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中关系的新一轮危机又开始了,引起这一次危机的是皮埃尔·贝杰和圣,洛朗的藏品拍卖会上的两尊青铜雕塑。收藏者皮埃尔,贝杰表示:我不打算给中国人,不过,如果他们愿意重新正视人权问题,我也会考虑把这两件文物还给他们。真了不起啊!在这件事上讲人权?不管这些物品是不是合法得来的,它们都来自法国历史上最不光彩的暴力掠夺,如果要讲人权,难道应该有双重标准吗?
没有几个法国人知道1860年那次英法联军对中国的侵略。一群法国军队和英国军队洗劫了圆明园和紫禁城,把其中的珍宝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段历史在中国却妇孺皆知。假设一群中国军队把凡尔赛洗劫了,法国人当然也会记得。这队英法远征军的目的并不是带给满清帝国以人权,相反却开始了鸦片贸易!多么崇高的伟业啊!
被拍卖的兔首和鼠首就来自于这支远征队伍,为了解事件的真相,我们应该仔细阅读一下雨果先生对圆明园的绝美描绘。而皮埃尔·贝杰,也应该对中国人权指手画脚之前重新阅读一下。雨果说, “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另一个强盗放火。似乎得胜之后,便可以动手行窃了。他们对圆明园进行了大规模的劫掠,赃物由两个胜利者均分。两个胜利者,一个塞满了腰包,这是看得见的,另一个装满了箱箧。他们手挽手,笑嘻嘻地回到欧洲。这就是这两个强盗的故事。我们欧洲人是文明人,中国人在我们眼中是野蛮人。这就是文明对野蛮所干的事情。将受到历史制裁的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另一个叫英吉利。”雨果以激扬的文字总结: “政府有时会是强盗,而人民永远也不会是强盗。法兰西帝国吞下了这次胜利的一半赃物,今天,帝国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物主,把圆明园富丽堂皇的破烂拿来展出。我希望有朝一日,解放了的干干净净的法兰西会把这份战利品归还给被掠夺的中国。”
这些中国兽首铜像是150年前从中国掠夺过来的,从雅典掠夺的万神殿壁画,现在还在大英博物馆,曾经被掠夺的许多文物,目前还陈列在掠夺者的物馆里。这是合法的,是有司法判例的。事实上,世界各地的著名博物馆都有一些战争受害国的文物,从卢浮宫到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从大英博物馆到俄国博物馆,都拒绝归还过去掠夺的文物。
以前的拍卖会上也出现过数次中国的“爱国商人”代政府购买文物的事例。虽然不能从法律上得回失物,但今日的中国已经有了经济实力来达成他们的心愿。在北京,涉足房地产以及文化领域的保利集团,具有雄厚的经济实力。甚至建了个博物馆专门放置这些回购的宝物。自1998年以来,保利集团已花费超过1亿欧元用于购买数百件宝物,最著名的三样是在香港花费了400万欧元购买的来自圆明园的虎首、牛首以及猴首。保利集团定期在全国各地巡回展出,每每必激起中国人的爱国热情,并提醒中国人那段当中国还无法抵挡西方列强时所遭遇的痛苦。这背后的信息是,不想重蹈覆辙,中国必须更强大。
尽管法国政府并不表示关注,但面对不断激昂的情绪,甚至是中国政府的力争,形势不容忽视。被掠夺的艺术品的问题已经提了很多年了。2007年,意大利把昔兰尼的维纳斯返还给了利比亚,这座神像是1913年意大利军队从昔兰尼的古罗马废墟中拿走的。这表明拒绝并不总是一种现实的外交选择。
在收回二战时被德国军队掠夺的艺术品的行动中,法国自己也很积极。在法国外交部网站中有“这些画属于谁”的展览。这个展览再现了法国政府为了收回在二战中被德国占领者掠夺的法国艺术品的行动史。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就要归还,北京远征时的就不行?
中法关系紧张后,中国国内舆论中兴起了至今仍然热烈的民族主义情绪。拉法兰最近去了中国,试图再次搭上对话的桥梁,但他也承认北京在等萨科齐至今还没有做出的表态。因此,当我们在Facebook上看到“中法民众希望立刻归还圆明园被掠文物”的文章时,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之一也曾在奥运圣火传递后,在巴黎组织中国留学生游行示威,他们写道: “如果德国军队在1945年撤兵时,带走了卢浮宫那些最美丽的作品,法国会有什么反应呢?”
皮埃尔·贝杰看来是错了,他所谓的用人权来交换雕刻品的提议是荒谬的。他本该响应雨果的呼吁,以他所捍卫的普遍价值观的名义,做出一个慷慨的高大姿态,把这些物品捐给中国的一家博物馆。而皮埃尔·贝杰如今的姿态就像是“对中国人的侮辱”,这种表现只会加强那种民族主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