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芹,杜志卿
(四川外语学院英语学院,重庆 400031;华侨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泉州 362021)
弗兰纳里·奥康纳(Flannery O'Connor,1925-1964)是 20世纪美国文坛一位十分引人注目的小说家,被誉为美国南方的“预言家”(黄梅,1987:272),与卡森·麦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1917-1967)齐名。她的作品具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和南方地方色彩,表现形式怪诞,以突如其来的暴力和出人意料的结局著称,令人惊骇,使人迷惑,并能引发读者的深思。《好人难寻》是奥康纳的代表作之一,体现了作者一贯的暴力、救赎思想。多年来,国内外批评家对这篇小说的研究也主要都集中在这两个层面上,对其表现艺术则重视不够。
奥康纳曾把自己归入“受新批评耳濡目染的一代人”(Paulson,1988:141),推崇新批评所提倡的形式与内容的统一。在“艾荷华州作家工作室”(Iowa Writers'Workshop)进行创作训练期间,她对新批评导师如奥斯丁·华伦(Austin Warren)、克利恩思·布鲁克斯 (Cleanth Brooks)、约翰 ·克罗 ·兰瑟姆 (John Crowe Ransom)等人的观点十分认同。她说:“一个故事的形式赋予该故事特定的意义,采用其他形式就会改变故事的意义。(读者)如果不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作品的形式,他就永远无法理解作品的其他东西。”(Orvell,1991:xi)反讽是奥康纳作品中经常采用的表现形式,而且奥氏对反讽的运用是一种多维度的立体运用,采用迂回的手法展现一个个怪诞奇异的世界。可以说,理解奥康纳作品中的多层次反讽艺术是理解其创作思想的钥匙。本文以新批评的反讽理论为基础,探讨奥康纳短篇佳作《好人难寻》的反讽艺术,从不同的角度感受这部作品给人带来的心灵震撼。
反讽(irony)作为一种修辞格,古已有之,但批评家们把它引入文学批评则是 19世纪的事情。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新批评派把反讽应用于诗歌批评,并使其成为评说诗歌语言艺术及思想主题的圭臬。虽然新批评派对反讽的研究集中在诗歌这一文学体裁上,但其研究结果对其他文学类型中反讽艺术的研究和鉴赏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时至今日,在现代诗学的影响下,“反讽已成为文学研究与批评中一种重要的理论武器,反讽叙事亦成为小说创作的一种重要的写作策略”(佘向军,2004:31)。
从狭义上说,反讽就是指“言语反讽”。言语反讽是使用最频繁、最简单的反讽形式,一般理解为正话反说,表里不一,尤其指字面意思与深层意思不一致。新批评学派在对反讽进行解析时曾把“所言非所指”作为反讽的最基本形态(赵毅衡,1986:186),这与小说中的言语反讽实际上是一致的。言语反讽是一种辞格反讽,常常与许多古典比喻格(如夸张、曲言法和间接表达法)连用。有些言语反讽用来表达讽刺之意,相对较易理解,但有些深层次的言语反讽则并不如很多读者想象的那样易于发现和理解,只有依靠小说的背景和语境,把握作品整体思想内涵才能准确破解蕴含其中的奥秘。
在《好人难寻》中,表层言语反讽和深层言语反讽都得到了有效的运用。当逃犯听到惊恐中的老祖母为他的入狱寻找理由,认为那是一次错误的判决时,他回答说:“不,不是错误,他们有文件证明我有罪。”(p.663)这是明显的正话反说式的言语反讽,读者可以轻易地从下文中发现,所谓的证明他有罪的文件纯属捏造,那些无耻之徒以一种卑劣的方式,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杀死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实际死于瘟疫)——将一个对社会、对生活抱有美好愿望的年轻人送入绝境。这怎能说不是一个错误(m istake)?这是极大的、灭绝人性的错误,而“不合时宜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错误是何等荒谬与无情。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表达其内心对这个荒诞世界的憎恨和绝望。
除了这种表层的言语反讽,《好人难寻》中还存在含有超字面含义的言语反讽。主要人物“不合时宜的人”(Misfit)的名字就是一种潜藏于小说文本的言语反讽。这个逃犯称自己为“不合时宜的人”,他认定自己不适合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不可否认,对他人而言,他是一个杀人恶魔,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他的存在打破了现存的“正常”世界的秩序。但真实的情况是,并非他不想适应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不适合他。“不合时宜的人”曾是个怀有美好信仰的普通人。尝试了生活的种种艰辛之后,他开始怀疑上帝,怀疑人生的意义。现实的混乱和生存的荒诞使他相信,现代人唯有通过疯狂与暴行的方式才能找到自我和存在的意义(杜志卿、张燕,2001:117),才能暂时排遣内心积压已久的苦闷和困惑。“不合时宜的人”是社会秩序的受害者——“不合时宜”的社会践踏了他纯真的理想和信仰,他的残酷、冷漠是他面对荒诞现实世界的一种本能的反抗。总之,通过“不合时宜的人”这个反讽式的命名,奥康纳有力揭示了当时美国社会表面的“文明秩序”与实质的“荒野世界”之间的矛盾对立,凸显了现代西方社会生活的异化感和荒诞感。
言语反讽是语言层次的反讽类型,而情境反讽则将视点扩展到小说中相对独立的情节与场景中,其语境相比前者有了扩展。情境反讽源于古希腊悲剧,在 18世纪得名,在反讽概念的发展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新批评派反讽研究的代表人物布鲁克斯(Cleanth Brooks)特别强调语境在反讽中的作用。他说反讽是“语境对一个陈述语的明显歪曲”(布鲁克斯,1988:335),“诗篇中的任何‘陈述语'都得承担语境的压力,它的意义都得受到语境的修饰”(同上:337)。布鲁克斯的反讽研究为我们进行小说中的情景反讽研究提供了重要的依据。一般来说,情境反讽存在于各种对立之中,如情节发展与小说中人物或读者的预想背道而驰;小说的氛围营造与人物的内心流露形成反差;小说人物或叙述者的思想、言行与普遍被认可的社会观念或行为准则格格不入,如此等等(杨均,1994:65)。
《好人难寻》的情境反讽贯穿全文:老祖母为避免不幸的事情发生而采取的防范措施恰恰导致事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故事中,老祖母处心积虑地安排一切:她坚持改道田纳西以免遇到“不合时宜的人”,同时让孩子们受点教育、开开眼界,但没想到却与那个恶人撞了个正着以致于全家罹难;她偷偷地带着她的猫上路以免它不小心煤气中毒身亡,但最后正是那只猫导致翻车事故,从而使手无寸铁的全家人暴露在“不合时宜的人”的面前。老祖母把自己看作是来自“文明社会”的现代人,她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装扮成一位虔诚、明理、优雅、有教养的文明人。她沾沾自喜,相信自己能把握生活的本质,因而时常表现出极强的控制欲并且自欺欺人。从根本上讲,老祖母是一个极端虚伪、专横且以自我为中心的老妇人。她满心希望通过控制别人及身边的一切来建立起自己的秩序,使万事万物都按她的愿望运行。然而,荒诞的现实生活却与她的理性和意志背道而驰,一切总是事与愿违(杜志卿,2001:115-116)。毫无疑问,这种戏剧性的情境反讽使小说的情节发展和人物命运充满偶然性和宿命感,为小说主题的逐步呈现作了重要的背景渲染。
《好人难寻》中较为突出的情境反讽出现在老祖母与“不合时宜的人”接触的全过程中。在这一场景中,情境反讽重叠出现。首先,“不合时宜的人”外表与内心的极不和谐以及他的双重性格和矛盾心理构成了情境反讽。“不合时宜的人”刚一出场给人的感觉是温顺柔和、礼貌谦逊的:他头发灰白,戴着银框眼镜,一副博学的样子;他主动问候老祖母一家,并称老祖母的儿媳为“女士”……然而,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却包藏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他所亲历的种种人间苦难使他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幻灭感使他的内心变得阴暗冷漠,与社会格格不入。在他自己看来,他的疯狂杀戮行为只不过是想让上帝显身。其实,这个情境反讽包含了另一个重要的对比:“不合时宜的人”的残酷暴行与其内心的信仰、追求形成强烈的反差。虽然他对自己的暴行满不在乎,但他并非彻底的麻木不仁,他始终是在痛苦和矛盾的挣扎中探询着人与上帝的关系。他希望自己能见到上帝,亲眼看看上帝复活,那样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很显然,他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和自己的行为,他施行暴力只不过是一种发泄。当他最终射杀了老祖母时,他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活着真没意思!在他看来,生活在这个冷漠、虚伪、精神信仰缺失的社会中毫无乐趣可言,甚至痛苦异常。这种对比中的对比、矛盾中的矛盾构成了此处情境中极为复杂的反讽。这种反讽给读者带来了心灵上的强烈震撼,并引发人们对“不合时宜的人”内心世界的矛盾进行探索和思考。
另外,老祖母在其生命最后时刻的心理表白和“不合时宜的人”实施的杀人行为也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情境反讽。老祖母一向把自己视为虔诚的基督徒,但在死亡面前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恐惧;虽然她嘴里不断念着“耶稣,耶稣……”但其内心最关心的却是自己的性命。而此时,声讨上帝的“不合时宜的人”却一边平静地指挥他的同伴实施血腥的暴力,残忍地杀害老祖母的儿孙,一边却着了魔似地与老祖母探讨上帝的复活。他反复强调,倘若他能确信基督可以起死回生,他就会成为另外一种人。他近乎干裂的嗓音最终使老祖母醒悟过来;她最终超越了原本狭隘的自我。于是,她伸开双臂,敞开胸怀去接受眼前这个受苦受难的人,并亲切地称他为自己的孩子。然而,老祖母这一举动却令“不合时宜的人”惊恐万分,在狂乱中他拔枪射杀了老祖母。这是一场血腥的暴行,但老祖母的怜悯与理解最终也感化了“不合时宜的人”,他的内心陷入了善与恶的挣扎之中。他不愿看到老祖母含笑离去的样子,所以就让同伴将她的尸体移走,自己则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血迹,试图将他杀死老祖母的事实从眼前抹去。可以说,一向自以为是、表面虔诚实则内心空虚、毫无信仰的老祖母,最终通过死亡赎了罪,获得了新生。而她的死也替残暴的杀人狂“不合时宜的人”赎了罪,拯救了他的灵魂。
情境反讽反映的是作家爱恨交织、悲喜融合的情感态度。它通过作家笔下的故事情节得以展现,同时也反映了作家内心世界的种种矛盾对立的价值观念、思想意识与情感体验,是作家对于现实的荒谬性的深刻认识。情境反讽比言语反讽更易于“引出历史和思想”(南帆,1995:81),它使反讽不再是单纯的修辞手段,而是一种世界观,一种人生观,它包含了作家“对整个世界命运的沉思”(杨建,2003:55)。《好人难寻》的情境反讽产生于老祖母的主观愿望与事情的客观发展之间的巨大反差之中,她要达到某种目的,但却鬼使神差地采取了恰好使她远离目标的措施,她“为了避免某事发生而采取的手段,反倒成为某事发生的手段”(刘进才,1994:23)。奥康娜通过这样的情境反讽似乎在暗示,在善恶法则已经失去其存在根据的现代世界里,人若想获得救赎和解放,必须经受灾难的洗礼——灾难能拷问人的灵魂,催人醒悟,并为他们接受“天惠”(grace)做好准备。
如果我们进一步将视点从个别语句和场景中扩展到小说的整体篇章结构,就可以发现,很多作家并不满足于在局部的反讽上投注笔墨,正因为这样,结构反讽就应运而生了。从某种角度来看,情境反讽与结构反讽有重合之处,因为个别情境包含在小说整体结构中。但二者所发挥的作用显然是有区别的。情境反讽着眼于某个场景,而结构反讽放眼整体结构,从一个俯视的角度统率全篇,其语境已经扩展到作品的全局。结构反讽通常关系到作家对社会、对人类总体性的看法与评价,是作家为主题表达而精心构筑的关于人类生存环境状况的巨大隐喻系统。“在这个隐喻的系统中,一切人物和事件都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夸张和扭曲。”(杨均,1994:67)结构反讽通常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选择一个天真无邪的或心智不正常的人物作为小说的叙述者,“他们的天真或反常总是导致他对各种事物作出简单或是奇怪的解释,但是老练的读者看得出来,这是作者耍的花样,他需要的是与叙述者的评价完全不同的评价”(同上);另一种是作家在叙事内容中设置一个具有反讽意味的“核心符码”,并通过这一符码展开情节,贯穿全文,所以“这个符码就具有结构的作用”(同上)。《好人难寻》的结构反讽属于后一种情况,奥康纳在该小说中设置的那个核心符码就是“好人”这一概念。
小说的标题中就包含“好人”这一字眼,读者可以带着这一概念去阅读全文;在老祖母与雷德·山米(Red Sammy)的谈话中,“好人”是他们谈论的重要内容;而在小说的核心部分,即老祖母与“不合时宜的人”的谈话中,“好人”的问题也贯穿了他们谈话的始终。故事的开始,读者或许已经在心中暗自给“好人”下了一个定义,并根据人物的言行来判断他们的善恶。从表面上看,老祖母应该算是个好人。她爱家,爱自己的儿孙;她与家人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与世无争,不欺侮他人,不触犯法律;她笃信上帝施爱人类,懂得祈求上帝的宽宥……这样的人怎能不说是好人呢?然而,随着故事情节不断向前推进,读者可以发现事情的本质远非如此简单明了,因为在奥康纳的心中,“好人”已被赋予了宗教信仰和精神方面的含义。老祖母虽然善良,但却缺乏真正的精神信仰。她盛装出行,表面上看这是对上帝的虔诚,但她的内心里时刻都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有身份的淑女;她劝说“不合时宜的人”学会祈祷,口中念念有词,她祈祷的方式却“像是在诅咒”。在她遇见“不合时宜的人”之前,她不懂得赎罪的意义,更不懂得如何去接受天惠。当一家人无辜丧命时,她才如梦初醒。相比之下,“不合时宜的人”,这个疯狂的逃犯,却执着于自己的的精神信仰。他辗转于信仰真空的痛苦之中。他自称不是好人,却能够正视自己的罪恶,这正是作家眼中“好人”的一个标准。他的暴力行为实质上是对“正常人”世界的一种挑战和破坏。随着小说接近尾声,“好人”的概念也渐趋明朗:最初读者印象中的“好人”(老祖母)一直生活在罪孽之中却不自知,而作恶多端的恶人(“不合时宜的人”)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好”的一面。
“好人”作为统领该小说文本内容的“核心符码”意味深长。它既是《好人难寻》主题思想的隐喻,也是窥探作家本人的生活体验和创作思想的重要符码。奥康纳出生在美国南方佐治亚州萨瓦那镇,这个小镇是该州最古老的文化中心,是南方腹地“圣经地带”的重要组成部分。少女时代的奥康纳就读于教会学校,很早便学会将目光投向人们的精神世界,剖析动荡社会环境中人们复杂的内心和扭曲的灵魂。此时的南方已逐渐摆脱了战争失败的阴影,经济也开始复苏。但在工业文明和商品经济的冲击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漠、虚伪、功利,人们的心灵也被孤独、迷茫、失落等负面情绪所笼罩。更为可怕的是,人们生活中的那种神圣宗教信仰在物欲和拜金主义的侵蚀下已经土崩瓦解。奥康纳从小浸染在天主教文化氛围之中,她对南方社会这种精神和信仰危机深有体会。笔者以为,《好人难寻》中“好人”作为隐喻的“核心符码”反映了作家悲观愤世的宗教观念:世人都是有罪的,他们浅薄、无知、软弱、自欺欺人;他们的生活低俗不堪、空洞乏味、变化无常、毫无意义,所以唤醒他们需要用“惊骇”的方式——“对于耳背者你要大喊,对于近乎失明者,你要画大而惊人的图像”(苏欲晓,2002:30)。需要指出的是,“好人”老祖母一家虽然被“不合时宜的人”杀害,但死亡并不意味着世界末日。读者可以在故事的结尾处看到老祖母在死前接受了天惠,灵魂得到了救赎。她的死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失败和毁灭,它意味着一种精神救赎的实现。而她对“不合时宜的人”的怜悯与同情也唤醒了他的良心。虽然他在歇斯底里中杀害了老祖母,但后者的死也成了一面道德的镜子,使他看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总之,奥康纳用“好人”这一核心符码引领读者经历了一次宗教信仰和灵魂救赎的探索之旅,她用“好人”这一核心符码构成的结构反讽,巧妙而有力地鞭笞了现代美国社会宗教信仰被扭曲和庸俗化的现象。该符码是小说的结构隐喻,它凸显了作家本人的生命价值观,同时也使小说的主题得到更为深刻和充分的诠释。
奥康纳生活在新批评流行的时代。她很清楚,作为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反讽可以加强小说语言的含蓄性,以特别的方式表达出丰富深刻的言外之意,让作品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并给读者带来强烈的思想冲击。《好人难寻》中修辞、叙述和结构层面上的反讽运用为小说增添了意婉旨微、耐人寻味的艺术魅力,也使得奥康纳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更具深度,使作品意味隽永。该小说的反讽艺术折射了奥氏对人生、现实世界和宗教的独特体验。反讽普遍存在于奥康纳的小说中,但学界对这一课题的研究仍显不足。笔者仅希望拙文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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