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芹
2009年7月27-29日第五届社会政策国际论坛暨系列讲座在山东大学举行。在本届论坛期间所设立的——“产出性老龄化”独立论坛上,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瑞典以及中国大陆、香港及台湾地区的学者,分别就相关议题进行了阐述与研讨。
一、“产出性老龄化”(Productive Ageing)的定义
Productive Ageing这一新的概念形成于1982年,其涵义是指对生产商品和服务有贡献的老龄人口的任何活动,或发挥个人能力从事商品和服务生产的老龄人口的任何活动,这种贡献并未考虑老龄人口是否得到报酬。在中国,Productive Ageing被译为“生产性老龄化”,有学者认为使用“老有所为”更符合中国文化的特色,也有学者认为译为世界卫生组织1999年提出的“积极老龄化”更贴切。还有学者认为,“产出性老龄化”具有综合性特征,而“生产性老龄化”更像一个经济概念,难以体现老年人的社会、文化价值;与“老有所为”、“积极老龄化”等概念相比,产出性老龄化更具有专业术语蕴涵,从社会科学的角度看,产出性活动可以量化。
二、产出性老龄化的内涵及其在不同国家的项目与政策
产出性老龄化通常是指老年人参与志愿服务、提供照顾、参加工作、继续教育或者从事其他有利于社会和自身的活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工作学院梅陈玉婵提出了一种更具包容性的定义,认为产出性老龄化不仅包括上述四种活动,还包括自我护理活动和其他个人成长和精神提升活动。台湾大学社会工作系杨培珊通过对台湾百岁老人生活中的产出性研究,对产出性老龄化的定义提出了挑战——老龄化不只是身体、心理、社会和精神层面的过程,还包括家庭和历史层面。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发展研究中心Nancy Morrow-Howell介绍了美国有资格领取全额社会保障的老年人年龄被提升到67岁;在大学、医院以及高层中心为老年人提供免费或者低收费的课程,并且获得工作培训和领导力发展的机会越来越多。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Elizabeth Ozanne认为全面落实产出性老龄化的议程要对整个人生历程进行干预,这种干预不应仅限于干预晚年,它需要全面、完整的政府国家战略。日本关西学院大学陈礼美介绍了日本政府鼓励与老年人“社会参与”相关的政策,如规定公司在2015年之前取消强制性退休年龄或将法定退休年龄由60岁延长到65岁。在日本,与收入补贴、劳动、教育和长期护理相关的政策的结构性改革是实现真正“产出性老龄化”的保证。
三、老年人产出性活动的价值
对于将老年人看作是被关怀、被照顾的对象的老龄观而言,“产出性老龄化”是面对全球性老龄化的崭新理念。正像澳大利亚拉托贝大学Jeni Warburton所指出的,“产出性老龄化和志愿服务潜在地挑战了对老龄和老年人的刻板印象,这种刻板印象认为老龄和老年人基本上是消极的、对社会没有贡献”。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杜鹏认为,老年人参与志愿者活动可以帮助老年人实现自我价值、保持人际网络,为社会做出积极贡献。日本关西大学陈礼美指出,从老年学的角度来看,自我照料、提供照料、志愿服务、终身学习、就业和社会企业等形式的老有所为活动,对个人、家庭和社会来说,都是省钱或增值活动。梅陈玉婵认为,晚年一切形式的产出性参与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精神健康以及心理健康都有重大的积极影响。
四、中国大陆产出性老龄化的现状、问题与对策
中国不但是人口大国,而且也是老年人口大国。杜鹏指出,受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中国积极老龄化还存在老年就业率低、老年志愿者缺乏制度保障、老年照料者缺乏喘息机会、老年大学参与率不高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山东建筑大学法政学院刘群、柯文广通过对济南市中心城区老年人照顾状况的实证调查,发现大多数老年人在大部分晚年生活中依然扮演着家庭照顾者角色而不是被照顾者角色。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李芹以济南城区382名老年志愿者为调查对象,发现城市社区老年志愿者表现出持续服务的热情与愿望、老有所为与老有所乐有机融合、多元性的参与动机、注重荣誉性激励、倾向与同龄人合作。与会代表还就如何通过设计中国式的产出性老龄化政策,为数量巨大的老年人的产出性活动提供必要的支持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编辑 阮子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