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默
11月20日 晴
生命中走过的每一个人,都由陌路到熟识,再从告别到遗忘。
人是思想懒散的那类动物,热情总会渐渐地被搁浅,慢慢地被冷却,支离破碎。星星点点,再也无力去拼接那些稍纵即逝的风景。
达·芬奇的画笔,是他沉睡的纪年,亦是他封印的纪念。我想要站在每一幅静止的灵魂前浸髓入腑地顶礼膜拜。当然,这是个含金量较高的梦想。
我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一点点地在痴狂里发霉,任思想生出菌丝。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痴想着什么人,什么事,什么地方,又是如何地在轻狂里挥霍所剩无几的年少。只是这样草草地给自己结了案,上了镣锁,又渴望重返光明。
但窗子朝北,从来都不能够直面阳光。有一阵子感觉自己像极了怯懦的西鼠.害怕看见匕首般的日光,迅速而透亮地把这世界打开,浑然满目的尘埃。
日子教会我一个人勇敢,被油烫伤要用自来水冲洗,再撒些盐。我咬着牙尝试了在伤口上撒盐巴,还真就不疼了。人类就是可笑,麻痹着去逃避,企图心灵的慰藉,不过是暂时性的神经迟缓。我这样说,也算是落井下石式的自我解嘲吧。
也许就像在咖啡中加盐一样的道理,人们总能够突发奇想地从对立的事物中发掘到让大多数人匪夷所思放心不下的真谛。
茄子要用手撕才能更好地入味,洋葱要泡过切起来才不会流泪,汤水翻滚了才能芡入淀粉,呼……生活,好难的技术活。
大人们乐此不疲地为我们总结着生存定律,但我们宁愿自己去劈荆斩棘地一条道上走到黑,义无反顾地遵循了成长的潜规则。也许倔强的孩子更容易在多变的社会里摸爬滚打着找出一个相对稳定、足够发展的起点,同样也是在牵绊纠结中没心没肺地寻找快乐。
压在台灯下的书,已有了浅浅的岁月的尘埃,我捋平它蜷起的页角,但它已习惯这姿势好久了吧,因而早已忘记了崭新的模样,缓缓地又卷起页角,像个固执的老头子莫名其妙地抗争着,并带有一丝狡黠的、胜利者的微笑。
淡味的思念/变得苦了——《顾城的诗》
靠着昼夜的转门,听雨声渐起到稀落。孤独者在逃着钟摆的税,把每一秒都数得那么绵长,等待就仿佛没有了尽头。思念由浅至深,偶尔会有些局促不安,害怕期待的东西有一天破门而入,害怕期待的邂逅有一天在眼神交汇时恍如隔世。
我不喜欢意犹未尽的那种境界,像中国人的胃受不了半生不熟的牛排。而我更加偏好于牛肉拉面的那种有质地的惬然。简单,却幸福。
所以依旧学不会这浅尝辄止的“淡味的思念”,我在心里默默地用红笔画圈,让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里惦念的三个人更加明显一些。可夜已睡得这么沉,不容我有再为深刻的印象,我只能沉默着把他她他们深藏在这样一个适中的浓度里,等待一颗种子探出头来,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来。
《冰河世纪》中的那只松鼠从早到晚地手忙脚乱,从一个冬天抱着一颗松果穿越到下一个冬天,永远都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却在享受着别样的快乐。虽然看似与影片毫无关系却又在马不停蹄地努力。
像每一个平凡又普通的我们一样,每天都认真地做着一些让这世界不痛不痒的小事的草根人物们,就更应该让自己活得坚强而感动着。
安徽省灵璧第一中学高三(1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