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片叶子上

陈江平

在每片叶子上

我嗅到早春

阳光拥着薄雾

清风在流淌

从树的顶部

到树的裙摆

不知道

它的哪个部位飞射进了

我的哪个部位

我的身体在发痒 发软

我的心在发烫 发颤

在每片叶子上

我嗅到鸟儿

翅膀嫩黄苍翠

展开到收拢的刹那

美丽在弹跳

身体在弹跳中拉长

心在拉长中弹跳

在每片叶子上

我嗅到叶子的鼓掌

从大地深处

沿着根须灌向树顶

从肺腑流向每片叶子

为阳光么

为露珠么

为了在吟痛中复苏的大地

每片叶子舒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