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爱的小思绪叫青春

2009-12-08 01:16杨小样
小溪流(成长校园) 2009年8期
关键词:数学老师高三青春

杨小样  

忽来的·淡淡的·忧伤

要是我说我很忧愁,大人们肯定会说,你们这些小孩子啊,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忽然想到以前跟一位老师开玩笑时说过,你们那时不会有忧伤么。为什么你们大人的忧伤就是忧伤,我们的就不是呢?记得那位老师呵呵地拍拍我的头说,小鬼!不过……说得也有道理哦。

第一次觉得感伤是什么时候呢?我无从记起。

我最喜欢的是夏天,觉得它和我们这个年纪有相同的特点,热烈而略带感伤。每年的初夏,太阳的光线总是经过漫长的路程穿过绿树,漏下大片的陆离的斑驳。风吹影动,姗姗可爱。窗外的世界是一片完整的金色。明媚的光让人静不下心来,确切点说,是让我静不下心来。

每每到了这样充满生机的迷人的季节,我就会莫名的慌乱。

“未来的色彩迷离绚丽,而我只能在风口浅望。”出自自己日记的句子,是如此失落。

我成长的步调开始有一些浅浅的心思涣散。

我路过一个玻璃橱窗,看见自己一身灰色。一身灰色。

我路过一家音像店,听见很沙哑的女声在唱:

你的感伤/像我的迷惘/那样漫长

年少的我们/仍这么倔强/努力着努力着/拒绝忧伤

我想你倔强就倔强罢。我们,有谁不倔强的呢。

窗外如火的晚霞,燃烧,燃烧,燃烧,是否能燃尽所有混浊的日子?

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窗外如此的感叹,对面窗户的女孩在看着我,像是懂我心思到极致的样子。我们并不熟识,我只知道她和我的年纪一般大。不知自己当时是否是产生了幻觉呢,我看见她的眼里有一片璀璨的晶莹。但左眼1.5右眼1.5的我分明是看到了,一滴泪,两滴泪,似觥珠。我就静静地看着她,好像也只能这样。就好像我也有那么一次,在中考的前些日子,我有次做习题算着算着就鼻子一酸莫名地哭了。同桌的男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静静地让我哭,然后很轻声地说,小样儿,哭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我觉得很安慰,感动到至今。所以我也只能用眼神告诉她,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泪水充沛。或许是突然想到未来很迷茫,或许是觉得自己是卑微的沧海一粟,又或许是因为那些没理由的不能言说的伤……一片飘零的落叶,一首淡淡的歌曲,一阵微凉的轻风,却都能产生一种力量,让少年心中怅然若失,有说不出来的惆怅。

一切忽而吹来的淡然忧思,都在我们的不言之中。

突然想到高中的第一个班主任在办公室对我说过的温暖的句子。

——老师觉得你个性有些极端,告诉老师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在忧伤什么昵?

当时我哽咽着摇摇头,又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要太在意,十六岁的小小忧伤,来了就来了,来了就走了,走了又来了。

又突然想起从前从报纸上摘抄下的一些句子:

年轻的时候,心中的阴影来自于那对前路的茫然无知。我会遇见什么?我会变成什么?一切都没有启示和征兆。仿佛有一种畏惧,如影随行。请原谅我,我的朋友,原谅这即使是在清辉流泻的光耀之处,依然紧紧缠绕着我的悲愁和迷惘。生命也是可以包含着月光的,却不得不在同时包含了一层透明的,哀伤。

忧伤,所有青春都共有的忧伤。

可爱的·可恨的·考试

在我们的这个年纪,大多数的压力是来自于我们的学业吧。

当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下一道大题时,心里自是骄傲的,这时候考试自是可爱的。但对于考试的无奈,是来自大多数人的声音。

虽然老师们都对我们说,考试只是检测你学得怎样,然后你才可以查漏补缺,考试得分并不是最重要的,云云。真正这么想的人现在有几个呢。

我们说,我们很痛苦,老师家长不停地给我们加压,不停地要我们作业考试,作业考试,作业考试……

我们说,我们很无奈,我们自诩自己为在石头缝里求生存的小草。

我们说,我们很沉重,我们的心很沉重,我们的书包很沉重,我们的眼皮很沉重……

郭小四这么说,如果现在重新看那些被试卷拖垮的疲惫,和被成绩搅酸的心房,绝不会认为那是人生最黑暗的部分,它们干净得发亮。虽然它们被认为是年少最沉重的话题……

是,它就是我们最最沉重的话题。

对于我而言,最让我感到沉重的是数学吧。平时可以风光无限的我一拿数学试卷就成了卑微到撒哈拉大沙漠里去的小沙砾。那样低的分数,连我自己都觉得愧对于我们的数学老师。记得我上初中那会儿偏偏又经常搭公交车遇见我们数学老师。我这个很让数学老师头疼的女孩子也会装作一点也不局促的样子向老师打招呼。老师也会点头笑笑。老师的笑让我想起,武侠小说里大凡大侠级人物对决如若一方看出了另一方的破绽。往往会神秘一笑的。我想莫非他看见我内心自卑的小妖在哭着说,数学啊数学,你是我千年的劫!其实最让我忐忑的现在想起来还会紧张的就是每周六去老师家补习。我每次都是硬着头皮进去的,我担心他会指着我的试卷对我咆哮,你看你的选择填空计算解答题做得有多差!然后在盛怒之下将我扫地出门。不过老师没有,所以当时我就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来增加很多的中考数学分数可以证明我的这一想法是正确的。虽然上了高中的我仍然是数学老师眼中的“钉子户”。

有人觉得我对分数的态度很阿Q。其实呢,他们不是我,他们就不知道事实是怎样。毕竟阿Q没有活在这个年代。只有傻子才不想拿高分昵。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混帐的丫头。有时我会很想学着那些小说里面的反面教材的样子,在考试时突然大笑几声将卷子扯了然后大呼一声:爷不考了!

我没这厮的勇气。自然是也付不起这代价。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每每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着别人在夕阳下拉长的影子,觉得自己或许就要这样恒久在人群中矮下去了。我这样很没出息地想。

这样的口气连自己听起来也觉得无奈呢。但是我知道我又不可能少了这样的无奈,我们的青春总是会布满无奈的。特别是有了让我们又爱又恨的考试,特别是在我们刻骨铭心的学生时代。

在我们的青春里,来自于学业的压力,无论如何是要有的。不然青春就缺乏动力。谁叫我们现在处在青春时代扮演着学生的角色呢。好好面对青春带给我们的一切吧。

虽是感到压力与无奈,但也要,痛,并快乐着。

小小的·暖暖的·花思

记得表哥有次问我,为什么你写的那几篇小说里的男主角总是有淡眉毛和骨感的锁骨,而且还要强调打篮球不怎么好呢?

呵呵,答案不言而喻啊。我是在描写他的影子。

第一次和他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四目相对的时候,有很好听的女声在耳机里很欢快地唱,哦,满天都是小星星。

哦,满天都是小星星。我承认我的心是动了一下。

就一下。

其实见了他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在文艺汇演上,他唱了薛之谦的《认真的雪》,很多女生的掌声似乎要把艺体馆的屋顶掀翻。

第二次是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他提着一个粉红色的保温饭盒,上面画的是在挤眉毛的蜡笔小新。是给生病的妹妹送饭去么那时就好想

做他们家的妹妹哦。

第三次是在学校操场上,看见他背着一个大大的旧书包,虽然看见颜色有些褪色,但他背着我就觉得还是很好看。

只有这一次是真正的四目相对,真正意义上我们的遇见。

耳机里继续唱,地球转得很快/心脏快要跳出来/要逃也逃不开/桃红色让心情都好起来……

歌词里面的桃红色从里面跳出来染到我的脸上,我抓紧旁边好朋友的手悄悄地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

女生之间的那样甜蜜的小秘密。诉说的那一方仿佛连呼吸也要幻化成粉红色的气息。而倾听的那一方也可能一瞥眼就瞧见旁边女孩瞬间绯红的脸颊。

他是有淡淡的眉毛,浅浅的微笑,有些突兀的锁骨。他个头不算太高,目测175CM的样子。他经常穿那件蓝色的长衬衫,上面有可爱的白色的英文,翻译过来意思是:注意,熊出没!还有那条黑色牛仔裤,它后面有一个大大的西瓜袋。头发是一成不变的“愤怒”,但还没有达到“冲冠”的程度,鬓角的头发没有将耳朵遮住。耳垂完好无损,没有穿耳洞。若是你看见了这样的男生,那就是他了哦……

当我描述完后,死党MM很配合地点点头说,哦,那要是我看见他了,就替你多看几眼啊。明明很满意这个答案的,却又摇着她手臂霸道地说,不行,不准。只有我才可以看。死党用鄙视的眼光扫我,好啦好啦,瞧你那样,我要看见他了我就装作不认识他。我说,什么装作不认识啊,本来就不认识。

其实我自己又和他认识么。连他的名字我至今也未知。我只知道他外表大体的特征。我只知道他最爱穿的是哪件衣服。只知道他现在在念最黑暗的高三。只知道他爱在学校最南边的篮球场打篮球,不管进没进球都照样欢呼雀跃。后来的一次在学校收发室看见他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啊。再后来的一次,我去交稿子给宣传部,经过高三的那一栋,不经意间的一偏头,我就看见了在教室里抱着一摞作业本的他。我看一眼他们教室门口的数字,一下子就记住了它。也是那么一个不经意问吧,他也看见了我。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冲我笑了笑,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可能是因为我们相遇的次数太多了吧,他对我这张面孔有了些记忆。后来的又一次微笑足以证明我的这个想法不是因为自我感觉良好而滋生的。心里面的一些小小的花朵慢慢地在开放了,我甚至能听见它们的美妙的声音。有时候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也会高兴地笑出声来昵。

有时候坐在教室里,我会想,他们班的班号和我们班的班号相隔着很远的距离呢,难道就仅仅因为他上高三而我上高一么。二加九加七怎么算也得十八,三加三加六怎么也得十二,这俩数字相差了一个六。高一,高三,高一,高三……总之我们相差了很远的距离呢。

有时候我还在桌子上写“正”字,遇见他一次就添上一笔,现在已经有了整整六个“正”字了。每当我同桌的女生看见我写完正字就进入发呆状态的时候,她会感叹着说,小样儿,又在想你们家高三的大哥哥呐。她说的时候会问我他叫什么名字,而我总是一成不变地摇头。她则笑笑说,傻丫头一个呦。

是,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很傻。傻到明明可以知道他的名字的,却又不让自己知道。收发室的老师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只要编个理由去看一下她桌上的全校宣委签名册,就可以轻易地知道了。可是我没有。有次那个本子就摆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去翻。知道了有什么用呢。我也不会在粉色的信封上署上他的名字递一封“Iove letter”过去,也不会跑到高三年级去问类似“你们知道某某某人么,他是怎样的人哦”的问题,我不会有任何动作。

关于他,我已经习惯一个人静静地,想念。

二零零九年的寒假,我从不算太多的寒假作业中挣脱出来后,就开始祈祷时间快点走,这样我就可以早些看见我高三的哥哥啦。这一开学,他就剩高中的最后的一学期了吧。然后他会参加高考,然后会考上一个如意的大学,然后,然后是什么呢。然后他会在芳草碧连天的大学里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会有一些空空的感觉呢。

看看日期,他飞向大学的时候我的十六岁也快完结了吧。虽然他即将离开,去另一座我暂时到不了的城市,但我还是可以漫步在有过他气息的校园,还是可以慢慢回想他凝固在阳光里的笑,还是可以在和朋友聊天提到他时用“我们家高三的哥哥”来称呼他,还是可以做二加九加七的加法乐此不疲……

哥,你能听见花朵盛放的声音是么。是的,我十六岁的花朵是为你开的。

谢谢你,我的十六岁有你的参与。即使这是裁一个人的,小小的,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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