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义单音节动词带宾语、补语能力比较研究

贺敬华，张立丹

（大庆师范学院文学院，黑龙江大庆）

□语言文字研究

同义单音节动词带宾语、补语能力比较研究

贺敬华，张立丹

（大庆师范学院文学院，黑龙江大庆）

一组同义单音节动词在一般情况下词义相同，组合结构能力也相同。但有些同义词在词义相同的情况下，它们的结构能力是有强弱之分的。通过对《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甲级词中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进行封闭式研究，发现它们在带宾语、补语能力方面同中有异。

现代汉语；单音节动词；同义词；宾语；补语

在现代汉语单音节动词中，存在着大量的同义词。并且在同义的单音节与单音节动词之间在功能、用法方面存在差异。笔者着重研究近义单音节动词带宾语、补语能力的异同。

一组同义单音节动词在一般的情况下词义相同，其组合结构能力也相同［1］。比如“比”与“赛”这组中，“比”与“赛”的结构能力相同：

（1）它们都可以带宾语［2］：比分数/赛质量（名宾）［3］、比干活儿/赛游泳（动宾）、比谁写得好/赛谁的风格高（小句宾）；

（2）带动时量：比一下儿（比过三次、比了半年）/赛一下儿（赛了四五回、赛了一小时）；

（3）带时态助词“了”、“着”、“过”：跟人比了几次高低/赛了三次、我们现在正和二队比着呢/正赛着球呢、你们还没和一组比过吧/我们赛过排球；

（4）都可以重叠：爬山的时候咱俩比比/赛赛谁的速度快；

（5）都可以带结果补语：比得好，可进前三名/今天下午还赛得了球么；

（6）都可以带趋向动词：一定要比出高低来/一定要赛出风格来

……

稍有不同的是，带宾语时，“比”可以带形容词宾语，如：“比先进”、“比熟练”，而“赛”不能。尽管二者能力相近，有时可以互换，如：“比一下儿/赛一下儿”、“比质量/赛质量”，但在许多用法中“赛”不能换用“比”，如：“赛场”、“篮球赛”、“汽车拉力赛”等。

有些同义词在词义相同的情况下，它们的结构能力是有强弱之分的［4］。如：“到/往、等/候”这两组中，“到”和“等”的结构能力就比“往”和“候”强得多。“到/往”这组中，“到”的使用比较自由，既可以单独作谓语，如“我明天到”，又可以带宾语、补语；带动时量、带时态助词“了”、“着”、“过”。“往”不仅不能单独做谓语，而且只能带方位名词和地名类的宾语，用于“你往上海，我往东北”这样的固定格式中，或构成“往返”、“往复”、“往还”、“往来”这几个词。“等”的使用比较自由，如：“我们等等他”、“他正等着发言”、“等了好几辆车才上去”、“我等过这辆车”、“我可等不起了”等。“候”的结构能力就弱得多，它只用于“稍候一会”等固定格式中，或用来构词。

尽管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的结构能力有强弱之分，但在不少时候，结构能力强的动词并不能替换结构能力弱的动词。不能换用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结构能力弱的动词常用于一些固定格式中，它们的能产性很弱，如：“看/望”这组中“望”的结构能力弱于“看”，“望”常用于“望尘莫及”、“望穿秋水”、“望而却步”、“望风而逃”、“望梅止渴”等成语中，但“望”却不能被“看”替换。另一方面是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的结构能力的强弱与其出现的语体或使用场合有一定的关系。一般而言，结构能力强的动词多用于口语或在口语和书面语中通用，而结构能力较弱的动词则多用于书面语或正式场合。

以上谈到的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的结构能力的强弱是笼统而言的。就具体的一组同义单音节动词来说，它们的结构能力的强弱又有所不同。我们在这里主要讨论同义单音节动词带宾语、带补语能力的差异。

为了能够更准确地找出同义单音节动词在带宾语、补语能力方面的差异，我们选出了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进行封闭式研究，以此考察它们在功能上的差异。选择这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的原因和依据是：这35组的同义单音节动词，都是《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5］中的甲级词，并且都是孟琮、郑怀德、孟庆海、蔡文兰编的《汉语动词用法词典》中的单音节动词。我们认为，这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基本上可以代表同义单音节动词在用法上的差异情况。这35组动词如下：

爱/疼、摆/放、变/改、变/换、朝/向、成/完、吹/刮、打/买、打/拍、当/做、倒/躺、倒/退、到/往、点/指、掉/换、读/看、读/念、分/派、改/换、干/做①现代汉语中存在大量多音多义词，《现代汉语词典》对这些形同音同而在意义上不同（即：不是一个词，属于两个或多个词）的单音节动词采用的处理方法，是在每个单音词的右肩上标注阿拉伯数字，如：“干1”、“干2”，“令1”、“令2”。每个词又有多个义项，不同的义项《现代汉语词典》采用的处理方法如：“做”有8个义项，《现代汉语词典》分别标注为“做①”、“做②”、“做③”、“做④”、“做⑤”、“做⑥”、“做⑦”、“做⑧”。因为“干”的不同义项与“做”的不同义项分别构成两组近义词，这里加上同《现代汉语词典》里相同的义项标注以示区别。这组同义词“干/做”为“干2①/做③”。、干/做②这组同义词“干/做”为“干2③/做⑤”。、给/送、喊/叫、花/用、见/看、讲/说、讲/谈、叫/让、举/抬、举/推、留/停、去/往、去/走、说/谈、停/住。

一、带宾语的差异

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有些同义词组都是及物动词，有些同义词组只有一个动词是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可以带宾语，不及物动词不可以带宾语。下面具体讨论它们之间的差异。

（一）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都是及物动词，都可以带宾语

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词中，除了“喊/叫、留/停”这两组同义词，其他33组同义词的两个动词都是及物动词，都可以带宾语，但它们带宾语的情况不同。

1.带名词性词语作宾语。在能带宾语的33组同义词中，除了“叫/让”这组外，其余的32组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均能带名词宾语，例如：

爱（～人民）/疼（奶奶最～小孙子）

摆（～凳子）/放（这儿～大衣柜，那儿～电视机）

变（～队形）/改（～河道）

变（～主意）/换（～季）

朝（脸～墙）/向（面～群众）

成（～了一门亲事）/完（我一会儿就～事）

吹（不要站在窗口，小心风～脑袋）/刮（北京的冬天常～西北风）

打（～醋）/买（～东西）

打（～鼓）/拍（～皮球）

当（～小组长）/做（～教员）

倒（～了两棵树）/躺（这张床～三个人）

倒（～车）/退（～兵）

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往（他俩一个～东，一个往西）

点（～他一下儿）/指（你给～～问题）

掉（～位置）/换（～季）

读（你～过《西游记》吗）/看（～电视）

读（～文件）/念（～课文）

分（～任务）/派（～了两名干部）

改（～河道）/换（～衣服）

干（他很会～家务活儿）/做（～事）

干（～队长我不行）/做（～教员）

给（这条裙子～二妹）/送（～礼物）

花（～钱）/用（～硬塑料）

见（他不怕～人）/看（～电影）

讲（～故事）/说（～笑话）

讲（～笑话）/谈（～事情）

举（～手）/抬（～胳膊）

举（～个代表）/推（选职工代表时，大家都～他）

去（～重庆）/往（他俩一个～东，一个～西）

去（～了一封信）/走（～了一个人）

说（～笑话）/谈（～生意）

停（～电了）/住（～手）

“叫/让”这组同义词，“叫”可以带名词宾语，还可以带兼语，而“让”只能带兼语，不能带名词宾语

（带了名词性宾语，这个宾语后边一般还要另外跟着动词性词语作宾语的谓语，即兼语）。

2.带动词性词语作宾语。在能带宾语的33组同义词中，能带动词宾语的比较少，共有9组，其余的24组均不能带动词宾语。在能带动词宾语的9组同义词中，只有“讲/说、讲/谈”这两组的动词均可带动词宾语，例如：

讲（他昨天跟我～又上山东一趟）/说（他～不同意）

讲（同上）/谈（他跟我～要到欧洲去）

其余7组只有一个动词可以带动词宾语，或只有前一个动词能带后一个动词不能带，例如：

给（～了不少启发｜～了很多鼓励｜～了很大的支持）/送

停（～发｜～演｜～产）/住或只有后一个动词能带前一个动词不能带，例如：

点/指（你给他～～怎么搞设计）

读/看（～下棋）

干/做（～研究｜～动员｜～解释）

见/看（～下棋）

叫/让（老师不～去｜妈妈不～吃｜～玩儿｜～走）

在“给/送”这组中，“给”带动词宾语有条件，只能带状中结构的动词短语作宾语，而不能直接带动词作宾语。所以我们可以说“给了不少启发、给了很多鼓励、给了很大的支持”却不能说“给启发、给鼓励、给支持”。

3.带形容词性词语作宾语。能带宾语的33组同义词中，绝大多数不能带形容词性宾语，只有“讲/说”这组中“说”可以带形宾，例如：

只能～好，不能～坏

4.带小句作宾语。在我们考察的33组能带宾语的同义词组中，只有8组可以带一个小句子作宾语，其余25组同义词不能带小句宾语。

这8组同义词带小句宾语的情况有三种：

（1）“见/看、讲/说”这两组的每个动词都可以带小句宾语，例如：

见（我～他给你一盆紫罗兰）/看（～人家写字）

讲（他跟我～老张不去了）/说（小李～他们俩和好了）

（2）“爱/疼、停/住”这两组只有前一个动词能带小句宾，后一个不能带，例如：

爱（我～祖国山河美）/疼

停（～他比赛）/住

（3）“点/指、读/看、讲/谈、说/谈”这4组只有后一个动词能带小句宾，前一个不能带，如：

点/指（请你～～他应该做些什么）

读/看（～人家写字）

讲/谈（他跟组织上～明年要去进修）

说/谈（同上）

5.带双宾语。在我们考察的33组能带宾语的同义词组中，只有2组可以带双宾语，而且这两组同义词的每个动词都能带双宾语。例如：

分（～我一项工作）/派（～我一件公差）

给（老师～我一个任务）/送（～你一本书）

其余31组同义词均不能带双宾语。

6.带兼语。在33组能带宾语的同义词组中，共有12组可以带兼语，其余21组不能带兼语。这12组同义词带兼语的情况也分三种：

（1）两个动词都可以带兼语，共3组：“分/派、叫/让、举/推”。例如：

分（～他去西藏｜～我踢前锋）/派（～他去支援边疆建设）

叫（～他跟去擦窗户｜～他上街买东西）/让（你～我想想嘛）

举（大家～他当学习组长）/推（都～他当代表）

（2）前一个动词能带兼语，后一个不能带，共3组：“吹/刮、举/抬、去/走”。例如：

吹（风～着他跑）/刮

举（～他上树）/抬

去（你们～一个人开会）/走

（3）前一个动词不能带兼语，后一个可以带，共6组：“变/换、打/买、掉/换、改/换、花/用、去/往”。例如：

变/换（～几个人上场）

打/买（～一条狗看家）

掉/换（～几个人上场）

改/换（～几个人上场）

花/用（可以～他为咱们办事）

去（你们～一个人开会）/往

（二）同义词组的两个单音节动词中只有一个是及物动词

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喊/叫、留/停”这两组同义词，都只有前一个动词是及物动词，可以带宾语；后一个是不及物动词，不能带宾语。

“喊”的后面可以直接带名词作宾语，组成动宾结构；而“叫”后面不能直接带任何宾语，只能在结果补语的后面再带一个名词做宾语，组成“动结宾”的结构。例如：“喊”的后面可以带“口号”、“口令”、“话”等名词，组成“喊口号”、“喊口令”、“喊话”等动宾结构；“叫”的后面只能在结果补语“哑”的后面再带名词“嗓子”，组成“叫哑了嗓子”这个动结宾结构。

“留”的后面可以带名词宾语，如“他留原单位了、留客人”；还可以带兼语，如“留客人吃晚饭”，而“叫”的后面，不能带任何宾语性质的成分。

二、带补语的差异

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大多数动词都能带补语，但也有个别的不能带补语。即使能带补语的同义单音节动词，带补语的能力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具体描述如下：

（一）带趋向补语

1.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都可以带趋向补语。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除了“朝/向、成/完、到/往、叫/让、去/往、停/住”这6组同义词，其他29组同义词的每个动词都可以带趋向补语，但他们能带的具体的趋向动词也有区别。

2.同义词组的两个单音节动词中只有一个可以带趋向补语。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只有“去/往、停/住”这两组的动词只有一个可以带趋向补语。并且都是前一个能带，后一个不能带。

“去/往、停/住”这两组虽然都是前一个动词可以带趋向动词，但它们带趋向动词的能力也有差异。“去”只能带一个趋向动词“上”，例如：

我这次恐怕去不上南方了

而“停”后面可以带“上”、“下来”、“起来”、“开”、“到”等趋向动词。例如：

怎么又停上电了

先把那台机器停下来（停下来一台机器）

星期三怎么停起水来了

最近几天又停开电了

水一直停到晚上八点

3.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都不可以带趋向补语。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只有4组都不可以带趋向补语。它们是：“朝/向、成/完、到/往、叫/让”。

（二）带结果补语

1.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都可以带结果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除了“爱/疼、朝/向、到/往、叫/让、去/往”这5组同义词，其他30组同义词的每个动词都可以带结果补语。

2.同义词组的两个单音节动词中只有一个可以带结果补语。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共有3组同义词“爱/疼、到/往、去/往”属于这种情况。其中“到/往”、“去/往”这2组是前一个动词能带结果补语，后一个不能带。而且我们考察发现，“去”带结果补语的能力稍强于“到”。“去”可以带“得/不了、成、（不）得”等补语，例如：

我明天去不了南京

原定去西藏，结果没去成

八月份太热，武汉可去不得

“爱/疼”这组同义词，“爱”不能带结果补语，“疼”能带。例如：

人们说，隔辈的儿孙心头肉，奶奶姥姥疼不够

这孩子可疼不得，你越疼他，他越不听话

3.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都不可以带结果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只有“朝/向”、“叫/让”这两组的动词都不可以带结果补语。

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单音节动词带趋向补语与带结果补语有不少是一致的，即有些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可以带趋向补语，它们也都可以带结果补语（如“讲/说、变/改”）；有些是只有一个动词可以带趋向补语，另一个一般不带趋向补语，相应的，这些能带趋向补语的动词也可以带结果补语，不能带趋向补语的动词一般也不带结果补语（如“等/候、跟/随、奔/跑、呼/叫”、寻/找”）；有些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一般都不带趋向补语，他们一般也都不带结果补语（如“要/需”）。但也有少数情况是不一致的。如“成/完”一般都不带趋向补语，但却可以带结果补语（他担心自己的试验成不了/我们这项任务月底完不成）。

（三）带动量或时量补语

我们考察了这35组同义词带动时量补语的情况，大多数的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既能带动量补语，又能带时量补语；有极少数的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既不能带动量补语，也不能带时量补语；个别的同义词组中一个只能带动量，一个只能带时量，等等。具体情况如下：

1.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可以带动时量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共有27组中的每个动词都可以带动量补语或时量补语。用例如下：

摆（～了好几次‖～了两个小时）/放（～了几回‖～了半年）

变（～了好几回‖～了很久了）/改（～一下儿‖～了一下午）

变（～了一通‖～了很久了）/换（把3号队员～一下儿‖～了半天姿势也没换对）

吹（～过几回风‖～了十分钟）/刮（～了三次‖整整～了一天）

打（～一下儿水‖～了一会儿）/买（～了几次‖～了两个小时）

打（～一巴掌‖～十分钟）/拍（～了两巴掌‖～了十分钟）

当（～过一次‖～了一年）/做（～过三回小组长‖～了两年教练）

倒（～了三回‖～了好几天了）/躺（～了三次‖～了两个月）

倒（～了一次车‖～了一会儿车）/退（～一下儿‖敌人～了半天了）

掉（～了几回房子‖～了半天场地）/换（把3号队员～一下儿‖～了半天姿势也没换对）

读（～了几遍‖～了一个月）/看（～一眼‖～三分钟）

读（～了两遍‖～了二十分钟）/念（～了几声‖～了一堂课）

分（～过一回‖～了一个多月）/派（～过几次‖～了一会儿）

改（～一下儿‖～了一下午）/换（把3号队员～一下儿‖～了半天姿势也没换对）

干（～过几次‖～了一上午）/做（～过一次买卖‖～了一暑假临时工）

干（～过两次‖～过两年）/做（～过两任县长‖～了两年教练）

给（～过三次‖～了三个月了）/送（～过三次礼‖～了好几年礼）

喊（～一声嗓子‖～了一天）/叫（～了几声‖～了一个多小时）

花（～过一次‖～了几天时间）/用（～了三回‖～了一年工夫）

见（～过两回‖～了三天了）/看（～一眼‖～三分钟）

讲（～了好几次‖～了半小时）/说（～过几次‖～了三个小时）

讲（～了好几次‖～了半小时）/谈（～了几次‖～了半天）

举（～三下儿‖～了一会儿）/抬（～一下儿‖～了一会儿手）

举（～一下儿代表‖～了半天）/推（～一下儿代表‖～了半天也没推出来）

留（～了几回‖～了两天）/停（一路上～了三回‖～了半天）

去（～过一次‖～了三天了）/走（一上午～了七八回‖～了三个月了）

说（～过几次‖～了三个小时）/谈（～了几次‖～了两个小时）

2.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只带时量补语，不带动量补语。在35组同义词中，此种情况只有“爱/疼”这一组。“爱”和“疼”都只能带时量补语，不能带动量补语。例如：

爱（我～他一辈子）/疼（～了半天白疼｜～了一辈子）

3.前一个动词可以带动时量补语；后一个只能带动量或时量补语。在35组同义词中，此种情况共有2组：“点/指”、“停/住”。“点”和“停”都可以带动时量补语，“指”只能带动量补语，“住”只能带时量补语。例如：

点（～一下儿｜～了一回‖～了半天）/指（有不对的地方请你～一下儿｜～过几回）

停（～一下儿｜～了几次‖～了一小时电｜～过两天水）/住（雨～了一会儿，又下开了｜雪～了一个多小时了）

4.前一个只带动量补语；后一个只带时量补语。在35组同义词中，此种情况只有“成/完”1组。“成”只带动量补语，“完”只带时量补语。例如：

成（没～过一回）/完（事情～了好几天了）

5.前一个可以带动时量补语，后一个不可以。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此种情况只有“到/往、去/往”这2组。“到”“往”都可以带动量补语或时量补语，而“往”任何补语都不能带。例如：

到（～过一次｜～过两回‖～了三四天了）/往

去（～过一次‖～了三天了）/往

6.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不可以带动时量补语。在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只有“朝/向、叫/让”这2组的动词不能带动时量补语。

（四）带介词短语作补语

我们主要依据《动词用法词典》和第5版《现代汉语词典》［6］，考察了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带介词短语作补语的情况，具体描述如下：

1.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共有18组同义词的每个动词都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用例如下：

爱（～在心里）/疼（妈妈疼我～在心上）

摆（这东西～在哪儿）/放（～在阳台上）

变（你～给我看看）/改（会议～在成都召开了）

变（你～给我看看）/换（你家包那地～给我，再叫我种种试试）

吹（春风～在脸上，让人很舒服）/刮（一阵风把帽子～在地上了‖一股气流把气球～向天空）

打（～在脸盆里‖～给他一斤酱油）/买（把东西～在手里再说‖～给他一斤酱油）

打（～在鼓帮上啦）/拍（～在肩膀上）

倒（～在地上‖～往两边‖他的看法现在～向我们了）/躺（～在手术台上）

倒（把车～在门口就行了）/退（把子弹～在手里）

读（他经常把报纸上的新闻～给妈妈听）/念（都是姐姐～给他听）

分（～在二连‖～给老李‖～往四面八方‖～向祖国各地）/派（老张派人～在你们前面了‖～给你们一名得力干部）

改（会议～在成都召开了）/换（若这连衣裙～给中国老太太穿，便会有人觉得不合适）

喊（～到深夜）/叫（～到深夜）

花（很多时间都～在学外语上了）/用（钱要～在合适的地方）

讲（咱把话～在前面）/说（丑话～在前面）

讲（～到深夜）/谈（～到深夜）

留（老陈～在地里看）/停（他～在那里好几天）

2.同义词组的两个动词中只有一个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共有“点/指、掉/换、读/看、干/做①这组同义词“干/做”为“干2①/做③”、给/送、见/看、举/抬、停/住”这8组同义词只有一个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例如：

点（～在要害的地方‖～给你一招高棋）/指

掉/换（善于言辞的阿道夫说服了查克雷斯太太，将她的大屋～给他们）

读/看（报纸上这条消息，他～在眼里，急在心头）

干（你是领导，就该～在前面）/做

给/送（～给他一首诗）

见/看（报纸上这条消息，他～在眼里，急在心头）

举（我们只好把空军前敌指挥部为我们准备的“护身符”～在手上‖～向高处）/抬

停（马车～在路口）/住

3.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不能带介词短语作补语。在我们考察的35组同义单音节动词中，共有“朝/向、成/完、当/做、到/往、干/做①这组同义词“干/做”为“干2①/做⑤”、叫/让、举/推、去/往、去/走”这9组的动词都不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

带介词短语作补语这个问题，需要说明的是，上面1、2两点所描述的两种情况中的部分词语，《汉语动词用法词典》认为是同义词组中的两个动词都不能或有一个不能带介词短语作补语的，而我们结合语言的实际运用情况，认为“变/换、改/换、喊/叫、讲/说、讲/谈、说/谈”可以带介词短语作补语。

［1］方绪军.构成并列式动词的近义单音节动词的功能差异［J］.白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16（3）.

［2］方绪军.现代汉语实词［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3］孟琮，郑怀德，孟庆海，等.汉语动词用法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4］李临定.现代汉语动词［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5］国家汉语水平考试委员会办公室考试中心.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M］.修订本.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

［6］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5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责任编辑：金颖男］

A Comparative Study of Possibilities of Synonymous Monosyllabic Verb with Objects and Complement

HE Jing-hua,ZHANG Li-da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Daqing Normal University,Daqing,Heilongjiang 163712 China)

A group of synonymous monosyllabic verbs mean the same in normal circumstances,and have the same structural capacity of combination.However,some synonyms have different structural capacities.Through the close study of 35 groups of synonymous monosyllabic verbs in the in"Chinese Grade Level Outline for Vocabulary and Chinese Characters,”we know that those verbs are differentiated in capacity in leading object and comp lement.

Modern Chinese;monosyllabic verb;synonyms;object;comp lement

贺敬华（1966-），女，黑龙江通河人，大庆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

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同义单音节动词对比研究”（1152-4002）。

H07

：A

：1006-2165（2010）01-0096-06

：2009-0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