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商华鸽

到金门别踩地雷

金门距离厦门最近的地方,只相隔1800米的海面。对于熟悉水性的人来说,游泳过去并不算难。1979年,一个叫林正义的国民党军官从金门游泳至厦门,投诚大陆,并更名林毅夫。有传闻说,林毅夫当年是抱着两个篮球从金门游到对岸的。

军事管制时期的金门,为了防止两岸民众互通讯息,当地人不能养鸽子、不能放风筝、不能随便拥有收音机,也不能下海游泳,篮球、排球、乒乓球等可提供浮力支持的充气运动器材也被列为违禁品。

走在金门村镇之间,处处能感受到与世界其他风景区的巨大不同:金门环岛长达100多公里的用于反登陆的轨条砦,堪称闽南的“海上长城”;金门最受欢迎的伴手礼是锋利逼人的钢刀。这些钢刀均由早年从厦门打过去的宣传弹的炮弹皮锻打而成,剁骨切筋轻松自如。历史的吊诡与有趣在此显现:早年打过去的炮弹本来是用于“心战”和伤人,如今却被金门人制成钢刀,拿来换成人民币补贴家用。

在金门游览,还得分外小心脚下,因为不时会看到红色的印有骷髅头的角旗上写着:“地雷!危险!”金门早年为防止解放军登陆,曾经埋下10万枚美制地雷,现在仍有7万多枚未经拆除。一枚地雷的“有效期”通常为15年。四五十年过去了,如今仍有些牲畜被地雷炸死。胆子再大,在金门我还是不敢随意走动——我若不幸,只能换来廉价的“倒霉”二字。

曾经兄弟对峙,曾经兵戈相向,曾经炮火经年……好在,这些“曾经”,已成曾经。近年金门守军数字从数万降到数千,人头少消费自然减少,金门人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消失了。带着神秘色彩的战地观光,慢慢成为金门人的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