎娶翠翠,还有意回避,兄弟之情可见一斑。
作者仅用一座城池,两辈痴情,三分闲适,就把我们带进了诗意的栖居,诗意的生活。
(本文作者系长沙市长郡中学学生)
(责任编校/曾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