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第三次环境保护运动的特点

邢小鹏，王向红

(1.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院，海南海口571158;2.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571158)

美国第三次环境保护运动的特点

邢小鹏1，王向红2*

(1.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院，海南海口571158;2.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571158)

发生于20世纪60－70年代的美国第三次环保运动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社会运动，运动以生态学理论为思想武器，以追求健康、安全的生活环境为目标，以控制和治理污染为重点，逐渐走向制度化和法制化。环保组织在运动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环境保护;全民参与;治理污染;法制化;环保组织

20世纪60－70年代美国兴起了一场内涵广泛、影响深远的的环境保护运动，成为美国历史上环境保护运动的第三次高潮。这次环保运动具有一系列鲜明的特点。

一、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社会运动

美国的第三次环保运动是一场由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的全民性的规模空前的社会运动。20世纪60年代，由于对健康安全的生活环境的追求与环境污染的恐惧，美国公众的环境保护意识日渐增强，不断地以集会演说、街头抗议、游行示威等各种方式表达自己对环保问题的关注，最终汇聚成一股浩浩荡荡的环境保护运动潮流。这股潮流在1970年4月22日的“地球日”达到高峰。这一天，大约有2000万美国人走上街头进行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有组织的示威游行”，［1］(p97)以表示对国家环境现状的不满。这2000万人来自美国社会各个阶层，包括青年学生、政治家、科学家、大学教授、诗人、普通市民、失业者及一些“曾经在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中活跃的青年积极分子”、“甚至还有一些嬉皮士”。［2］(p186)他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美国各地的街道、大学、河岸、公园、公司和政府机关门口，采用集会、演讲、游行、抗议、植树、清除垃圾等来表达自己对环境的关注。

二、以生态学理论为思想武器

从20世纪30年代起，生态学在美国发展起来。生态学强调从整体与联系的角度去认识和研究自然，认为自然界各个物种彼此都有一种稳定的生态联系，任何一个联系环节的破坏都将给整个群落造成破坏，［3］(p188)要求人们以维持生命共同体的和谐与稳定的方式去探求一种更加文明的生活方式。

阿尔多·利奥波德在1949年出版的《沙乡年鉴》中创立了著名的大地伦理学。他提出了土地共同体的概念，这个共同体包括土壤、气候、水、动物和植物，即包括“大地上的一切”，［1］(p77)共同体内的每个成员都有其继续存在的权利。他指出“在人类仍然扮演着征服者的角色，他的土地仍处于奴隶和仆人的地位的时候，保护主义只是一种痴心妄想”，［4］(p216)因此总体上需要社会建立一种“不仅以科学为依据，而且依赖于人对自然界的爱和尊崇”的土地伦理，［1］(p77)这种新土地伦理“是要把人类在共同体中以征服者的面目出现的角色，变成这个共同体中的平等的一员和公民。它暗含着对每个成员的尊敬，也包括对这个共同体本身的尊敬”。［4］(p194)利奥波德的这种尊重土地、热爱土地的大地伦理学，是从生态学角度对人和自然关系所做的哲学总结，是历史上第一次从伦理的角度提出人和自然关系的准则。这一思想“勾勒出许多今天资源节约和环保组织的基本信条”，“成为环境保护主义的神圣教义”，［1］(p77)“不仅影响了整整一代美国人的伦理观，而且激发了一批又一批的青年人投身到自然保护的事业中，形成了一支不容忽视的社会力量”。［4］(p13)

1962年，女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卡森出版了《寂静的春天》。在书中，卡森揭示了化学杀虫剂DDT毒素在食物链中的凝聚过程和对健康所造成的危害，指出DDT不仅能杀死害虫，也能杀死吃了染上DDT的害虫的鸟类，并危害到食用了染上DDT的农作物制成食品的人类。“被撒向农田、森林和菜园里的化学药品也长期存在于土壤里，然后进入生物的组织中，并在一个引起中毒和死亡的环链中不断传递迁移。有时它们随着地下水流神秘地转移，等到它们再度显现出来时它们会在空气和太阳光的作用下结合成为新的形式，这种新物质可以杀伤植物和家畜，使那些曾经长期饮用井水的人们受到不知不觉的伤害。”［5］(p5)她还反复强调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指出人类是在与生命打交道，应当克服“征服自然”这种妄自尊大的思想，“认真地对待生命这种力量”。［5］(p262－263)《寂静的春天》通过揭露滥用科学技术而导致的生态灾难，将长期存在的污染问题以科学警世的方式公之于众，使美国公众突然意识到他们的生存环境正面临巨大威胁，进而促发了一场以反对化学污染为核心的环境保护运动。对此，美国前副总统戈尔称赞这本书“犹如旷野中的一声呐喊，用它深切地感受、全面的研究和雄辩的论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她的声音永远不会寂静。她惊醒的不但是我们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5］(p9－12)

1962年，社会生态学家默里·布克琛在《我们合成的环境》一书中描绘了生态恐怖和人类健康状况的恶化，指出这是由工业废物、有毒物及其它毁灭性污染物质引起的，只有依照生态稳定原则重新发展技术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这些生态学理论与思想，引起了许多人更深层次的思考，成为美国第三次环境保护运动的理论基础和思想武器。

三、以追求安全、健康的生活环境为目标

随着科学进步与经济繁荣，20世纪60年代美国步入富足社会，人们的生活水平和文化素养普遍提高，并且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因此，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物质享受，而是“寻求新的、非物质的＇舒适＇”，即追求“清新干净的空气和水、良好的健康条件、开放的空间、娱乐”。［1］(p91)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们走出户外，走向自然，参加出游、野营、滑雪、登山、钓鱼、观鸟、游泳、打高尔夫球等娱乐休闲活动。随着接触自然与户外体验的增加，人们对自然越来越关切，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回归自然的浪潮，希望“河流、森林、湿地和沙漠应该保留下来不被开发，不受侵扰”，希望大自然“保持其自然状态”而作为现代生活标准的一部分。［6］(p2)

经济的迅速发展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也产生了大量工业废料、废气、废水、有毒物质和生活垃圾，严重污染了环境，危害了人们的身体健康。尤其是几次大的“公害事件”，更让人们感到震惊。1948年10月27－31日，多诺拉市发生了空气污染事件，造成该镇14000名居民中近一半患病，20人死亡。1963年11月，纽约的空气污染造成405人死亡。［7］1969年1月28日，圣巴巴拉海峡发生了严重的石油污染事故，影响了周围500平方英里的海面并对加利福尼亚州的几个海滩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同年6月，库亚胡加河因为严重污染而引发大火。所有这些使人们感到自己正处在一种不安全、不健康的环境中，并重新思考经济发展和自然环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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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美国民众意识到环境问题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不仅把一个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看作是我们幸福健康的必要条件，也是我们通向自由和机遇的一种权利”，［1］(p98)强烈要求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护好自然环境与人们的生存环境。盖洛普民意调查显示:1965－1970年间，认为“周围的空气污染非常严重”的公众比率，从28%增加到69%;认为“周围的水污染非常严重”的公众比率，从35%增加到74%;认为政府关注的头三件大事应包括“减少空气和水污染”的公众比率，从17%增加到53%。［8］(p91)

四、以控制和治理污染为重点

美国的第三次环保运动直接起因于人们对环境污染日渐严重的恐惧与警觉，因此以控制和治理污染为重点。

20世纪60年代后，一些环保组织纷纷将反污染斗争作为其活动的主要议程。如环境保卫基金协会将禁止使用杀虫剂作为其首要目标，奥杜邦协会大力支持反DDT运动，全国野生生物联盟采用法律手段挑战污染者，艾萨克·沃尔顿联盟积极参加争取清洁水法的斗争，自然资源保卫委员会投入到清洁空气法和清洁水法的院外游说和监督执行活动中，1970年4月22日“地球日”的中心议题是污染有害人体健康。［1］(p98)至20世纪70年代末，一些基层环保组织开始聚焦于威胁社区的污染源特别有毒废弃物问题。

为了控制和治理环境污染，20世纪60－70年代美国国会制定或修订了大量对付污染的法规，不断加大对污染治理的经费投入，使大多数类型的环境污染受到了法律管制。

在控制空气污染方面，1963年肯尼迪政府颁布《空气污染防治法》，规定由各州制定空气排放标准，联邦政府出资援助各州治理空气污染。1965年国会修正了该法，要求由健康、教育和福利部制定强制执行汽车尾气排放标准。1970年国会通过了《清洁空气法》，其立法宗旨是:“一、为促进公众健康、福利和人口的生产力保护和发展国家空气资源的质量;二、为实现预防和控制空气污染而发起和加速国家的研究和开发计划，三、对州和地方政府的空气污染预防和控制计划的发展和实施提供技术的和财政的援助;四、鼓励并帮助区域空气污染控制计划的发展和运转。”［9］(p247)该法确定了189种造成烟雾的污染物质，建立管理排放的标准;规定工厂和电站必须安装防止污染的装置或使用可替代的燃料，以限制二氧化硫的排放;明确指出汽车是主要的污染者，强制车主安装催化式排气净化器以减少汽车尾气的排放;并要求石油公司过滤石油中的铅。

在防治水污染方面，1965年国会通过了《水质法》，要求各州在两年内建立水质量标准，联邦以援助地方建污水处理厂的方式刺激地方加大控制水污染的投资。约翰逊政府在四年内资助了2 598个水污染控制研究项目，年均拨付研究经费2950万美元，共投资8.47亿美元控制水污染。［10］(p4)1972年国会制定了《水污染法》，其立法目的是“恢复并保持国家水体的化学的、物理学的和生物学的完善性质”。为此，制定了两项国家目标和五项目家政策。国家目标是:“(1)到1985年，消除对通航水体排放污染物;(2)到1983年7月1日，实现关于保护鱼类、水生贝壳类和野生动物繁殖和人类水上娱乐活动的中期水质目标。”国家政策是:“(1)禁止以有害数量排放有毒物质;(2)对公共污水处理厂的建设提供联邦财政援助;(3)制订并实施区域性的废物处理管理规划;(4)努力发展水污染物排放控制技术;(5)尽快制订并实施控制非点源污染的计划。”［9］(p308－309)该法经1977年作重大修订后沿用至今。

在防治化学污染方面，1972年制定了《环境杀虫剂控制法》，授权国家环境保护署管理杀虫剂的使用，并控制在国内商业中的杀虫剂销售。

五、环境保护逐渐走向制度化、法制化

这一时期，联邦政府越来越多地承担起环境保护的责任，建立环境保护机构，颁布一系列环保立法，加大环保执法的力度，使环境保护逐渐走向制度化和法制化。

肯尼迪在总统办公室成立了专门的资源和保护咨询委员会，聘请专家指导联邦保护资源工作。约翰逊政府将自然资源和环境保护集中归内务部管理，并在立法与具体政策执行方面给予内务部最大优先。1970年12月，尼克松政府成立了环境保护署，让其“充当联邦政府反对各种污染的岗哨、警官和主要武器”。［1］(p111)环境保护署享有直接向总统汇报的特权，主要职责是制定环境质量标准、准备环境质量年度报告、研究环境质量的条件和发展趋势、控制污染、为公众健康和生活质量服务等。环境保护署还在各州设立了分支机构和试验研究机构，逐渐发展成为美国最大的管制环境的最高权力机构。

20世纪60－70年代，国会先后制定和通过了数十部环境保护法案，主要有:1963年的《空气污染防治法》，1964年的《荒野法案》，1965年的《固体废物处置法》、《水质法》，1966年的《动物福利法》，1967年的《洁净空气法》，1968年《天然与景观河流法》，1969年的《国家环境政策法》，1970年的《清洁空气法》、《职业安全与健康法》、《工业污染控制法》、《资源回收法》、《多种用途荒野区保护法》，1971年的《野马与野驴自由流动法》、《犹他州拱形国家公园法》，1972年的《水污染控制法》、《噪声控制法》、《环境杀虫剂控制法》、《海岸带管理法》、《哺乳动物保护法》、《海洋保护、研究与海洋禁猎区法》，1973年的《濒危物种法》，1974年的《饮用水安全法》、《国家公园系统拨款限额增加法》、《东部荒野区法》，1976年的《安全饮用水法》、《资源保护与恢复法》、《有毒物质控制法》、《国家森林管理法》，1977年的《露天采矿控制与恢复法》等。

上述法案中，最重要的是1969年底通过的《国家环境政策法》。它的立法目的是:“宣示国家政策，促进人类与环境之间的充分和谐;努力提倡防止或者减少对环境与自然生命物的伤害，增进人类的健康与福利;充分了解生态系统以及自然资源对国家的重要性;设立环境质量委员会。”［11］(p94)它规定“人人有权享受一种健康的环境，也应对维持和保护此种环境做出贡献”，［12］(p499)联邦政府与州和地方政府应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增进大众福利，创造保护人与自然和平共处的自然环境，并满足当前乃至未来美国人民对社会、经济乃至其它方面的要求”。［13］(p138)它还首创了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即责成联邦各机构要准备和提交“关于极大地影响人类生存环境质量需采取立法和行动建议”［2］(p185)的年度报告。《国家环境政策法》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全面地把环境保护作为国家基本政策的法律，是当代美国环境政策的奠基石，对之后的美国环境立法具有广泛的指导意义。

1970年《清洁空气法》第304条允许任何人都可以因不服从法律而起诉私营集团，并可以要求补偿。胜诉者可以免除律师费和缓解费。［14］(p22)这一条款确立了公民诉讼制度的法律地位，是第一个有助于建立当代环保体系的关键立法。之后，美国各种环保法律均效法该条款，允许公民起诉控告违法行为，如1972年的《噪声控制法》、1973年的《濒危物种法》、1976的《安全饮用水法》和《资源保护与恢复法》、1977年的《有毒物质控制法》等均对公民诉讼作了规定。公民诉讼制度的确立，使公民及公众团体可以通过公民诉讼权来促进、监督法律的执行，有力地制约政府和企业的环境违法行为。

此外，州和地方政府也分别设立了相应的环保部门，制定了地方性的环境保护法规。这样，经过各级政府积极的行政与立法努力，到20世纪70年代末，美国有了一套涵盖全国的环保机构和环保法律网络，形成了一个较为完善的环保体系，环保工作被纳入制度化、法制化轨道。

六、环保组织发挥了重要作用

第三次环保运动期间，美国的环保组织获得了极大的发展。首先，新环保组织层出不穷。20世纪60年代，美国新成立的全国与地区性环保组织有200多个，基层组织达3000多个。［15］(p88－89)其中比较重要的有:环境保护基金会和动物保护基金会(1967年)、地球之友(1969年)、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1970年)、绿色和平组织(1971年)、环境政策研究所(1974年)、世界观察研究所(1975年)等。其次，环保组织规模不断扩大，群众基础日益广泛。如塞拉俱乐部的会员1959年为2万，1970年达11.3万人;奥杜邦协会的成员1962年为4.1万人，1970年达8.15万人。［16］(p23)再次，许多知名科学家、经济学家、律师、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纷纷加入环保组织，使环保组织更趋职业化和专业化。此外，各环保组织的管理体制和组织结构也日益完善，资金来源日趋多样化，活动能力大为提高。

各种环保组织主要在以下几方面发挥作用:

一是进行环保宣传教育。环保组织利用广告、广播、电视、电影、摄影照片、组织的新闻简报与会刊、书籍、时尚杂志、讲座、培训、科学研究等各种渠道宣传环保理念，普及环保知识。如艾萨克·沃尔顿联盟出版了会刊《户外美国》、全国奥杜邦协会出版了会刊《奥杜邦》、荒野协会出版了会刊《今日荒野》;环境质量市民顾问委员会出版了小册子《有关环境质量区域行动》;奥杜邦协会组织了少年奥杜邦俱乐部，以学龄儿童为主，最多时拥有40万会员;［17］(p263)1968年，美国高级科学协会出版了关于技术对环境的影响的论文集等。正是由于环保组织的宣传教育，“环境保护”一词在20世纪60年代为普通公众广泛接受。

二是进行行政游说、立法与司法诉讼等，推动国会建立和完善国家环境法律体系。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一些环保组织便将行政游说、立法与司法诉讼等作为主要活动方式。如荒野协会与塞拉俱乐部、奥杜邦协会、艾萨克·沃尔顿联盟等环保组织建立协调联盟，在经历了18次听证会和66次重新修改后，迫使国会在1964年以绝对多数通过了《荒野法案》。1963年，亚利桑那州国会代表团提出了在科罗拉多河流域建设两个水坝和水电站的立法建议，得到约翰逊政府的认可。塞拉俱乐部联合艾萨克·沃尔顿联盟、荒野学会等10个环境保护组织进行斗争，最终迫使约国会先后于1965年和1968年否决了回声谷和大峡谷筑坝提议。匹兹堡反对烟雾和污染组织，联合当地的钢铁工人活动家，通过给污染工业颁发“肮脏的格蒂”证书、出售装有清洁空气的罐头瓶、运作自己的控诉支部、向管理机构提交市民的控告等活动向立法和管理层施加压力，［15］(p126)加入到《清洁空气法》的创制过程中，并与其它环保组织一起促成国会通过了1970年《清洁空气法》。

三是通过参与国会和总统选举来推动环保政策的实施。20世纪70年代以来，很多环保组织纷纷介入选举政治，支持并出资帮助对环保友善的人士当选，反对污染部门和不关心环保的代表当选。如环境行动委员会发起了一个选举运动项目，每年从参众两院中挑出12个环境投票记录极其糟糕的的议员，将其列入“肮脏的一打”名单，再联合支持环保者出败他们。从1970年到80年代中期，被列入“肮脏的一打”的国会议员有24人被击败。［18］(p627－628)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加利福尼亚、科罗拉多、亚利桑那、蒙大拿等州的州长选举和卡特总统的上台“使环境政治在联邦、州及地方政府中显得势不可挡”。［15］(p130)1978年，自然保护主义选民联盟发起了挨门挨户的拉票活动，帮助著名的环境活动家克劳丁·施耐德竞选国会议员与罗伯特·埃德加重新当选。［6］(p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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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the 1960＇s and 70＇s，with the guideline of ecological theory，the purpose of seeking healthy＆safe living conditions and the focus of controlling＆abating pollution，America launched the third natural resources consevation movement across the nation，which was gradually legalized and institutionalized.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ies played an important part in the campain.

Key words:environmental protection;nationwide;pollution abatement;legalized;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genci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hird Natural Resources Conservation Movement in the U.S.

XING Xiao－peng，WANG Xing－hong

K712.54

A

1009－5152(2010)03－0071－05

2010－04－28

海南省教育厅高校科研资助项目“现代美国的环境保护运动”(Hj2009－113)。

邢小鹏(1974－)，女，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王向红(1966－)，女，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