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韩国独立运动的主要团体、政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魏志江

(广州中山大学韩国研究所,广东广州510275)

论韩国独立运动的主要团体、政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魏志江

(广州中山大学韩国研究所,广东广州510275)

以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为中心,韩国独立运动主要团体、政党也在中国广东地区展开了独立运动。韩国独立运动的志士千里迢迢来到广州,自觉地把韩国独立运动的伟大事业与中国革命联系在一起,积极投身于中国民主革命的洪流中。韩国独立运动团体、政党在广东的活动,以中山大学和黄埔军校为中心,不仅为韩国独立革命培养了大批政治和军事人才,也使广东地区成为韩国独立运动的人才培养基地和中国华南地区独立运动的中心。

广东地区;韩国独立运动;团体;政党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广东,是中国近代反帝、反封建民主大革命的策源地和中心。由于孙中山领导的护法政府十分同情和支持东方被压迫民族和殖民地人民的民族革命,因而吸引了一大批东方殖民地国家和民族的革命志士来到广东积极开展民族独立运动,广东地区也成为了东方被压迫民族进行独立运动的基地。韩国独立运动的主要团体广州中韩协会、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勇进》学会以及韩国独立党、朝鲜民族革命党和韩国国民党等团体或政党纷纷在广州展开独立运动,谱写了中韩两国独立运动史上的重要篇章。

1.广州中韩协会的成立及其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1.1 为了推动韩国临时政府在中国的独立活动,韩国临时政府特成立“对中国外交团”[1](117～118),并积极筹组中韩互助社之类的组织。自1921年初开始,先后在各地出现了名为中韩互助社的组织。3月,在长沙和安徽安庆分别成立中韩互助社。4月,在汉口与上海以及云南,也相继成立中韩互助社。1921年5月,韩国临时政府终于在上海成立了联络各地中韩互助社的全国性组织——“中韩互助总社”。[2](36～37)而在广州地区,中韩两方人士所成立的互助组织则是“中韩协会”[2](40～41)。1921年 9月 25日,韩国独立志士朴泰和在广州成立了“旅粤韩人同乡会”,他们以同乡互助的名义开展独立活动,这是在广州成立的较早的韩人团体,也是广州中韩协会成立的基础。同年,受上海成立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派遣,金檀庭和金熙绰以及朴化佑等独立人士来到广州,积极与中国广东护法政府以及国会、舆论界等人士联系筹组“中韩协会”事宜,并于是年9月27日,在广州图书馆正式召开“中韩协会”成立大会。

至于广州中韩协会的发起人以及协会章程,据《民国日报》载:“近有识者多人发起中韩协会,公推丁象谦、朱念祖、高振霄等草拟组织简章。昨经委员会通过八条如下:本会为中韩两国人民之组织,故定名曰‘中韩协会’(第一条);本会为谋中韩民族之发展,以互助为宗旨(第二条);本部暂设于广州、上海各处得设支部(第三条);入会人以男女国民为限,并须有普通知纳、正当职业,再经会员二人以上之介绍,始得入会(第四条);会费除发起人自行任担外,会员费分特别、普通两种,依其人之志愿定之(第五条);会务设毕术、议事、干事、文书四部,每部得互选主任一人、副主任二人,其章则另定之(第六条);本简章如有未尽事宜,依议事部或发起人之提议得修正之。”(《民国日报,1921年10月4日》)发起人大会于1921年9月23日在广州图书馆召开。9月27日,成立大会在文德路图书馆正式召开,其成立《宣言书》谓:“我中韩两国以历史上地理上之关系,休戚与共,唇齿相依者垂数千年……爰是集合同志,组织斯会,相与提携,共相扶助,持正谊于人类,跻世界于大同,寸本亲善之精神,用求互助之进步。”[3](第1卷第1号)参与组织广州中韩协会的中方主要人士有朱念祖、谢英伯、汪精卫、丁象谦、高振霄、张启荣、蔡突灵等;韩方主要人士有金檀庭、金熙绰、朴化佑、孙士敏等。参加成立大会的中方主要人士还有叶夏声、丁象谦、董余庆、谢英伯、周之贞、张启荣、黄璧魂等;韩方主要人士还有金奇济、金檀庭、李愚珉、林勤、孙士敏、金熙绰、朴化佑等。在中方人士中,朱念祖、叶夏声、丁象谦、高振霄、谢英伯、张启荣、周之贞是广州护法政府“非常国会”的议员[4](1696～1697),其中丁象谦还是亲韩反日派的代表人物①当时,日本高等警察报告到:“安徽出身的国会议员丁象谦,从在上海时起就对韩国.临时政府予以同情,是一名排日思想家,到广州后,与国会议员朱念祖、叶夏声、高振霄、谢英伯、张启荣及军政府主要人士徐谦、汪精卫等筹备排日行动,这期间与临时政府外交部员金檀庭见面,成立中韩协会。”见《朝鲜独立运动Ⅱ》,第468页。。汪精卫当时是孙中山大元帅府的秘书长,是护法政府的中心人物之一。中国方面这些众多的国会议员在后来的“非常国会”中,为力争通过韩国独立提案,支持韩国参加太平洋会议发挥了重要作用。

1.2 中韩协会成立后,其会员很快发展到了数百名。其主要活动是发行机关刊物《光明》杂志以及开展与太平洋会议有关的宣传活动。作为中韩协会的机关刊物,《光明》是由在中韩协会筹备过程中中方起主导作用的谢英伯利用其担任《广州日报》社长的条件[5](34),从中韩协会成立开始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于1921年12月1日

创刊发行的。因而月刊《光明》杂志成为了广州中韩协会独立的宣传工具。《光明》创刊号的主要内容是根据中国的立场,撰文阐述对独立运动的见解,并推动韩国独立运动的发展。其执笔者大部分是中国人,其中林森、陈公博、包惠僧、汪精卫、叶夏声等都是当时在护法政府中发挥过主导作用的中心人物。中韩协会还采取了一些与太平洋会议相关的活动。1921年11月末,中韩协会即致电美国政府和参加太平洋会议的中国代表,要求解决韩国的独立问题。指出所谓的《韩日合并条约》,是日本以胁迫手段迫使韩国订立的,所以它缺乏国际法效力,应予撤销,并请求太平洋会议研究解决韩国问题,“三韩国脉,或得赖以中兴,敢以恢复韩国问题,望诸列国,尤望者中美两国,深愿各代表准据法理,依照条约,主持公道,率先建议,俾该项问题得有正常之解决,岂惟全韩二千万同胞衔结无既,东洋永久和平,实攸赖焉。”[6](第1卷第1号)此外,中韩协会还致电出席太平洋会议的中国代表,请求中国代表“将韩国独立问题提出会议,请求各国主张公道,并准韩国代表列席陈述意见,俾该问题得正当之解决。”[7](第1卷第1号)可见,广州中韩协会的成立,作为韩国独立运动的重要组织形式,对于配合临时政府初期对广东护法政府的外交和积极推动在太平洋会议上宣传韩国的独立主张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2.广州地区其他韩国独立运动团体的独立活动

随着孙中山护法政府的失败,广州中韩协会也自动解散。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广东地区成立的独立运动团体主要是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和勇进学会。其中,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主要是由黄埔军校和国立中山大学的韩国留学生所创立。1926年,由黄埔军校韩国藉教官孙斗焕以及义烈团团长、黄埔军校学员金元凤,吴成嵛,金山与中山大学的韩国留学生金星淑等在广州创立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其成员以义烈团的主要人物为主,会员达三百余名,为广东地区1926-1927年最有力的韩人独立运动团体。其主要活动:一是该团体承担韩国流亡青年入学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的担保工作,其中金东轼、金镇东、金东秋、金正石、安偶生、徐义骏、金凤洙等韩国独立运动的骨干均是由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担保入读中山大学的;第二是由金星淑负责创办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团体机关刊物《革命运动》,对韩国革命与中国革命、民族问题以及革命指导权问题等进行宣传,主张韩国革命家为了民族解放应该自觉参加中国大革命,以打倒中韩两国人民的共同敌人日本帝国主义。第三,1927年4月,在中山大学举行了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临时第二次代表大会,中山大学的韩国留学生马骏、郑有麟、徐义骏、李英俊、蔡元凯、李活、金东州、金山和金元植当选为执行委员。1927年5月,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以金星淑为中心改组为大独立党,并组织广东促成会。是年11月,郑有麟代表参加了在上海召开的韩国独立党关内促成会联合会,以后又改为中国本部韩人青年同盟。此外,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的学生还参加了国民党领导的北伐战争和共产党领导的广州暴动。1926年夏,北伐军从广东出征,进行北伐,加入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的黄埔军校韩国留学生也编入学生军参加北伐。国共合作破裂以后,1927年12月,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信仰共产主义的韩国留学生二百余名追随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广州暴动,其主要负责人是中山大学法学院政治系的金星淑。根据其夫人中国人杜君慧的回忆:“金星淑是广州暴动主力第四军军官教导团第二营第五连的中国共产党负责人。[8](255～258)”暴动失败后,有150余名韩国留学生为中国革命而壮烈牺牲,他们大都是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的会员。

勇进学会是朝鲜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在广东地区积极组织的独立运动团体,主要由中山大学韩国留学生组成,并发行《勇进》杂志,宣传韩国民族独立运动。1933年3月,李贞浩、金孝淑、金昌华等发起成立广州国立中山大学勇进学会。勇进学会的目标是为了民族的自主振兴,谋求智、德、体的养成和促进留学生的和睦感情。会员为中山大学及其附属学校的韩国藉在学青年,学会委员长是金明星。各执行部主任分别是社交部金明星、财务部金昌华、学艺部宋冕秀、运动部李贞浩、庶务部郑求麟;顾问是中山大学校长邹鲁、教务长萧冠英、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还有法学院助教具益均。勇进学会的对外名称是广州韩国留学生会,一方面谋求民族的自主振兴和智、德、体的养成以及促进留学生的和睦感情;另一方面也以宣扬韩国独立与反满抗日为目标。(《朝鲜中央日报》1935年11月4日)

3.韩国独立运动各主要政党在广东地区的独立运动

20世纪二三十年代,韩国独立运动各主要政党也积极在广东地区开展独立运动。朝鲜民族革命党和韩国独立党以及韩国国民党,先后在广东组织华南支部或广东支部进行组织活动。①朝鲜民族革命党在广东的组织名称是“朝鲜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书记是金瑞南;韩国独立党在广东的组织名称是“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负责人是金起元。

3.1 朝鲜民族革命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首先,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由于以金元凤、孙斗换等为代表的义烈团在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的活动,尤其是以义烈团员为主体的留粤韩国革命青年会吸引了大批韩国流亡青年来到广东入读黄埔军校与中山大学,为后来建立的朝鲜民族革命党准备了大批骨干人才,因此,朝鲜民族革命党在广东进行独立运动的势力非常强大,而且活动也很活跃。1932年11月,原韩国独立党、义烈团、新韩独立党、朝鲜革命党以及美洲大韩人独立党在南京合并,共同组成统一的朝鲜民族革命党,由原义烈团团长金若山担任总书记,为韩国独立运动时期最主要的两大政党之一。在广东地区担任朝鲜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的书记长是金瑞南,中山大学韩国学生指导员是李贞浩。朝鲜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书记长金瑞南曾致函中山大学校长邹鲁,宣称朝鲜民族革命党是广东地区唯一的韩人独立运动团体,要求中山大学优待接受韩国留学生必须以朝鲜民族革命党为唯一交涉对象。其称:“贵校优待鄙国学生,预留名额,尽力收容,造成人才,感激之余,不胜欣慰。惟自昨年七月以来,鄙国各革命团体观内外情势所迫切,及宜统一,故以‘民族革命党’名义统一。而前者‘韩国独立党’及其它小团体业经解体。此后关于介绍韩生入学于贵校一事,亦用以本党名义,概负责任。”[9](全宗20(2))

1935年9月,朝鲜民族革命党派遣姜昌济担任华南支部和广东区的负责人,李景山和宋冕秀担任了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的中央执行委员,他们全部是中山大学原韩国独立党的重要人物。中山大学的韩国留学生在历史上大部分是朝鲜民族革命党的党员,因此,朝鲜民族革命党成立后,中山大学的助教李贞浩以及李斗山、金昌华、李景山、韩泰宙、安炳武等大部分韩国留学生均成为朝鲜民族革命党的成员。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的主要活动如下:

第一是形势分析与独立运动的组织建设。从1935年11月到1936年6月,在中山大学文学院或教职员宿舍每月进行两次甚至多达四次的聚会,讨论党务报告和形势报告。1936年6月,他们在中山大学医学院举行执行委员的改选。1937年1月,朝鲜民族革命党在广东华南支部有25名党员。

第二是组织抗日游行示威活动。1936年1月13日,为了支持北京大学学生“一二九”反日游行示威运动,中山大学爆发了由四千名学生参加的反日示威运动,青年学生捣毁广东省教育厅机关,并发生了枪击事件等过激行为。据广东省会公安局查证,此次游行示威活动的策划和组织者即是朝鲜民族革命党在中山大学的骨干韩国留学生金昌华、金孝淑、郑求麟、李苏民等人和部分中国进步学生。尤其是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的女儿金孝淑,不仅参加朝鲜民族革命党,而且还窃取其父亲的左轮手枪,因而被其父亲指责为“思想有不健全倾向”,要求广东省公安局将其女儿拘留送感化院教育,并追缴回被窃去的手枪。[10](全宗20(2))

3.2 韩国独立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根据韩国临时政府“金九派”韩国独立党的指示,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于1932年成立。其名称是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负责人是金起元。然而,据金贞淑在《独立有功者证言资料集II》回忆,在广东的韩国独立党名称是大韩民国临时政府驻粤代表团。[11](18)然而,据笔者查阅广东省档案馆收藏的有关文献,并未发现有这样的名称,韩国独立党与中山大学、广东省政府、西南政务委员会等来往函件均署名“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12](全宗20(2)),只是1945年韩国光复后,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确有驻广东的机构,但是其名称是“大韩民国临时政府驻华代表团驻华南办事处”。[13](全宗20(2))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的主要活动是为中山大学的韩国留学生入读提供便利和经济援助,因此,韩国独立党与中国国民党西南政务委员会还商定了中山大学和广东军官学校为韩国独立运动培养200名韩国革命青年的计划。因此,曾经有相当数量的韩国留学生参与了韩国独立党。

但是,随着朝鲜民族革命党势力的扩展,韩国独立党在广东的势力却越来越小,其主要原因是由于韩国独立党思想较为保守,甚至将韩国留学生组织的抗日游行示威活动视为思想不健全的“反动行为”[14](全宗20(2)),与民族革命党的激进左翼思想更容易吸引青年相比,韩国独立党在韩国留学生中逐渐丧失了其影响力。甚至连当时担任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的女儿金孝淑也加入了朝鲜民族革命党。如金孝淑一案,其父亲金起元不仅不支持其女儿金孝淑参加广州学生抗日示威活动,而且还指责其思想激进,且以手枪失窃为理由向广东省公安局提出控告,要求将其女儿投入感化院教育。以至于朝鲜民族革命党广东支部中山大学指导员李贞浩也向中国国民党西南政务委员会控告指责金起元诬陷其女儿金孝淑,据载“中山大学助教李贞浩、学生李苏民等呈:为金起元见利忘义,诬其女孝淑反动,致为公安局拘押。”[15](全宗20(2))后经中山大学法学院呈请校长邹鲁保释,金孝淑等为广东省公安局释放。

3.3 韩国国民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

由韩国临时政府主席金九主导的韩国国民党于1935年1月宣告成立。韩国国民党具有较为成熟的革命纲领,其党纲以三均主义为政治理念,主张通过武装革命的手段收复国土和恢复国家主权,建立以政治、经济和教育机会均等为基础的民主共和国。因此,韩国国民党积极展开恢复国家主权的理论宣传,并主张实现韩民族革命力量的大联合,以武装斗争的手段实现民族独立。因此,韩国国民党是所有韩国独立运动政党和团体中较为成熟和组织健全的政党。韩国国民党一成立,就开始谋求在广东地区发展势力。原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担任韩国国民党理事兼驻广东代表,负责广东地区韩国独立运动的指导和组织工作。

1935年12月和1936年1月,韩国国民党先后将朴昌世、赵素昂派往广东,专门为韩国国民党筹措资金和发展党员。1936年前后,金九的参谋安恭根的长子安偶生和金九的长子金仁,还有李海平、韩道明等人被派遣到广东。其中安偶生在20年代,曾在中山大学文学院学习,经金九推荐,其再次入读中山大学文学院。韩国留学生李兴官曾以韩国高丽兴学会驻粤办事处的名义担保其“品行端正,为韩国建国人才,免学费及杂费。”[16](全宗20(2))于 1934 年入学中山大学法学院政治系,但由于违反校规被革除,后经金九保荐入读南京军校毕业,然后,经金九推荐重返中山大学入读,并成为韩国国民党在广东地区的活动骨干。

韩国国民党在广东地区的独立活动,主要内容有:首先,建立韩国国民党广东支部,健全广东地方基层组织。安偶生等人在中山大学韩国学生即金起元之子金德穆等人的协助下,将已经加入朝鲜民族革命党的韩泰宙、安炳武和金昌满等人动员加入韩国国民党,从而正式组成了韩国国民党广东支部。其次,组织韩国青年前卫团作为韩国国民党在广东的外围团体。1937年2月,为了发展在广东地区韩国国民党的势力,中山大学组织了以金昌满为团长的韩国青年前卫团,有20名左右团员,其中还包括了原朝鲜民族革命党中支持临时政府的人员。[17](644)在1937年9月,他们全部合并加入了韩国国民党青年团。此外,韩国国民党还在广东地区发行宣传独立运动的机关杂志《前线》,共出版发行了4期,发行到4月号即停止。

由于韩国国民党具有较为成熟的党纲和独立运动的理念,所以,它非常注重在广东地区的青年学生中发展势力,而且,其组织工作和资金募集均比朝鲜民族革命党具有优势,尤其是在左右翼合作和民族联合思想的指导下,韩国国民党在广东的独立活动也非常活跃,因而在广东地区韩人独立运动团体中的影响不断扩大。因此,在1936年9月前后,“金九派”韩国国民党在华南地区的所有韩国独立革命团体中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结 语

以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为中心,中国广东地区也展开了波澜壮阔的韩国独立运动。随着孙中山在广州领导国民革命,广东地区成为了中国近代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革命中心和民主革命的策源地,也成为了东方被压迫民族进行民族独立运动的基地。韩国独立运动的志士千里迢迢来到广州,不仅接受了中国民主大革命的洗礼,而且,他们自觉地把韩国独立运动的伟大事业与中国革命联系在一起,积极投身于中国民主革命的洪流。因此,20世纪二三十年代韩国独立运动团体、政党在广东地区的独立运动,具有中韩联合革命的性质和意义,从而构成了广东地区韩国独立运动的基本特征,以中山大学和黄埔军校为中心,韩国独立运动团体、政党在广东的活动,不仅为韩国独立革命培养了大批政治和军事人才,也使广东地区成为韩国独立运动的人才培养基地和中国华南地区独立运动的中心。

虽然在广州的韩国各革命政党、团体之间由于独立运动理念和政治信仰的差异也发生过矛盾和纠葛,但是,广东地区独立运动主要政党和团体的领导人最后均认识到只有实现民族大联合、建立广泛的统一的独立运动政党,才能增强独立运动的力量。由于韩国国民党具有较为成熟的党纲和独立运动的斗争理念以及健全的组织工作,因此,20世纪30年代末,广东地区朝鲜民族革命党党员纷纷加入“金九派”韩国国民党,从而,实现了以金元凤为首的朝鲜民族革命党与“金九派”韩国国民党党员在广州的初步联合,也使“金九派”韩国国民党在20世纪30年代末,基本上主导了广东地区的韩国独立运动的格局。

[1]金正明.朝鲜独立运动Ⅱ[M]//明治百年史丛书.东京:原书房,1967.

[2][韩]裴京汉.从韩国看的中华民国史[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3]中韩协会宣言书[J].光明,1921.

[4]护法国会议员姓名录[Z].民国人物大辞典.

[5]闪石麟.中韩外交史话[M].重庆,东方出版公司,1942.

[6]中韩协会致太平洋会议电[J].光明,1921.

[7]中韩协会致华府会议中国代表电[J].光明,1921.

[8]广东省政协文史委员.广东文史资料(第二十七辑)[Z].广州:1980.

[9]韩国民族革命党华南支部书记金瑞南、学生指导员李贞浩致中山大学校长函[Z].广州:广东省档案馆藏.

[10]广东省会公安局关于金孝淑案原呈一件[Z].广东省档案馆藏.

[11][韩]国家报勋处.独立有功者证言资料集Ⅱ·金贞淑[Z].首尔:2002年12月30日.

[12]韩国独立党广东支部长金起元致中山大学校长函[Z].广州:广东省档案馆藏.

[13]大韩民国临时政府驻华代表团驻华南办事处公函[Z].驻南字第27号,广州:广东省档案馆藏.

[14]国民政府西南政务委员会训令(注字第12号)[Z].广州:广东省档案馆藏.

[15]广州警备司令部致中山大学校长邹鲁密函[Z].法字第256号.广州:广东省档案馆.

[16]韩国高丽兴学会驻粤办事处函[Z].1932年9月29日,广州:广东省档案馆藏.

[17]金正明.朝鲜独立运动[M].1939年的在支不逞朝鲜人的不稳策动状态.东京:原书房,1967.

On the Independent Activities in Guangdong by the Main Organ ization and Party of 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

Wei Zhijiang
(Department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Schools of A sia-Pacific Studies,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 Province 510275,China)

From 1920s to 1930s,the main organization and Party of 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 carried outindependent activities in Guangdong,China.Patriots who took partin 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 came to Guangzhou over a great distance.They conscientiously connected 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 with Chinese Revolution,joining actively in the powerful current of 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The organization and Party’s activities in Guangdong,centering on Huangpu Military A cademy and Sun Yat-sen University,not only cultivated a great number of talents in politics and Military,but also made Guangdong area become the basement of fostering talents for 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 aswell as the centre of the Independent Movement in the South of China.

Guangdong area,Korean Independent Movement,organization,Party

D829.312

A

1002-2007(2010)02-0082-06

2009-09-10

魏志江, 男, 广州中山大学韩国研究所副所长, 亚太研究院国际关系学系教授。研究方向为国际关系史。

[责任编辑 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