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冻
日前,增城市挂绿广场举行了挂绿赠百姓活动,30颗荔枝以抽奖的方式分别赠送给30位普通市民。这些荔枝可不是普通的荔枝,而是来自挂绿广场有410多年历史的“西园挂绿”母树。据说,在2002年的一次拍卖活动中,一颗挂绿曾拍出55.5万元的天价,价格比黄金还贵。活动现场,一位“中奖”阿伯手捧比金子还贵的荔枝,“舍不得吃啊,放着又容易坏”。
比起前几日那位一人买中20注“双色球”头奖9000多万元的超级彩民,博中一颗“挂绿”可能只是小巫见大巫,然而要我一口吞下50多万(相当于城郊一套小面积商品房),估计我也会浑身发抖、左右犯难。这些年媒体上出现的天价食物为数不少,比如天价月饼、天价白酒、天价茶叶。据说世界上最贵的茶叶大红袍,生长在武夷山九龙窠高岩峭壁上,茶树现存6株,树龄350年左右,每年仅能产500克左右茶叶,其成品价格高达每千克20.8万元甚至更高。看来,天价食物也非增城一地所独有。
然而,增城的操作看来是最成功的,一年一度的荔枝拍卖获得了最多的媒体关注:2002年一颗18.8克重的“挂绿”拍出了55.5万元天价,中拍者为当地牛仔服装城老板;当年拍卖的10颗荔枝,最后总共拍得130多万元,拍卖所得款项用于挂绿母树的养护及广场维护。2003年,该市将当年母树上结出的200多颗“挂绿”悉数献给抗击非典的医务工作者。老板们通过拍卖为企业做了宣传,而政府以天价荔枝的噱头为城市树立了形象,各有所获。至此,一颗荔枝已超脱了它的肉身,超脱了作为水、糖、氨基酸和碳水化合物的存在,变成了一个神话。
问题来了,以我庸俗的浅见,把这传说中的天价之物通过抽奖的方式派发给市民,是否不太划算?比如说,55万元可以建好多间乡村小学图书馆,100多万元可以为全城市民办好多件实事。如果能通过天价荔枝的拍卖,“劫富济贫”,那干脆就让神话继续神话下去好了,只要得实惠的是广大市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摘几颗下来(好几十万啊),让男女老少在炎炎烈日下挤个头破血流,最后让中奖者落得个左右为难的境地呢?这笔经济账算下来,不值。
最后一个问题是留给今年的30位荔枝大奖中奖者的——如何处置这颗价值连城的荔枝。虽然我没这么好运气,但若他日有幸中奖,我的处理办法有:第一,为了让子孙后代看到祖先我不顾盛夏酷暑争夺抽奖入场券的良行,特将此果晒成果干,焚香供奉;第二,比照“文革”时,有小将收到老人家赠送的芒果,数月不洗沾过芒果的手,十里八乡皆赶来参观果子的传闻,将此天价荔枝放入玻璃罩,供乡亲父老前来观赏。第三,若您觉得以上两条实属荒唐之举,那么最简单,一口吞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