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对江苏自主创新的溢出效应

陈乐君

摘要：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溢出效应,对东道国自主创新所起的作用如何一直是理论界关注的焦点之一。本文利用2000~2008年江苏的相关数据,对外资在江苏自主创新的溢出效应进行了初步分析。经验结果表明,外资对江苏的专利申请数量有显著的正面溢出效应,但这种溢出效应主要体现在一些小型的创新项目上,如外观设计专利。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技术溢出效应；自主创新

引言

江苏省位于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是我国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2007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25560.1亿元，比上年增长14.8%，全国排名第三。外资的推动是江苏经济高速增长的部分重要原因。近几年江苏省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呈现上升趋势，2003年达到最高，实际利用外资为158亿美元，位居全国第一。2007年吸收外商直接投资219亿美元，同比增长25.6%。全年新增工商注册外资企业5986家，新增工商注册协议外资435.8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2.4%。面对如此巨额的外商直接投资，江苏省不仅仅关注FDI对地区经济增长的作用，将吸引外资和形成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品牌结合起来也是江苏省关注的问题。外商直接投资对江苏的自主创新之路和可持续发展道路带来了机遇同时也带来了挑战。在开放经济下，研究外商直接投资技术外溢对江苏自主创新的影响，对于如何提高江苏自主创新以及推进江苏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同时对于我国引资策略的调整也有借鉴意义。

1外商直接投资对江苏自主创新影响的实证分析

1.1江苏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与自主创新现状

近年来，江苏省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吸引了大量的外商直接投资。从图1可以看出，近几年外商直接投资呈稳定增长趋势，2000年江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60多亿美元，2007年江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数量为200多亿美元，同比增长25.6%。居全国利用外资第一。

从图2 可以看出，2000年以来江苏专利申请数量大大地增加，2000年江苏专利申请量为8210 件，2007年江苏的专利申请量达88950件。其中三种类型的专利申请以外观设计为主体，2000年占到29.98%，2007年占到62.72%，比例有所上升，而最能体现创新能力的新发明，虽然所占比重从2000年的14.12%上升到2007年的18.64%，但依然是最小的。

从总体上看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与专利申请数量呈现一致性趋势，由此笔者设想江苏的专利申请量与实际利用的FDI数量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性，，从专利申请角度，FDI存在一定的技术溢出效应，下面就外商直接投资对江苏自主创新的溢出效应进行实证分析。

1.2模型的选择与数据来源

研发生产函数的推导可以模仿生产函数，生产函数表示的是生产中的投入量和产出量直接的依存关系，这种关系普遍存在与各种生产过程之中。研发生产函数本质上是一种新知识的研发产出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投入各种资源（科学家、工程师等科技人员）。

本文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江苏自主创新的影响，所以在本研究中外商直接投资FDI的流入量是影响初始研发水平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外商直接投资通过示范与模仿、竞争、关联和人力资本流动等促进自主创新。因此，为了体现外商直接投资FDI对自主创新的影响，将方程I写成如下形式：I=f （L,K,FDI）

计量性的实证研究由于统计指标和数据获得的限制，多采用专利申请（或授权）量（冼国明、严兵，2005；章凯栋、钟昌标，2006）、新产品销售收入（马天毅、马野青、张二震，2006）或几方面综合衡量（王红领等，2006）作为自主创新的评价指标。

本文因变量I选取江苏省13个直辖市每年的专利申请量表示。选择该指标主要基于中国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日趋完善，使得专利申请量对衡量一个地区自主创新能力比较具有代表性。而新产品销售额这个指标的官方数据和实际数据有很大差距，因为企业为了享受更多的优惠政策可能会夸大新产品的数量。

在自变量的选取上，对于模型的核心变量FDI，我们用各地区实际外商直接投资表示。在本文的回归中,外商直接投资是主要的研究变量,其他变量都是控制变量,为了考察回归结果的稳定性，本文采用了多种方式进行控制。本文使用一般预算支出中科技三项费用（K）来衡量自主创新的经费投入规模。使用各类专业技术人员数（L）来衡量自主创新的人员投入规模。考虑到一个地区的自主创新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影响。因此本文引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这一变量，具体指标上使用各地区的人均GDP指标（PGDP）作为衡量指标。最后函数形式为:I=f （L、K、FDI、PGDP） （1）

在进行参数估计时，我们采用了对数模型的形式。之所以选择对数形式，原因在于方程两边同时取对数以后，解释变量前的系数所表示的就是弹性概念，以便于实证结果的比较。(1)式经过对数处理后，呈现（2）式的形式：

LnIit=C+αLnKit+βLnLit+γLnPGDPit+δLnFDIit+ξit （2）

其中，i表示面板数据中不同个体，t表示面板数据中不同时点，α,β,γ,η,δ分别表示相关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程度。

考虑到FDI对自主创新的影响是东道国在消化、吸收FDI所带来的先进技术、管理等的基础上逐步实现的，需要一段时间，因此，我们将（2）式中的FDI滞后一期，最终确立回归模型如（3）式：

LnIit=C+αLnKit+βLnLit+γLnPGDPit+δLnFDIit+ξit （3）

中国的专利制度把专利分为：发明、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在此基础上，本文将详细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分别对不同研发类型的影响，以便进行更好的分析。

数据来源于2000~2008年《江苏统计年鉴》和《江苏科技年鉴》，利用江苏省13个直辖市的数据进行回归。

2计量结果分析

考虑到面板数据具有截面和时序的二维特征，模型的正确了参数估计才会有效，因此通常需要对模型形式进行检验。在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时，可采用如下方法：当采用的是总体数据进行分析时，固定效应是合理的选择；当采用的是样本数据，从样本分析结果推测总体结果时，则应该选用随机效应模型。。此外，有一些公式的检验方法通常用来对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进行选择，如hausman检验等。由于本文选择江苏13个直辖市数据，包括了几乎所有的地方，而不是通过样本推断总体，所以本文才用固定效应模型。同时选择cross section weights,即使用可行的广义最小二乘法（GLS）估计，以减少由于截面数据造成的异方差影响。回归结果为:

注：①LnFDI-1、LnK、LnL、LnPGDP分别对应的三项数据，第一行表示样本回归参数的值，第二行表示其t统计量。其中*和**分别表示通过5%和1%的显著性检验。②模型分别对专利申请总量和三种不同类型的（发明、实用新型、外观设计）专利申请量进行回归。

我们先对回归结果进行总体分析，可以看出调整后的拟合优度R2都较大，回归结果比较理想。考虑到我们在此采用的数据量的控制，模型拟合优度比较好。

首先考察LnFDI-1的溢出效应。LnFDI-1的回归系数δ的结果。总体上看，FDI对江苏的专利申请产生了抑制效应，FDI流入每增加1%，可以促使专利申请总量减少0.15%，分组检验同时表明，FDI对三类专利均有抑制作用。产生该结果可能是因为虽然江苏省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数量很多，但质量却不高，许多大量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行业都已经达到饱和，过多的外商直接投资反而摄取了我省的资源，抢占了我省的市场，还挖掘走了一批高尖端技术人才。另外江苏省大多是中小企业，由于资金不足，加上技术有限，更倾向于采用外资企业的成果或进行模仿，这使得内资企业的创新能力慢慢下降。因此反而对自主创新来带抑制效应。

再进一步分析LnK 的回归系数α和LnL的回归系数β 的回归结果。科技费用系数的回归结果为显著的正面效应。科技费用每增加1%，可以促使专利申请总量增加0.46%。分组检验表明，科技费用对发明型专利并没有产生显著的溢出效应，对外观设计型专利影响最为显著。科技人员系数回归结果也为显著的正面效应。科技人员每增加1%，专利申请总量增加0.73%。分组检验表明，科技人员对发明型专利没有产生显著的溢出效应，对外观设计专利影响最为显著。这可能因为外观设计风险小、回报快、容易模仿完成，中小企业因为资金有限，不愿冒大风险，倾向与把资金投入到外观设计中，以获得更快的短期回报。理论上来说科技费用与科技人员的增加对专利有显著作用，而检验结果却不显著，这反映了企业科技费用的导向有偏差，科技人员的素质还不够高。

最后来看LnPGDP的回归系数γ的回归结果。从整体上回归结果的数值不显著，原因可能在于江苏经济发展水平对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影响科技费用和人力投入来间接影响自主创新的能力，因此经济发展水平变量在很大程度上稀释掉了。分组检验，经济发展水平对发明型专利有显著的正面效应，因为此项科技费用和科技人员不做显著贡献。可见经济发展水平对专利申请数量有必然影响且影响较大。

3政策建议

在结果进行分析后，要提高江苏的自主创新能力，我们应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首先就是加强科技投入的政策指导。政府建立强有力的创新激励体系，深化科技体制改革，鼓励中小企业加大发明专利的研发，给企业研发提供技术支持及优惠政策，以减少企业进行发明研发的风险。另外，加强人力资本投入，完善人才流动机制，提高研发人员自身能力对于现阶段江苏自主创新能力有重要意义。

其次促进江苏经济的又好又快的发展。同时要加强对自主创新的软环境建设，理顺教育投入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对自主创新的影响机制，最大限度发挥经济发展水平对自主创新的促进作用。政府在鼓励外资进入时，应注意市场竞争环境，省内同类企业之间应建立技术联盟，互换技术成果，充分利用自身优势更好地与跨国公司竞争，加速其技术溢出速度。

最后在今后的外资引进工作中，要重视外资数量向重视外资质量的方向转变，在引入同时加快相关配套企业的技术吸收能力。同时鼓励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高校以及各种科研机构进行合作，提升自主创新的能力，成为自主创新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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