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美国实用主义哲学思想产生的文化根源

朱丽莉

摘要: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美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美国文化也进入了一个全面繁荣的阶段。不管是文学、艺术还是哲学领域,都出现了不少著名的本土代表人物。美国文化走上独立自主发展的道路,逐步摆脱欧洲文化的影响。

关键词:实用主义;工业化;美国精神;文化

众所周知,美国文化是依托在欧洲文化的基础之上的,美国政治上的独立并不能代表文化上的独立。美国的哲学、文学包括教育领域无一不存在浓厚的欧洲色彩,尤其是英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美国没有自己的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但是,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飞速发展,美国的学术、文化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美国的民族独特性和文化独立意识在经济发展中、在巨匠们的带领下逐渐萌发并不断膨胀。早在1837年,拉尔夫·沃尔多·爱默森(Ralph Waldo Emerson)就发表了被誉为美国文化“独立宣言”的讲演。他指出:“我们依赖别人的日子,对于其他国土的学识悠长的学习时期,将近结束了。”“我们要用自己的脚走路;我们要用自己的手工作;我们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实用主义哲学的产生是美国本土文化意识成熟的标志。实用主义哲学是美国土生土长的哲学,是权宜的哲学,人道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哲学,富有冒险精神的哲学。所有这一切都是美国民族特性的表现。

实用主义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欧洲。从一些大家的著作中可以寻觅到实用主义的影子:培根(Francis Bacon)、洛克(John Locke)、卢梭(Jean-Jacque Rousseau)、 达尔文(Charles Darwin)。不过,实用主义在美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成为了一种真正的哲学。所以说实用主义是美国土生土长的哲学,也是当代影响最大的哲学流派之一。皮尔斯是实用主义的创始人,詹姆斯是实用主义的奠基人,是他使实用主义成为一门哲学。实用主义何以会在美国这样一个年轻的国家产生呢?这是与美国从殖民地时代起就形成的文化氛围密切相连的。美国社会的独特面貌为实用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1、美国的边疆经验。杜威和米德都探索过到底美国有哪些社会形势反映了实用主义的态度和思维模式,认为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边疆经验。边疆开拓者们在新奇而严酷的生活条件中完全依靠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和技术与环境作斗争。对他们来讲,任何思想和理论都是贫乏的。然而,幸运的是边疆生活并没有被认为是消极的、被动的,相反,边疆的经验加强了一个信念:“人可以掌握生活的环境,不必恐惧变化,认为变化是腐败衰落的前兆;应该欢迎变化,视变化为社会进步的许诺。”

2、美国社会生活的流动性。美国社会生活具有流动性部分地是因为欧洲封建体系固有的社会等级制度从未在这块新大陆上确立过。边疆大量的土地开拓表明,100多年来美国文明一直在前进——这是一个不断扩张和重建的过程。在这样一个变化的环境中,美国人更愿意相信政府、法律和社会机构都是反映了人的需要,反映了现实生活的需要。换言之,凡是有关法律和其它社会的有用的观点都是社会自然发展的产物,都是美国人根据自身所处的环境不断创造和再创造出来的。

3、美国把自己定位于未来而不是过去。美国这样一个年轻的国家,既没有权威的宗教体系也没有绝对权威的社会机构,更没有因历史问题而形成的被视为神圣不可变更的惯例。生活的压力迫使美国人集中精力去思考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去考虑设立各种各样的社会机构或者去缅怀祖先们。

4、美国人对民主生活方式的信奉。这是美国文化对实用主义而言最为重要的一个因素。“在整个19世纪,平等观念渗透到美国人的生活和思想领域,他们的行为、工作、娱乐、语言和文学、宗教和政治,无不体现平等观念,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关系无不受这种观念的制约。”美国人普遍的理想是在斗争中利用科学和技术的资源重塑边疆粗糙的生活条件,使之成为较为理想的生活场所。实用主义既和美国人的利益保持一致,因为它相信民主;又和科学保持一致,因为它相信科学研究的方法和态度。事实上,美国民主的价值和经验的探索在功能上是联系在一起的,一方需要另一方为自己充分丰富多彩的发展作出贡献。

正是美国社会环境的这些特殊面貌为实用主义哲学的产生提供了合适的土壤。不过,实用主义哲学在19世纪末显示出勃勃生机,还受到了两大因素的推动。其一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种起源》打破了世界是绝对的观点,美国人普遍呼唤一种新的哲学来迎合生物进化论;其二是当时进步主义改革家们从实用主义中为他们的改革事业找到了完美的信条,他们可以用实用主义来检验各种社会机构,为他们的改革寻找正当的理由。

综观实用主义哲学的基本特点,可以看出实用主义确实是美国人的哲学。它反映了美国人的乐观主义精神,反映了美国人对民主平等的向往。“它认为每个人都是哲学家,每个人都有一张选票,无知和卑微者的选票同博学和高贵者的选票具有同等效力……美国的环境为实用主义的产生提供了合适的土壤,但这并不是实用主义产生的唯一条件,实用主义的创立者们都承认欧洲哲学的传统。皮尔斯和詹姆斯都明确表明了他们的思想受到欧洲著名思想家的营养,比如培根、洛克,最为主要的是英国的穆勒。詹姆斯在《实用主义》一书卷首“献词”中说,“纪念约翰·斯图亚特·穆勒”,“我是从他那里,最早懂得实用主义的思想的开朗性;要是他现在还在世的话,我极愿把他作为我们的领导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实用主义彻彻底底地美国化了,符合美国人的现实经验,符合美国人的性格特点,成为了美国大众化的哲学,对普通人具有特别的吸引力和鼓舞力量。

参考文献:

[1]张斌贤.《社会转型与教育改革——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3页。

[2](美)范道伦编选、张爱玲译.《爱默生文选》,三联书店,1986年,第3,28-29页。

[3](美)亨利·斯蒂尔·康马杰著、南木等译.《美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