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女人怀孕了。她却告诉我不是我的孩子。
按照我以前的逻辑会直接把她赶去医院,一了百了。
可是这次我没有。我变成了一个懦弱的男人,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
一
爱上她是一个劫数。她不像我经历的任何一个女人,她是我准备要娶的人。
是我放浪多年之后又停下来的理由。我有过很多女人,可是那些都不是爱。
对她们的亏欠我还不起,只能想着以后好好地对她,当作对我过去的悔改。
她在我的面前,不卑不亢。
她说:“我爱你,这么多年。可是告诉你的时候,我们却要分道扬镳了。”
我猜不透她的心,她的心从来都带着面具。
她看着我,就那么上扬着嘴角,但是却笑得那么疼痛。
我变了,竟然扑过去求她打掉孩子。那么哀伤的眼神,是我以往的女人们都不曾见过的。
“不可能。”她坚定地回答。
我应该给她一个耳光的,很响很响的那种。
可是我却转过身走掉了。脚步沉重,每一步都那么决绝。
我想告诉她,我愿意做孩子的爸爸,我们结婚吧。
什么时候我那么地懦弱,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奋不顾身的。
可是最终我没有说。我没有告诉过她我爱她,就离开了。
想一想,我对那么多个女孩子说过爱,却唯独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多年。
是的,这么多年,我们认识多少年,都记不清了,好长好长时间了吧。
她甚至认识我的每一个女人,帮我摆脱每一个女人,劝我好好地对待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可是我是浪子,风流成性。辗转于莺莺燕燕,却不快乐。
她们个个花枝招展,打扮得“五光十色”。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总之,不是漂亮的,就是妖娆的。
而她,素面,运动装,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以一个浪子的乖巧妹妹的身份周旋于每一个我经历的女人身边。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和她们打成一片的,亦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她不说,我当然不知道。若我知道,也断不会喜欢她吧。
她怎么看都像个孩子,长不大的样子,只适合做妹妹。
二
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像个麻雀,她带着我的女朋友们挑选衣服和香水。
因为她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妹妹嘛,怎么会不了解我呢。
她的生日我不记得,我的生日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却从来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出现。
她总是会告诉我的时任女友,某月某天是她哥哥的生日。
那时候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太乖了吧。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回避。
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否准备了礼物给我,当然我也不在乎。
总是在出事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帮我的。
她陪我的女友去堕了六次胎。不过却是陪了六个人,去了六家医院。
我感觉这样的事很丢脸,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样的事让一个女孩子去承担更丢脸。
如今她有了孩子,一定是没有勇气打掉吧,她看到了那么多次身为女人的痛苦。
可是我却放弃了她,我允许自己背叛别人,却容不得别人背叛我的。
要不是喝醉酒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她发生关系的。
我想我不爱她,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她,她是我的妹妹,好妹妹。
可是原来,我对她的感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我爱她,这么多年。
三
可是当我决定要停下来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她有了别人的孩子。
多么讽刺,她从来也不找男朋友,这么多年。
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说她男朋友对她很好,很爱她。
她说:我爱你。可是我必须离开你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我要和他离开了。
她真的走了。走得那么彻底,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我想问她的朋友她去了哪里,却连一个她的朋友都不认识。
原来我只活在我的世界里,不曾在意过她,她走了要我怎么生活呢。
原来我那么懦弱。我变了,甚至学会了绝望,学会了宿醉。
人说晚上不睡觉的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也分不清了,是梦,还是幻觉。
她不在我身边,却又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干什么。
我的胡茬越来越长,不去打理,不照镜子了。虽然那曾经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不去到处招惹美女了,开始变成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看破红尘的样子。
守着一个空空的房子,她走了,就只留下了这个房子和她的气息。
我一直交着房租,等她回来。
因为我忽然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第七个孩子。
也许她害怕轮到她一个人去第七家医院。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是吗,谁陪她呢。
也许她是要离开得有尊严一点吧。我总是在杀死我的孩子之后又开始找新的女人,不是吗?
上天在惩罚我吧,这就是我的报应。
用情不专的人,最后一定是守着一个空壳。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怪不得这三个月来她把自己的QQ名字改成了小七。
原来小七不是她自己,而是我的第七个孩子。
是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爱情,是她的绝望与隐忍。亦是我的伤,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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