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

张 玲

体谅

□ 张玲

在爸爸出差归来的前一个晚上,妈妈得了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第二天早晨,妈妈的身体已很虚弱,她对我说:“玲儿,本来我答应你爸爸今天回来包饺子给他吃,现在看来不行了,你待会儿就买点现成的饺子煮给你爸爸吃。记住,要等他吃完饺子再告诉他我住院了,不然他会吃不下的。”

然而爸爸没有吃我买的饺子,他一下就识破了我的谎话,直奔医院。

次日清晨,我按照爸爸特别的叮嘱,剪了一大把茉莉花带到医院去。当我推开病房的门时,看到妈妈睡在床上,嘴角挂着微笑;爸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紧握着妈妈的手,头伏在床沿边也在沉睡。初升的阳光从窗外悄悄地探了进来,轻轻柔柔地抚摸着他们。

我惊醒了爸爸,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轻轻放下妈妈的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示意我出去。

望着爸爸憔悴的脸和布满红丝的眼睛,我不禁心疼地问:“爸,你怎么不在陪床上睡?”

爸爸边打哈欠边说:“我夜里睡得沉,你妈妈有事又不肯叫醒我。这样睡,她一动我就惊醒了。”说完,爸爸就出去买早点了。

我悄悄地走进病房,把一束茉莉花松松散散地插进空罐头瓶里,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我开心地想:妈妈在这花香中欣然睁开双眼多有诗意啊。

我笑着回头,却看到妈妈一双含笑的眸子:“玲儿,来帮我揉揉胳膊和腿。你爸爸伏在床边睡着了,我怕惊动他,所以一夜不敢动,现在手脚都麻木了。”(姚梅芬摘自《视野》)

有一种爱叫“接受”

□ 高冬梅

母亲时常“自以为是”地买些东西送给我。但母亲的消费观念比较陈旧,那些东西跟我的要求要差好几个“档次”,我经常毫不留情地给她泼冷水:衣服难看;首饰俗气;东西难吃……母亲很生气我的评价,恼羞成怒之后,总是把我“赶”出家门。再到后来,母亲变得有些不爱和我说话,甚至,连骂我的机会都不给我。母亲变得“安静”之后,我觉得很舒服,耳根难得清净。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很想亲近一下女儿,就把她抱了起来,谁知女儿看动画片正入神,很不耐烦地让我放下她……那一刻,我心里特别失落。一下子联想到母亲的“安静”,那该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来自心灵的孤单啊!

前天,去广东旅游回来的母亲叫我去她家,拿出一条金项链,忙着给我解释:“这个不是足金的,但是也不是假的,叫沙金,你看它多漂亮……”我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是怕我嫌弃……

要是往常,我总会把礼物一推,说:“你自己留着吧,那么难看的东西,我才不要呢。”今天,我一反常态,笑着对母亲说:“真漂亮,给我戴上吧。”说完,便取下颈上那条铂金的链子。母亲高兴极了,一边给我戴项链,一边大呼小叫地招呼老爸:“你看,多漂亮,你还说她不会稀罕这个呢,戴着多好看……”

看母亲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老爸连声附和:“好看,好看,真好看。”那一刻,幸福在一家人的微笑中洋溢开来……瞬间,我忽然发现,原来“接受”也是一种爱,抑或是对母爱的最好回赠!

(陈思之摘自《重庆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