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山情缘

王永蕙

脚踩龟背背,

好活一辈辈。

导游小姐宋巧玲清纯、悦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在山西的绵山参加2008《中国作家》第四届金秋之旅笔会暨颁奖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文友们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晃动……虽然我已回到了家乡青岛将近一年的时间,可是绵山一游的情景至今却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绵山有着厚重的文化底蕴。其中家喻户晓的关于介子推的故事,在我儿时就从擅长讲故事的高手我父亲那里听到过。此行前从网上查阅资料得知,原来故事就发生在春秋时期的绵山。介子推辅佐的就是晋献公的儿子,后来成为一代霸主的晋文公。晋文公得知在生死攸关的患难时刻,曾经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给他煮汤喝的介子推,与母亲相拥被大火活活烧死在柳树前的噩耗时,他追悔莫及悲恸地捶胸顿足、肝肠欲裂,传旨:年年此日举国禁火,缅怀一代忠良介子推。这一天是在清明的前一天,于是就有了寒食节的说法。其实老一代人都知道寒食节的来历,可见介子推的故事流传甚远、深广。

去年10月份,我们一行人在介休汽车站得到《中国作家》杂志社同志的热情接待,并顺利乘专车奔赴绵山。一路上汽车沿着盘道蜿蜒而上,望着盘亘交错被绿色的松树及棕红色的橡子树覆盖的高山峻岭从眼前滑过,不禁为绵山的古朴、浑厚、大气、遒劲、粗犷、伟岸的“大将风采”所震慑,举目四望胸怀激荡!我一向偏爱江南秀山的灵秀,却未曾见过如此豪迈架势的雄山。抬头仰望,山势雄伟;俯瞰四周,山势峻峭。当我还处于目不暇接的时候,汽车嘎然停在“云峰墅苑”的悬崖宾馆前面的停车场,这绝壁威严耸立的雄姿竟然使我下车后叹为观止、恍如隔世……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由于文学的底蕴作为彼此心灵的契合点,所以在云峰墅苑的大厅里相会的时候,大家的脸上在微笑,心也在微笑,都有“宾至如归、一见如故”之感。绵山拥抱了我们这些“秀才、秀女”,我们的心灵也放飞且融进了绵山的博大情怀。旅途的苦涩、辛劳,铅华的缠绕与困惑,都在暮色中观赏绵山夜景的时候,完完全全被海市蜃楼般的绵山夜景所消弭。

翌日,我们跟随当地介休绵山风景游览区导游部的和蔼可亲且秀丽的导游宋巧玲小姐,乘石洞电梯直上,然后我们直奔弘扬大道思想的介石庙。不远处就是最高的宾馆介公山庄,居高临下,两山之间赏心悦目的水涛沟一览无余;山上松树的青翠与棕红色的橡子树泼染了整个介公山的画卷,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就像一幅动人心魄的风景画。

在路上我们也从巧玲那里得知:闫吉英老板1995年投巨资14个亿修建了绵山风景区,何等气吞山河、一览众山小的壮举!正如香炉前看到的藏头联所言:吉健圣进凌云古罕,英吉福德万代相传。横批:功德无量。真是造福于绵山、造福于人类,无量功德!!!

介石庙十六箴言八大柱,就像威风凛凛的卫士守护着介公庙。这箴言:忠孝、仁信、礼仪、廉耻、慈俭、温良、谨让、谦和,这十六个字岂不是做官抑或为民共有的人生箴言?

望着介子推塑像不禁肃然起敬,内心也感慨万千。他之所以不留朝内做官,是因为他看到贪天功为己功的人太多、太多!由于他的清廉、爱民,所以深受百姓的爱戴,传颂至今乃至流芳百世。我也是在这里才明白早餐中的‘蛇盘兔面食,原来是由介子推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典故而来。

清澈见底、奔流不息的盆景泉在下山的途中令我们眼前一亮。相传晋文公小歇的时候,告臣子:寡人思念介子推,实出肺腑,此番祭奠出于真情,望上苍垂鉴化出泉水以慰介公在天之灵。话音刚落,便有泉水从石缝中流出,形成此泉。倘若介公有灵,会感知文公的一片忏悔之情。

从介公庙一路返回,看到脚下的水泥路上由无数方格构成,每一个方格图案中都是小乌龟,心中不解不知何意?问巧玲,她脆生生地说道:“我们此地人有这样的说法,‘脚踩龟背背,好活一辈辈……”我也兴致大发,每一步踩下去,必踩龟背背;竟然像孩子般地快活,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

步入水涛沟景区,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令我感受到一股股凉意。古树林立、溪水淙淙,瀑布悬挂、流水潺潺。人工的景观与山水景色融合在一起,也真令我感觉到江南风光的灵气。虽然路边的丛林中黄色的秋叶厚厚地铺满了树下的地面,四周却不乏绿树成荫、植被丰厚。时不时地看到可爱的小松树翘着长长的尾巴在草丛中灵巧的闪过。当我有意识的停在那里仔细观看的时候,却不见它们的身影。说不定它们此时正从草丛中瞪着一对清纯、闪亮的眼睛,窥视着我这个“外星人”呢!

“脚踩莲花,荣华富贵”的登山路,将我们一行人引上了中国最大的道观建筑群——大罗宫。在上面不论是陈列的明、清时代出土并用琉璃制成有神眼睛的佛像、七窍相通的弥勒、绵山圣母(介子推的母亲)、太上老君、混元殿中无形大尊(聚则有形,散则无形)的塑像,还是藏经阁的宝卷,都给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历史绵绵的记忆。更可叹的是群仙殿中五彩斑斓的壁画,是用26种药材泡制而成的布料,可保存上千年。这些壁画都是大罗宫中名不见经传的当地画工精心绘制而成。望着壁画中的这些叱咤风云、形神兼备的精妙之笔、之势,心中发出“人外有人”、“真人不露相”之感叹!

从大罗宫顶层向原路返回,只下了一层台阶,瞬息间山壑之间浓云密布,遮住了群山的身影。幔纱般的云彩袅袅拂动,那似真似幻的景象顿时令我感到有腾云驾雾之势。我心陶醉,我的心灵仿佛出壳飘浮在仙境之中;尘事忘怀,一股飘飘然的心绪油然而生……

攀登天桥的路上我跟随在导游的后面,好像有些力不从心、气喘吁吁,不过奇特的栈道还是令我心中称绝!这悬在半空中的栈道,想其当初的开发是何等了得!从设计到修建都体现了绵山的气魄。

海拔1500米的龙脊岭景区,气派的山门敞开胸怀,迎进八方来客。缆车将我们载入天险的、空旷寂静的山林中,时而传来鸟儿的欢歌笑语,令我的身心也回归到了大自然的怀抱。我沉浸在超然物外、物我合一的境界,真想伸开臂膀高声地呼喊……

水涛沟送给了我欢悦,我也虔心地听到杨匡满、汪兆骞、徐刚等先生们的经典讲座;临别的傍晚,我们也是在这里高举酒杯欢聚一堂,会餐话别、欢歌笑语、倾吐衷肠。当我们几人从水涛沟向云峰墅苑走回去的时候,沉寂的绵山伴着我们徜徉在寂寥的公路上,山上的树在夜光下像云层般团团簇拥。多么寂静的夜啊!我想问绵山:您沉寂了多少年啊?我忘不了今生的此时此刻,我忘不了大山深情的眸子在沉寂中的灼热目光。肩负光我华夏文学历史的重任,才刚刚起步……

在离开绵山前的最后一顿早餐上,石先生献上了一首奥运会主题曲《我和你》,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酸楚。

绵山之行,此行绵绵。

责任编辑:黄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