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锟赤子之魅
高锟夫妇接到的来自斯德哥尔摩的电话,无疑是通过光纤传输的。几分钟后,来自亚洲朋友的祝贺信息,也是通过光纤传输的。他的创见,在40多年后,得到了圆满的回报。
1966年,高锟发表开创性论文,认为只要解决了玻璃的纯度、成分等问题,就能够利用玻璃制作光学纤维,高效传输信息。由于这一伟大的设想,如今超过10亿公里的光缆通过宽带互联网,为全球的机构和家庭实现信息传递。
1987年,高锟出任香港中文大学第3任校长。任职期间(1987-1996年),他为中文大学罗致了大批人才,使其学术、知识结构更加合理。
因晚年罹患老年痴呆症,高锟在2009年12月10日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获特别安排,免除了走到台中领奖、鞠躬3次的礼仪,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破例走到他面前颁奖。
龙应台包容之魅
说龙应台是当今华文世界第一健笔并不为过,她的文章、新书往往能在华人世界引发理念之争和情感波澜。在2009这个特殊年份,她思索60年前的斗争,除了一方的胜利之外还意味着什么?她的新作《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意在讲述一个“你所不知道的一九四九”。
在龙应台笔下,有国民党士兵的伤痛,有台籍日本兵的伤痛,甚至有日军个体、纳粹德国军队个体的伤痛,这些“失败者”的痛她一视同仁,甚至做好了被一些人“万箭穿心”的准备。
对她而言,文学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读《大江大海》,你看到的,不是国共间的斗争史,而是家族流离的故事;不是英雄人物的成败,而是小人物的挣扎求生;不是冷冰冰的历史档案,而是复杂深刻的人性。
(相关报道见本刊2009年9月28日《龙应台 向失败者致敬》)
朱清时
回归之魅
去年,62岁的朱清时从任职10年的中国科技大学校长职位上退休,本可以重拾学者生涯,清静地度过退休生活。但一所全新大学——南方科技大学的校长人选,却悄悄锁定了他。历时一年的全球遴选,他从200多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获得遴选委员会全票通过,成为我国首位由国际猎头公司全球选聘的大学校长。
担任中科大校长期间,他直陈大学教育弊端,认为真正的大学应该彻底“去官化、去行政化”,并呼吁终止行政主导的高校教学评估。当许多大学不惜举债大兴土木之时,中科大顶住压力不建新园区。中科大也是2000年以来全国惟一没有扩招的高校。
获聘南方科技大学首任校长后,朱清时提得最多的就是“教授治校、学术优先”。他要做的,是让大学回归本来面目。
贺卫方平静之魅
如果不是贺卫方教授出现在新疆石河子大学的教室,人们不太会知道,这个对口支教项目已进行了8年,好几批北大教师来过,其中一位还用步行的方式丈量了这座小城。
一个学者,“关注现实、注意修辞、希望对现实的改变能产生合理影响”的学者,过上了一种相对宁静的生活,为期两年。贺卫方今年的读书笔记比往年厚,想做边塞诗人的预期不易实现,因为这个时代发散的渠道太多,缺乏凝聚;他对生活的热情还体现在对住处周围小饭馆的勘察上——新到一地,能否适应当地的食谱也是一种考验。他身体力行,在体制内求建设性,实践严复所译的那个“得半”、章士钊与杜亚泉争论的那个“调和”、后从日本引进的那个词语——“妥协”。
这个奖,颁给遥远的平静。
姜明安
建言之魅
11月13日清晨,成都市金牛区天回镇街道办金华村居民唐福珍,在将要被强制拆迁的自家房屋平台上自焚。一个公民在机器、以及机器背后的政府面前太柔弱了——这是北大法学院5位学者沉重而无奈的共识,他们是姜明安、沈岿、王锡锌、钱明星和陈端洪。12月1日,他们联名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提出审查《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
生命高于一切应该是一个文明社会的底线。从“孙志刚案”到“上海钓鱼执法案”到“唐福珍自焚案”,对个体生命的伤害和威逼令人触目惊心。
姜明安等5位学者,不但建议修改甚至废除《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更希望《宪法》和《立法法》设计和确立的法规违宪、违法审查制度能实际运作起来,使公民无须以生命代价来换取不合理法律法规的改变。
(相关报道见本刊2009年12月21日《姜明安 拆迁条例应该修改》)
钟南山可信之魅
“甲流”肆虐,人们再次听到钟南山的警告。我们听到他对中国“甲流”数据的质疑,听到他对某些现行措施的怀疑。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心里才更踏实。
Sars期间他依据事实发言,提出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中国人治愈了Sars,却患上了“钟南山依赖症”——每当出现公共卫生事件,大家最信服从他嘴里说出的信息。
2009年全国“两会”期间,他质疑某些代表“10分钟发言8分钟用来表功”;直言由于环境污染广州人的肺变黑了;针对医改方案,他又“放炮”称看病模式需变更,医生要淘汰;上级领导说看病不贵不难,他也批驳,说这是医疗结构扭曲所致。
他的科学思维、理性精神、坦白态度,让人们牢牢记住了钟南山这个名字,因为这意味着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