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鹈鹕

庞启帆

一周前，我和儿子朱尼亚发现了一处安静的钓鱼地点。那里不但安静，而且水流非常适合捕捞条纹鲈鱼。那天风起时，我们已经钓了几个小时的鱼。河面在风中开始波涛汹涌，一艘艘小船从我们身边经过，驶向码头。

一艘大渔船的主人看到我们停在高高的杂草中，放慢了速度。然后他掉转船头，驶进了我们的水域。令我意外的是，他在离我们20米处停下。然后我看见他向河里扔下了十几罐开了盖的狗食，很明显，他这样做是非法的。几分钟后，他就钓到了一条大鱼。

他再次上好鱼饵，站起来，甩出钓鱼线。这时，鱼饵从钓钩上脱落，掉进了河里。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一只巨大的鹈鹕突然俯冲下来，叼起了鱼饵。

大船上的男子在钓钩上上好鱼饵，再次甩出了钓鱼线。那只鹈鹕在鱼饵沉下水之前咬住了它。男子猛地收回钓竿，钓钩钩住了鹈鹕的嘴。

“浑蛋，你在干什么？”我大声质问那个男子。

他一言不发，只顾把那只惊恐的鸟儿拉回他的船。

我看到他与那只鹈鹕对峙。他腾出一只手，从身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刀子。我以为他要割断钓鱼线，所以我继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突然，他抓住鹈鹕的脖子，把它的身体翻转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厉声喊道。

“这狗杂种不吃别人的鱼饵，偏吃我的。我要砍掉它这该死的鸟嘴。”

我抓起我的信号枪，把一颗子弹塞进枪管，然后指着他的船：“把那只鹈鹕放进水里，我的意思是，马上！”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我，但他并没有放掉鹈鹕的意思。“你准备用那该死的东西来对付我吗？”他吼叫道。

我回头看儿子。他的眼睛睜得像一只茶碟那么大，脸上满是惊恐。

“儿子，打开无线电，呼叫海岸警卫队。”

但朱尼亚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

“如果你再动那只鹈鹕，我就立刻把子弹射进你的油箱。”我告诉那男人，然后扬了扬我手中的信号枪。

我盯着他。那个高大的男人站起来，面对着我。

“我会把子弹射出去。”我再次警告他。

突然，男子把鹈鹕扔下他的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船头，发动了发动机，收起船锚。

我和朱尼亚看见他对我们竖起了中指，然后开动他的船。

“爸爸，你真的会用这信号枪射那个人吗？”

“我不知道，儿子，我真的不知道。”

那只鹈鹕绕着我们的船飞了大约30秒钟，然后飞上了船尾。当那只鹈鹕跳到船后座，开始吃我们用作鱼饵的凤尾鱼时，朱尼亚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我打开冰袋，拿出一条小鱼引诱鹈鹕。令人惊奇的是，那只鹈鹕并不害怕我们。我把整包凤尾鱼交给朱尼亚，然后坐下来看他喂那只鹈鹕。

15分钟后，我站起来。那只鹈鹕跳上船舷，然后离开了船。

看到那只鹈鹕几乎在离我们3英里高的上空飞翔，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们启动我们的船时，鹈鹕发出了几声响亮的叫声，身体翻转着，然后越飞越高。我和朱尼亚看着它渐渐消失在远方。

朱尼亚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回到家。

（选自《现代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