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自豪叫“参加国庆阅兵”

2009-11-16 02:47
中华儿女 2009年10期
关键词:军乐团代表队

2009年3月26日到28日,国庆60周年首都阅兵联合军乐团组建工作会议召开。这标志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为主,动员和调集了来自四总部、各军区、各军兵种和武警部队15个大单位、46支乐队的1500人组成的国庆60周年大典首都阅兵联合军乐团正式成立。

联合军乐团领导小组成员,联合军乐团领导、机关有关同志,及全军各大单位负责联合军乐团工作的联络员、代表队队长、指挥等82人参加了组建工作会议。这支联合军乐团可以说是世界音乐史上、世界军乐史上最大规模、最大气派、最大阵容的军乐队,堪称世界阅兵史上的“吉尼斯”。

解放军军乐团团长于海被任总政任命为联合军乐团团长兼总指挥。

于海是个极其宽厚沉稳的人。用他的话说,他与副团长姜斯文是联合军乐团里年龄最大的,干了一辈子军乐,可谓“军乐一生,一生军乐”。接受记者采访时,于海回顾了历次大阅兵:每次都有军乐团,人数多少不等,规模大小不同——1949年为200人;1950年为450人;1951年加上军乐团加军鼓队,不到1500人。之后,都为千人军乐团,1984年国庆35周年为1200人;i999年国庆50周年为1 300人。显然,60周年国庆庆典,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联合军乐团。

于海近几年忙坏了。北京奥运会前3年,他就开始忙个不停,因为奥运会上所有的军乐伴奏都是他指挥。奥运会落幕,他几乎没喘口气儿,就又全身心投入到国庆60周年大典,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团里还有大量国家级、军队级外事任务,所有的方案、甚至曲子都要经他审定才行。另一方面,从2009年6月底,联合军乐团集结、进驻昌平阅兵村,他没有一天得闲过。于海说:“兵怎么阅,我们就得怎么练!训练场上多流汗,阅兵场上才会更精彩。”

这话有点“扣满”——这满满自信,来自哪里?来自他40年军乐生涯,来自他扎扎实实的经历。

于海1970年1月入伍,当时他还是个14岁的孩子。1970年国庆节,虽没有阅兵,却有庆祝活动。入伍几个月,就参加国家级大型活动,他是方队中最年轻的演奏员。到了1985年大阅兵时,他已是演奏方队中最年轻的分指挥;1999年大阅兵,他是千人联合军乐团副团长、演奏现场总指挥;2009年,他是联合军乐团团长、演奏现场总指挥。他说:“我多幸运啊!我为不同时代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奏过,见证了国家的发展历程!非常有意义!”

据悉,联合军乐团中总参代表队计53人,其中61975部队43人、61889部队10人。61975部队,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i992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蓝盔部队”诞生在此。1993年2月和1993年10月,总参党委给两批赴柬工程兵大队各记集体一等功一次。至于61889部队这个代号,冷冰冰的,某些人可能有些陌生。可是一提张思德,全军将士都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张思德是该部最大一张“名片”,他们是张思德的传人。

总参代表队政委梁国斌,曾参加过刚果维和,国外维和经历让他对国威、军威理解得更质感、更生动。他说:“阅兵,就是向全世界展示军威,给敌对势力以震慑,给友好国家传递友谊!”

总后代表队队员来自3个大单位,有机关干部,有基层士兵,有军校学员,有边防战士。队长王海亮说:“我们代表队演奏员80%来自青藏兵站部,工作生活在异常艰苦的青藏高原。”

正说着,代表队政委张现全来了,插话说:“我们的演奏员具有‘先进性,都是部队骨干、业务尖子,思想好、作风硬、技术精。”

海军代表队,仿佛要“牛”一些!是专业团体,成立于1986年2月,隶属于海军司令部。成立以来,先后参加了全军军乐调演、“人民军队忠于党”大型文艺晚会、第11届亚运会、首届国际管乐艺术节、首都国庆50周年大阅兵等盛大庆典及礼仪。他们还曾在北京音乐厅、国图音乐厅、北京剧院等剧场,成功举办过专场管乐交响音乐会。海军军乐团还先后执行随海军舰艇编队首次访问美洲、首次访问澳洲、首次访问欧洲、首次环球访问等重大出访任务,访问了50多个国家或地区,总航程30多万海里。

这次阅兵,海军军乐团以主力身份组建成立了海军代表队,又抽调了南海舰队军乐队、北海舰队某潜艇某基地军乐队、试验基地军乐队和广州基地军乐队部分同志参加。

如果说海军代表队是“专业代表队”,空军代表队就没那么专业了。他们计44人,由空军某通信器材仓库战士业余军乐队、南空某通信总站业余军乐队、广空某场站业余军乐队,共同组成。

其中,作为建队主体的空军某通信器材仓库业余军乐队,驻地北京,组建于1997年3月,成员由仓库保管员、公务员、炊事员、驾驭员“八大员”组成。1998年7月,成功在北京音乐厅举办《士兵之声》音乐会,成为第一支走进最高音乐殿堂的业余军乐队。

北京军区代表队,有个叫李新民的士官。他说:“参加国庆阅兵一直是我地梦想,终于实现了!首长和家人嘱托就不用说了,我在连队里本来是司务长,管伙食与吹长号是有区别的。”

说到这儿,他诡谲一笑:“好在我几年年前做吹奏时,功底较扎实,几年来没落下。指导员问我,想参加阅兵吗?我斩钉截铁地说,上刀山下油锅都得去!”

这个士官有意思,为了参加大阅兵,他提前开始准备:早上5点半起床,做50个俯卧撑,再跑个15000米,然后全天专业训练,晚上再来个3公里,坚持了近一个月,风雨无阻!

下面这个干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无心捕柳柳成荫”了,他事前一点儿也不知道。

2008年11月16日,昆仑山上寒风刺骨,从总后某通信总站看去,远处山野全白,是亮亮的、晃眼的白,空气中有融雪带来的湿味儿。

张现全先是听见外面有喜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并不知道有什么喜事。然后,他就听见通信站宣传股长狼嚎般连声喊他的名字。

他出门,见股长一路小跑到了跟前,嘴里还在“张现全!张现全!”地喊,人停下了好一会儿,还在大口喘气儿,声音连贯不起来:“老张!……”他一边喘着,一边又喊,“老张!你……”他又喘一口气儿,又接着说,“老张!你快点……”

就这样,他一边喘着一边说,结结巴巴“开”十来次“始”,才算说清楚了:“张现全,拿小号到汽车团考试。”

张现全一头雾水,打开库房顺手拿出了一把相对较新的小号,边走边琢磨:什么事啊,怎么现在还考试?虽然有些犹豫,还是下意识地往连队门口的走去。直到站岗的女兵喊了一声“敬礼”,他才缓过神来。

到了一团礼堂,他一下懵了,礼堂前站了10多个大校,兵站部还派了一名副部长陪同,礼堂的东侧站了三列前来参加考试的官兵,大概百把号人。

说来也巧,军乐团副团长姜斯文恰巧看见张现全骑车过来,点名说:“来,那个干部先来。”张

现全环顾四周,就他一个是干部。他心情更加紧张了,到了地儿还没顾上喘口气,就直接上考场,心想:千万别砸了。

拿起小号,活动了一下被风冻硬的嘴皮,嘴皮紧贴着小号吹了两个音,感觉音准不对。索性报告重新演奏,音符从小号中潺潺流淌,音乐在从院子里飞出,飞向远处亮闪闪的冰山……

一曲奏完,张现全把号嘴儿从嘴里拿出来,这时他感觉嘴边凉凉的,不太对劲!手一擦,哎呀!坏了,全是血!

天气太冷,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嘴一放上去,嘴皮与号嘴称粘上了,不经意间“吹破”了嘴皮……

这个张现全,后来就成了总后代表队的政委。

总装代表队萨克斯演奏员杨丙军,在阅兵日记中写道:“人生有许多第一次,也许有的随时间流逝,慢慢会遗忘,但有一些会使人终生难忘。”

2008年12月,他突然接到通知,解放军军乐团专家要对他们军乐队进行考核。这下,他慌得不行!因为,他知道解放军军乐团是专业的,自己在业余军乐队,怎能通过考核?万一考砸锅,参加大阅兵的梦就碎了!

他接受我们采访时说:“说实话,心里对参加大阅兵,看得比天大!”

他虽然做了些准备,可是考核结束后,听一些专家评价说:“毕竟是业余……”专家的话,让他和许多战友心凉了半截。

2009年3月,他在家休假,突然接单位电话:火速归队!电话没头没脑,没说明原因。回到单位,才知道他们队有15人被选中。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猛然一震,眼睛猛然一热,差一点儿就流下眼泪。

整个筛选过程,解放军军乐团专家考过的人数将近3000人,最终选上来的约1000多一点,因为解放军军乐团自己还有几百人。这个淘汰率,还是相当高的,也因此许多人的“阅兵梦”断了。

有一句话叫做:“打虎还是兄弟!”在海军代表队,就有这么一对亲兄弟,来自山东海阳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哥哥刁瑞雪1996年入伍,战友们亲切的称他“老刁”。弟弟刁瑞霭2007年入伍,还是新兵蛋子,平时人多的时候,弟弟叫哥哥“老刁”为班长。

“老刁”是次中音演奏员,“小刁”是圆号演奏员,他们刚刚完成海军成立60周年多国海军庆典活动中的司仪演奏,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首都北京。在临上火车前,老刁的妻子抱着一对不满周岁的双胞胎儿女,眼含热泪对老刁说:“你放心参加阅兵,孩子在家还有我和妈呢!”

“小刁”当初是抱着考军校的梦来部队,在得知自己将被选进联合军乐团时,面临着参加阅兵和复习考学的选择,在权衡再三下,毅然做出了选择。

兄弟俩生活上相互帮助,训练中你追我赶,加班加点背谱,废寝忘食训练,他们心中有个共同愿望:在10月1日的天安门广场,和全军的军乐战士一起,为祖国母亲60华诞奏响最华丽的乐章!

还有一句话叫,“上阵还是父子兵!”解放军军乐团自己的人编在三大队,其中有两对父子兵:一对是张国军、张路阳父子;一对是逄进军、降搏父子。哈哈,这一回,老子与儿子同是演奏员,终于真正平等。

还有一句话:“亲舅不打亲外甥!”还真有甥舅同台的,这次国庆庆典有一点不同,到群众游行时还有2500人的大学生合唱团与近200人的民族打击乐队,与联合军乐团一起演奏。民族打击乐队有个大鼓演奏员叫滕磊,他是联合军乐团团长兼总指挥于海的亲外甥。还有个叫于晓涵的中尉,是联合军乐团大镲演奏员,是于团长的亲侄子。于团长说,虽说是亲外甥、亲侄子,可要真是错了,照批不误!

最终被选上的,开开心心地集结,隆重、庄严地进驻北京——昌平——马池口——联合军乐团阅兵村。

小张说:“啧啧,这架势,这场面,真是庄严隆重,我都有点受宠若惊啦!”

小李:“那是,也不看看这里是啥地方?北京哩!还以为是在你们那山沟沟里的连队呢?大地方当然有大手笔啦!”

这是广州军区代表队进驻宣誓后,队员小张和小李之间难掩兴奋的一段对话。应该说,他们的心情和感受,代表着大部分队员的心声。

演奏员兰崇盛说:“确实,对于许多初踏北京热土的战士来说,一下车,就受到联合军乐团领导机关隆重欢迎,确实是一种心灵的震撼和洗礼……”

先是,这些从四面八方来的年轻战士,感受到北京与自己部队所在地区、所在城市不同。

渐渐有些不适应,渐渐也就适应了,适应了广播里嘹亮的军乐,适应了蔚蓝天空下憋着一口气儿,使出了浑身劲儿,一招一式、一音一符,点点滴滴地学,认认真真地练……

及至傍晚,晚风徐来,星辰初现,在高高的白杨树下,在周长1400米的操场上,到处是军乐战士的身影。然后,大约晚8点左右,战士们开始夜间训练,呜哩哇喇,军乐四起,白杨肃立,枝叶摇曳,像给军乐战士伴舞。

一直到夜渐深,喧闹的军营才会渐渐安静,军乐战士们累了一天休息了,这时静静躺着,那些在草丛中,听着战士们演奏的军乐“憋屈”了一天的虫儿,开始了它们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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