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核不扩散政策：认知和影响

彭亚平

摘要：核扩散问题是全世界正面临的严峻问题。俄罗斯作为世界上居于第二位的核大国如何认识这一问题，又秉持何种理念应对这一问题，对当前国际局势有着相当大的影响。通过对俄官方政策及俄国内重要学者的言论进行分析，可以了解俄罗斯在这一问题上的深层认知。

关键词：核扩散；俄罗斯；现实主义；实用主义

中图分类号：F85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961(2009)04-0071-05

核扩散与核遏制是二战结束后国际安全的核心问题。冷战结束后，核扩散问题并没有解决。相反，随着国际战略环境的变化，当前核扩散在国际范围内有迅速蔓延的趋势。核扩散与核遏制在当前的国际安全领域中是各国战略博弈的焦点之一。这场战略较量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对国际安全形势产生深远影响。冷战期间，苏联是核扩散与核遏制进程的两个主角之一，在该问题上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如今，俄罗斯是位居第二位的核大国，它对于核扩散与核遏制问题的认知及策略选择，仍是当前这场战略博弈中必须重点考量的一个要素。

一、核扩散不可避免，核不扩散机制事实上已经失效

(一)“核扩散”的概念

在俄罗斯，“核扩散”的概念有许多种。狭义的“核扩散”是指核武器的扩散，也就是“原来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近年来包括一些非国家组织)获得了拥有核武器的可能”。广义的“核扩散”即指用于军事目标的核技术与核知识的扩散。俄罗斯人最担心的是核武器的“横向扩散”，也就是目前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获得了核武器。而核武器的“纵向扩散”，也就是核武器数量的增加，或者核国家核力量部署地域的扩大。在两个超级大国间的核竞赛结束后，相对来说，“纵向扩散”不会引起人们大的恐慌。所以，从俄罗斯的官方文件到学者的研究著述，再到普通民众对这一概念的核心认识，多数时候指狭义的“核扩散”，更多的指核武器为原来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或组织所拥有。

(二)核扩散是不可避免的

俄罗斯在核扩散问题上的一个基本判断就是：“核扩散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在俄罗斯许多重要的国际政治专家及军事专家的研究著述中都有反映。比如，俄对外政策计划委员会主席谢尔盖·科尔杜诺夫、俄罗斯国家杜马国防委员会副主席阿·阿尔巴托夫、俄罗斯科学院国际安全问题研究所所长阿·科科申、俄科学院通讯院士弗·斯里普琴科斯、通讯院士尤·巴甫洛夫斯基等人的著述对此都有阐述。

俄罗斯认为，当前世界范围内核扩散状况如下：

1当前国际社会核扩散的趋势增强

“在1995年到期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起作用的那段时间，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该条约对于阻止核武器的扩散显得软弱无力，出现了新的核国家和参与核竞赛的国家，这些国家实际上可以实现其成为核武器拥有者的愿望。”俄罗斯权威专家统计，目前，以色列拥有100～200枚核弹，印度能生产25枚核弹，巴基斯坦则能生产15枚核弹。还有其他一系列国家处于掌握军用核技术的门槛上。而工业发达国家，比如日本、德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因为它们拥有高水平的科学技术潜力，是否生产核武器只是一个政治决定问题。俄专家认为，日本和德国可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生产出核弹。

俄罗斯著名的国家安全问题专家科科申将目前与核武器有关的国家或组织分为四类：第一类为“老牌核国家”——美、俄、中、英、法；第二类为“核俱乐部中的新成员”，即“第二波核国家”——印度、巴基斯坦；第三类为可能的核国家，如伊朗等；第四类为非国家主体，如拥有核武器的极端主义政治集团。除第一类核国家外，其他三类国家和组织都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浮出水面的。

2核扩散是一个“链式反应”

俄罗斯认为，印度的核试导致巴基斯坦的核试紧随其后。核不扩散机制这一个缺口的打开，导致许多小国目前都有开始本国核计划的愿望。以色列对核武器的实际拥有，是穆斯林国家开始自己早期核计划的缘起。当前的伊朗核问题则引发阿拉伯世界的反应，中东北非已经有十个国家想要开始自己的核计划，分别是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科威特、阿曼、卡塔尔、阿尔及利亚、埃及、摩洛哥和突尼斯。其中，沙特阿拉伯与巴基斯坦有着密切的军事合作。朝鲜对核武器的追求则会导致日本、韩国在核不扩散问题上态度的转变。而日本为满足自己的能源需求，已储备了世界钚储量的一半以上。如果日本重新调整自己的核政策，将会带来全球性的后果。2006年，日本专家们已经开始讨论研制生产核武器的可能性。巴西和阿根廷早已走上了研制本国核武器的道路。俄罗斯专家估计，“在最近15～20年内，核武器还可能至少在15个国家出现。”

3核扩散可能导致全球新一轮军备竞赛

2007年初，俄罗斯对国际核不扩散形势做出最新的判断：“国际核不扩散条约事实上已经失去效力，核不扩散机制被破坏了。一系列国家宣布它们开始研究和使用核能源，但是有理由认为，它们的研究不限于核能源领域。这可能引发无法控制的核武器竞赛。”这可能导致20世纪80～90年代开始的核裁军进程发生逆转。

目前，不只是上述多个无核武器国家在谋求核武器，而且核俱乐部的老成员，比如英国和法国的核政策也已经转向积极。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尤·巴甫洛夫斯基甚至认为，一旦世界上的核国家发展到一定的临界点，世界上的核国家就会呈爆炸性的增多。

有核国家的增多大大增加了核武器使用的可能性。虽然部分俄罗斯学者认为，一些地区强国在掌握了核武器后，有利于在该地区建立起有效的核遏制机制，国际安全从而会得以增强，这些地区爆发常规战争的可能会得到避免。但是，对此俄罗斯绝大多数学者持相反意见。他们认为，比如在南亚，印度和巴基斯坦这两个地区大国之间的领土、宗教、经济利益的冲突，并没有因为核武器的出现而有所缓和。相反，双方之间有使用核武器的危险，因为它们之间不可能建立起美苏之间冷战时期所建立的相互遏制机制，双方都没有附庸体系，也就没有缓冲区。所以，它们所拥有的核武器不应该被看作是遏制工具，核武器用于实战的可能性是有的。更为危险的是，如果核武器为独裁国家或者恐怖分子所掌握，那么核武器被使用的可能性则更大。因为这样的核武器掌控者，既没有来自“选民”的社会制约，也没有来自国内分析机构的“力荐”，作出非理智选择的可能性更大。

二、核扩散不可避免的原因分析

(一)核武器决定着一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和作用

冷战结束后十余年来俄罗斯的经历致使一些俄罗斯人认为：“当前世界是一个尊重强权的世界”。因此，俄罗斯的国际关系研究著作中更加强调现实主义因素。“按照现实主义的观念，国家应该依靠实力，最大限度地追求权力和利益，保障自身的安全。”这样的一个尊重强权的国际体系是有缺陷的，它反映了人们日常关系中

的道德和精神准则的缺失。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尤·巴甫洛夫斯基认为，当前国际关系“更像是一群野兽之间的关系，而不像正常的人类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这样的描述虽有夸张，但却能更好地表现当前国际关系体系的实质。在这样一个“野兽的世界”中，体能占统治地位，个体之间的关系取决于谁更凶恶。在这样的国际关系体系中，要想保卫自己国家的利益，就要有尖利的牙齿和强健的肌肉，也就是说，一个国家要有坦克、大炮、飞机、导弹等，而最好的示威武器就是核武器。

俄罗斯认为，在当前这样的国际关系体系中，是否拥有核武器既决定了一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和作用，也决定了其他国家会如何对待它，是否会尊重该国的国家利益。所以，通过谋求核武器，以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获得国际社会对自己国家利益的更大尊重，是目前许多“核门槛”国家和欲发展核武器国家的首要诉求。俄罗斯人在分析印度于1998年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核试的原因时就认为，印度发展核武器的首要原因是谋求大国地位。“印度传统观点认为，它想获取大国地位必须拥有核武器。而大国地位可以使印度在联合国安理会谋得一个席位。”俄罗斯在讨论今天伊朗核危机时也认为，伊朗在谋求地区大国地位进程中，有四个因素能够保障伊朗在国际舞台上进行更积极的外交，也能够保障伊朗有能力向包括美国在内的敌人提出挑战。这四个因素是：核计划、石油、什叶派组织和天然气。而在这四个因素中，核计划无疑是伊朗现行对外政策的“基石”。正是核计划使伊朗优化了自己手中的牌。而在说到朝鲜核问题时，前俄罗斯军事科学院研究员斯里普琴科少将认为：“北朝鲜制造核武器的前景或者已经制造核武器的事实明确表明，虽然没有经济实力，在本地区内也没有足够的政治影响，但是它却使整个亚太地区，特别是使南朝鲜担惊受怕。”

(二)美奉行双重标准促使许多国家谋求拥有核武器

美国在核扩散问题上的双重标准，促使许多国家谋求拥有自己的核武器。俄罗斯认为，以色列进行地下核试，但因为它是美国的盟友而从未受到制裁。当前，美国准备承认印度的有核国家地位。俄罗斯认为，美国的盟友可以因为它们的这种地位而免遭制裁，从而获益，这只会促使世界上其他国家更希望拥有核武器。尤其是北约盟国1999年入侵南斯拉夫的行动，对欧洲、亚洲和美洲一系列国家研制核武器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三)美国单边主义政策导致核扩散威胁进一步加剧

“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在核不扩散问题上表现出日益强烈的武力色彩，这导致俄罗斯政府的不满和批评。俄前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就表示，布什政府推出充满武力色彩的反扩散战略，是对半个世纪以来形成的国际核不扩散机制的公然挑战。核扩散威胁的加剧，正是奉行这种单边主义、动辄使用武力或者以武力相威胁的政策所导致的恶果。在美国强大的武力威胁面前，那些所谓的“流氓国家”只能选择核手段自卫。

“很显然，在这样的条件下，防止核武器扩散是不可能的，核武器将在某些国家中出现，随之而来的不仅是地区问题，还有国际问题。”

三、俄罗斯的战略选择

(一)全面支持核不扩散机制

1俄支持核不扩散机制的社会基础及实际利益判断

(1)俄罗斯核不扩散政策选择的社会基础

俄罗斯的所有官方文件及政府高层言论都支持核不扩散政策。俄罗斯的核不扩散政策拥有广泛的社会基础。俄罗斯社会学者于1999年11月曾经对俄民众做过一项关于“俄民众对核武器的态度”的调查。调查中的一个问题是：“如果更多的国家拥有核武器，世界是否会变得更稳定”，结果，有75％的民众选择了否定的答案，即赞成核不扩散，还有14％的人认为难以回答，只有11％的人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而对于另外一个问题“俄罗斯是否应当将核武器和核技术卖给其他国家”，则有78％的民众选择了在任何条件下俄罗斯都不应当向他国出卖自己的核技术和核武器，另外有8％的人表示难以选择，有14％的人赞成做这样的“生意”。这项调查结果曾经被俄大众传媒广为报道。当时正值总统大选前期，几位总统候选人的选民中赞成核不扩散的比例也成为调查的一项内容。其结果是：谢尔盖·基里延科的支持者中有87％的人赞成核不扩散，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的支持者中有83％的人赞成，普里马科夫的支持者中有74％的人赞成。而有意思的是，谢尔盖·基里延科没有当选总统，却担任了俄罗斯联邦原子能署署长。

此次调查结果充分显示出俄罗斯民众对于“核扩散”问题的基本立场及其对政治家的影响。

(2)核不扩散机制对俄罗斯的有利影响

众所周知，核武器是目前俄罗斯维护自己作为多极世界重要一极的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和战略手段。当前美国等国家正在发展核威慑与高技术武器装备，从而形成新的遏制体系，此时俄罗斯痛苦地发现，自身没有这种能力。俄罗斯目前不仅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其现有军事力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惨淡维持。俄专家普遍认为，在未来15年内，俄罗斯的常规军事力量无法起到有效的威慑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在保障国家安全和自己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时，只能依靠手中所掌握的核武器。如果说核武器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政治手段而非军事手段的话，那么在国际社会中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越少，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就会获得更多的权利，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标。对于俄罗斯来说，支持核不扩散机制就是在国际政治的力量天平上为自己的国际地位加码。更何况，现在正在谋求核武器的国家有很多在地理上就位于俄罗斯和独联体国家的周围。这种情况是不利于俄罗斯维护自己的大国地位的。

另外，俄罗斯认为，在地理上与俄罗斯相邻或相近的国家拥有核武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即便俄罗斯与这些国家保持很好的关系，这些国家核武器及运载工具的出现，对俄罗斯来说也是一个威胁。而一旦与这些国家交恶，它们的导弹核武器即会首先进入俄罗斯及其盟国以及友邻国家的境内，这将是对俄罗斯的直接威胁。如果这些国家在与俄罗斯的武装冲突中使用核武器，那么将为俄罗斯的生态环境带来十分消极的影响。将导致大量的俄罗斯公民生病甚至死亡。

所以，俄罗斯一些专家认为，俄罗斯不应忽视周边国家核扩散的危险。让核不扩散机制继续发挥作用符合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利益。

2俄罗斯官方文件中的“核不扩散”政策

在这样的国际关系体系中，在这样的社会基础及利益判断基础上，俄罗斯的所有官方文件及政府高层言论都支持核不扩散政策。俄罗斯是《核不扩散条约》及《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签字国。1998年12月，俄罗斯出台了被认为是第一份确立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核政策的《俄联邦核遏制基本条例》，该条例明确规定，“赋予不扩散核武器机制全面的、独一无二的性质”，并“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核不扩散体制”。现行的2000年版俄罗斯《军事

学说》继承了这一说法，明确表示，俄罗斯赞成赋予核不扩散机制独一无二的性质，赞成提高该机制的有效性，赞成中止以至全面禁止核试验。2003年6月，俄罗斯前任总统普京在接受BBC的采访时强调：“如果说到21世纪的主要威胁，我认为，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他在2003年11月召开的第二十六届联大上的发言中持同样态度。

(二)处理核扩散问题时俄罗斯的实用主义立场

俄罗斯官方文件与高层言论对核不扩散机制的全面支持，并不影响俄罗斯在处理国际核扩散问题上的实用主义战略选择。“按照实用主义的做法，国家应该以现实的方式处理对外事务，抛弃历史偏见和意识形态顾虑，务实不务虚，力争为国家赢得更多的实惠和回报。这一原则也是国家利益所决定的。”俄罗斯在核扩散问题上的实用主义战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明确核扩散在俄国家安全威胁清单中的地位

如前所述，俄罗斯认为核扩散是俄罗斯的一个安全威胁，并且始终奉行核不扩散政策。但是，俄罗斯清楚地认识到，与美国不同，核扩散并不是俄罗斯当前首要的安全威胁，甚至也不是位居前列的安全威胁。俄罗斯许多官方文件中都反映了这一点，比如在2000年版的《俄联邦国家安全构想》、《俄联邦军事学说》中，在俄国家内外安全威胁清单中，核扩散的威胁均位于中间偏后的位置。俄罗斯认为还有许多更加危险的安全威胁须要面对，其中包括美国和北约所奉行的北约东扩政策。俄专家认为，对于核扩散问题，俄罗斯的立场与美国的欧洲盟友及远东盟友态度接近；为反对这种威胁所选取的方法也大致相同。这样的一种认识为俄罗斯处理国际核扩散问题确定了基调。

2在核扩散问题上俄罗斯具体的实用主义选择

(1)正确判断核扩散国家对俄罗斯的现实政治意义

俄罗斯同美国一样，更多的是从自己的国家利益角度出发，去衡量谋求核武器国家的作为。比如，在伊朗核问题上，1995年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之下向伊朗布什尔核电站出售反应堆，此后继续与伊朗保持着核合作。这是因为，俄罗斯认为伊朗是俄罗斯最重要的地缘战略伙伴，作为正在成长中的地区“超级大国”，伊朗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制约土耳其的扩张，也制约了美国在黑海一里海地区日益扩大的军事政治存在。所以，俄罗斯并不把伊朗这样的核门槛国家当做自己的潜在敌人，这一点就像美国不把以色列和巴基斯坦的核力量当做威胁一样。

朝鲜对于俄罗斯来说，在政治意义上也许并没有如此重要。但是，1994年美国、日本和韩国在与朝鲜签订核能源方案时，曾将俄罗斯挤到一边。这件事至今对俄罗斯在朝鲜核问题的处理上还有影响。在伊朗核问题上，俄罗斯政治领导层中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如果俄罗斯按照美国的要求对伊朗的核计划采取强硬立场，那么俄罗斯很快就会被美国挤出与伊朗的“核交易”。

(2)核扩散给俄罗斯带来的现实经济实惠

伊朗是俄罗斯武器装备的第二或第三大购买者，这使俄罗斯军工系统在俄军大幅削减武器订货的情况下得以生存。近十余年来，俄罗斯原子能部(现在的原子能署)长期处于资金短缺状态，无法维持、改造、利用它从苏联继承下来的“核城”，来自国外的收入成为这些组织及人员生存最重要的资金来源。当然，美国和西方其他国家在这场改造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它们并不能完全保障原子能部的全部资金需求。从中国、印度、伊朗以及其他国家获取的资金，成为俄罗斯维持这一庞大的社会一技术组织活动的重要来源。

更为重要的是，出口核能技术和核能源，对于俄罗斯来说比对美国更重要，尽管俄罗斯核出口总量要远远落后于美国。在俄罗斯出口物资中，石油、天然气等占据绝对重要位置，但是它们都属于原料出口，而核出口则属于俄罗斯在国际市场上不多的有竞争力的高技术产品出口。这在俄罗斯的出口物资结构中占有重要位置。

可以说，俄罗斯在处理国际核扩散问题上遵循现实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原则，既有基本原则，又有灵活反应。

对于未来核不扩散机制的发展，俄罗斯前安全委员会秘书科科申认为，在当前国际环境下，新的战略稳定应该建立在较美苏两极体制时期更为复杂的基础之上。这并不意味着既有的条约全部作废，而是应当再补充一些条约，特别是要考虑到当前生态环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