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牧场”的奶业扶贫

冯世民　杨宗兴　陈立发

艰辛探索,锐意改革,奋发创新,科学发展……半个多世纪,南山牧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美誉。5月31号,国家农业部草原监理中心来函认定南山牧场为“中国第一牧场”。该中心是从创办时间、国家支持力度、草原畜牧业发展水平、人工草场面积以及产业化扶贫模式等方面综合比较权衡之后得出的这一结论。

南山牧场始建于1956年,比内蒙古的呼伦贝尔牧场早两年。建场53年间,国家投资2.3亿元帮助南山牧场建成优质人工草场13万亩,人工开发面积全国最大。经一代又一代南山人的卓越经营发展,南山牧场现已发展奶牛养殖1.1万头,并培育出年产值达15亿元的中国驰名品牌“南山奶粉”和年产值近5亿元的国内知名品牌“南仔奶粉”,每年为国家创税1.6亿余元,牧场员工人均年创税近5万元,连续28年人均创税居全国同行之首。早在30年前,南山牧场就开始采取“公司+基地+农户”的发展模式,在全国率先实行“家庭牧场”制。牧场草山经改良,现已达到15亩养一头牛,2亩养一只羊的国际标准。

当共和国诞生六十周年的光辉日子即将到来之际,南山人终圆“中国第一牧场”的梦想,他们献给祖国的礼品厚重而耀眼。

一、艰辛的探索之路

南山处越城岭山脉与雪峰山脉交会地带,为高山台地峰林地貌,平均海拔1760米,方圆八十里。

新中国成立前后,茫茫大南山仅散居二十来户人家。1956年2月,湖南省农业厅、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湖南省委、中共邵阳地委组成联合工作组,上南山进行实地勘查后,吹响了进军南山的嘹亮号角。之后,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湖南省委、邵阳地委联合动员和组织长沙、邵阳两市,以及邵东、新邵、武冈等县950名青年,于1956年3月26日踏着红军的足迹登上南山,建立了邵阳地区第二青年集体农庄,拉开了艰苦创业、开发南山的序幕。

农庄的建立,唤醒了沉睡千百年的荒山。建立农庄的头一年,垦荒队员们开垦荒地4500亩,播种玉米3000亩,种蓖麻1000多亩。没想到,这里雨水多,茅草比玉米长得快,绝大部分玉米失收,蓖麻全死光。是年秋,经上级同意,大批人员撤离南山,只留下108名不甘失败的青年继续在南山创业,这就是人们所称的“一百零八将”。此后,农庄又试种了内蒙的甜菜、萝卜,西藏的青稞,河南的麦子,天津的鸭梨,烟台的苹果。除萝卜、甜菜种植成功外,其它收获甚微。1958年9月,青年集体农庄撤销,成立南山青年人民公社。1959年,南山开垦稻田250亩,由于山高水冷风大,结果有种无收。1960年3月,撤南山公社,建立南山农林垦殖场,继续种水稻,另加种药材,仍然收益极少。从1963年起,南山开展大面积造林。先是人工造林,成活率很低。后用飞机大面积播种造林,也不见树木长起来。1968年,改南山农林垦殖场为南山农场,实行“种养并举”方针。1972～1974年,农场先后引进内蒙古黄牛、新疆细毛绵羊,以及北京、上海的黑白花奶牛,均试养成功。至此,南山经过十八年的艰苦探索,才真正找到一条适合自身发展的奶业扶贫的路子。

二、坚定的改革之路

1934年冬,中央红军长征翻越老山界,王震将军被脚下一望无垠的草山所吸引,许下宏愿:革命胜利后,一定要在这里办一个大牧场。1973年春,邵阳行署专员邹毕兆进京向老首长王震汇报南山的开发工作。听完汇报后,首长说:山青青,草长长,不长树,不长粮,办个牧场最理想。兴奋之余,他还给湖南省委写信,指示要办好南山牧场。

1975年5月,按照王震的指示,城步苗族自治县正式挂牌成立了南山牧场。1979年5月,国家农业部畜牧总局又将城步南山牧场命名为“湖南省南山种畜牧草良种繁殖场”(此后仍简称“南山牧场”),并明确实行“改造草场,改良畜种,发展奶牛,兴办工业,综合发展”的办场方针。这一方针是南山办场观念上的全新突破,标志着南山从此走上了正确的产业经营发展道路。从1979年开始,南山开展大规模的人工草场建设,采用人工种草和飞播方法进行良种牧草培育;同时,加紧对国外(瑞士、荷兰、法国等)良种畜群的引进、驯化和繁殖。1979年11月～1981年11月,国家在南山成功实施了《中国•澳大利亚畜牧工程-南山示范牧场项目》,大大加快了南山牧业的建设步伐,使南山牧场很快发展成为中国南方最大的现代化山地牧场。

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精神指引下,1979年12月,南山牧场推行了以“一定四改”为内容的变革。“一定”即定牛羊管理奖罚制度。“四改”即一改等级工资制为联产承包责任制,二改平均主义分配制为按劳取酬多劳多得制,三改固定招工制为招工合同制,四改国家干部固定工资制为目标管理岗位责任制,提留20%工资作浮动工资。改革虽然遭到了重重阻力,但改革使牧场焕发了生机。到1981年,牧场实现了扭亏为盈,摘掉了连续24年亏损的帽子。

南山种草养畜的巨大成功不仅为南山区域经济社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也为我国南方开发利用草山资源提供了宝贵经验,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南山牧场就享有盛誉,被称之为“南方的呼伦贝尔”、“中国的新西兰”。1982年5月,全国畜牧工作会议在南山召开,会议总结和推介了南山经验。党和国家领导人李鹏、朱镕基、王首道等曾亲临南山视察,称赞南山牧场是中国南方的一颗璀璨明珠。1998年3月,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可持续农业工作组的中、加、澳、美、英五国政府官员和专家来到南山考察,对南山的草山建设和经营管理作出了高度评价,认为南山牧场创造了在高山之巅办牧场的奇迹。

南山畜牧业的快速发展,推动了加工业的兴起,也加快了牧业产业化经营的进程。牧场于1979年建成日处理鲜奶10吨的乳品厂;1988年新增一条奶粉生产线,日处理鲜奶提高到40吨;1996年引进250型连续式自动奶粉生产线,日处理鲜奶增加到72吨;1999年引进500型全自动奶粉生产线,日处理鲜奶扩大到140吨。2000年,南山牧场又在城步县城儒林镇建成年产万吨乳品的加工厂。在不断扩大乳品生产规模的过程中,南山牧场将企业融入市场,积极推进内部改革,紧紧跟进国内外先进工艺技术,不断拓展营销市场,培育出了南山牌、南仔牌系列优质乳制品,且产品畅销国内外,并多次荣获大奖。南山牧场在大力兴办乳品加工业的同时,还注重南山资源的配置和整合,先后创办了南山纸箱包装厂、皮革厂、罐头厂、羊毛制品厂、矿泉水厂等实体,培育了湘女牌羊毛制品、神童山矿泉水等国内知名品牌产品。由于加工业的蓬勃兴起,南山产业化经营逐渐形成规模。

为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新形势,1997年南山牧场转变观念,实行以“三改一扩大”为主要内容的改革。“一扩大”就是扩大营销队伍,1998年一次性招收100多名大中专毕业生充实到营销队伍中来,并在长沙成立了“南山营销公司”。南山营销市场建设取得显著成效,产品市场拓展到21个省(区)、100多个地州市,南山牌奶粉在国内市场占有份额排名国产奶粉的第5位,国内外所有奶粉的第9位。“三改”就是一改固定干部职工制为合同聘任制;二改工厂全民所有制为股份合作制;三改牧业联产承包制为家庭牧场管理制,把牛羊分三个等级定价卖给职工饲养,把草山和饲料地分三个等级,租赁给职工管理种植,签订一定50年不变的合同书。全场共建立215个家庭牧场。改制后,职工的生产积极性、自主创造性得到了空前提高。

1998年8月,南山牧场与省农业厅所辖企业共同发起组建了“湖南省亚华种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亚华种业”),牧场在该公司中占有股份2310万股,为第二大股东,牧场进入该公司的资产重组为“亚华种业南山绿色食品开发分公司”(简称“南山分公司”)。1998年8月～2000年12月,南山牧场与南山分公司实行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的运作方式。2000年12月,南山分公司改制,南山牧场资产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此后,南山牧场主动协调股东与公司间的联系,积极参与和配合公司的经营管理,使南山乳业品牌得以不断发展壮大。2005年,南山乳业实现销售收入94000万元、税收9200万元、利润5300万元。南山分公司分离后,南山牧场作出了“整合资源,调整产业,保护品牌,再造强势”的经营决策。按照这一决策,牧场推出了两项重大举措:一是突出抓好农业综合开发和产业化扶贫开发;二是实施“项目兴场”战略。从2002年起,南山牧场坚持把“每年改良开发1万亩草山、发展1000头奶牛、带动100个农户致富”作为发展目标,扎扎实实地推进农业综合开发项目建设和扶贫开发项目建设,并产生了明显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同时,南山牧场还成功实施了反季节蔬菜基地建设、双井种苗基地建设、良种奶牛引进、山野粉丝加工、红色旅游开发、天然草山建设和恢复、自动气象站新建、南山城中大道修建等多个重点项目工程,并创办了“兴业农产品开发有限公司”。通过以上艰辛的劳动和不懈的努力,南山牧场重组了产业,保护了品牌,实现了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发展。

三、科学的发展之路

2006年,以杨支府为南山牧场党委书记、场长的新一届领导班子自觉践行科学发展观,对南山牧场未来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思路:让南山山头更绿,让南山乳业更强,让南山旅游更热,让南山牧民更富。

为实现南山开发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南山牧场坚持保护和开发并举、保护优先的原则,强化对草山草场的管理,严格控制载畜量,实行草山围栏、划区轮牧等一系列新举措。2007年,经全力争取,牧场获得了国家新一轮飞播牧草项目,实施期为3年,总投资300万元;现已完成200万元的投资计划,飞播牧草面积3万亩。去年,南山牧场邀请省市专家对南山牧场草地资源及利用现状进行评估,并重点治理了牧草退化严重的建家坪、紫阳峰,以办点示范的方式全面推进了治理工作,到目前已免费发放150余万元的草种、肥料,组织牧民有计划有重点的补种施肥。

南山牧场与时俱进,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形势要求,及时调整工作思路,改革体制机制,确保南山乳品加工业长盛不衰。到2007年,亚华乳业南山分公司实现产值15亿元,为城步苗族自治县缴税6700万元,为亚华种业上市公司创利7000多万元,成为全国乳业“五强”之一。但由于亚华整体资产欠优等因素,南山乳业的发展面临严峻的考验。亚华股改启动后,南山牧场作为亚华的大股东之一,紧扣亚华南山乳业的优良资产核心,多方寻求战略投资者,先后与圣元、北大荒、中信等数家企业洽谈,于去年4月27日成功与中信签定股份转让协议,促成了南山乳业落户城步。中信表示将加大投入和市场开拓力度,力争三年内把南山乳业建成邵阳市第一家境外上市公司。

南山牧场具有高品位的生态旅游资源,它以中国南方最大的高山台地草原闻名国内外。1997年,湖南省人民政府批准以南山为主体的景区为省级风景名胜区,2002年成立“湖南南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处”。近三年,南山牧场全力开发旅游资源,打造牧场新的“经济增长极”,推动牧场产业多元化,构建牧工业、旅游业的犄角之势。牧场共投资3000多万元,大幅度改善了旅游基础设施。新硬化景区游道20公里,全新包装了高山红哨景点,新建了南山休闲广场,完成了宾馆改建升级、加油站、办公楼装修、大坪景区绿化亮化、核心旅游景点配套建设等系列工程,开发了“皇家马车”等系列旅游产品,建立了通畅高效的旅游营销体系。如今,南山的水电路通讯和餐宿购物等设施已具较高水平,基本建成了集吃住行游购娱为一体的比较成熟的两日游景区。境内已开发的老山界景区、大坪景区、紫阳峰景区、茅坪景区、蛟龙洞景区、南山顶景区,因山势变化而景色不同,妙趣各异。老山界的盘山公路千回百转,绕山直上。若在雨雾天气,盘山公路仿佛一条巨龙在云海间飞腾。茅坪湖畔,苦菜花漫山遍野,年内花开数度,花开时把山坡山岗镀一层金色,总让人忆起那些流金的岁月。站在紫阳峰顶,脚下翠峦层叠,恰似大海的万顷碧波荡漾。那头头奶牛,便是波浪上的花朵。身处高山红哨,眼前的飞机、大炮、坦克,再现一个个战争的故事,焕发着耀眼的光芒。大红大绿描绘出南山的大美。2008年,南山风景名胜区被评为“国家3A级旅游景区”和“湖南省安全文明示范区”,并被国家体育总局确定为“全国青少年绿色健身营地”。

南山承载着南山人的一个个梦想,在时代激流中搏浪前行、不断超越,收获丰收的秋天,迎取明天的艳阳。南山牧场——中国第一牧场,它将更加坚定信心,迈着稳健的步履,冲刺一个新的高程,为南山奶业的扶贫发展撑起旗帜,指明方向。

[作者简介]冯世民、杨宗兴、陈立发,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扶贫办干部。

[责任编辑:李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