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英
[摘 要]在《三国演义》中,张飞是一个着墨不多而性格异常鲜明的艺术典型,是一个血肉丰满、虎虎有生气的艺术形象。张飞的形象,不仅在《演义》写到的上千个人物中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开启了明清小说中以“粗犷鲁莽”为特征的英雄人物系列。本文就张飞的性格特点征以及他性格特征的审美艺术魅力进行了分析、探索,从中感受到这样一个善恶兼具的“真的人物”。他粗犷的气质、豪爽的举止、通俗而痛快的语言都比较适合广大民众的审美心理,因而深受读者喜爱。
[关键词]张飞 性格 艺术魅力
《三国演义》历来被誉为“第一才子书”。它之所以有如此美誉,不仅在于它将东汉末年三国时代纷乱的政治风云,波澜壮阔的战争场景,唇枪舌战的伐谋外交,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还在于它着力塑造的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成为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艺术典型,为后世效法、崇拜。其中最突出的即毛宗岗所谓“三绝”人物:奸绝——曹操;智绝——诸葛亮;义绝——关羽。不论诸葛亮也好,关羽也好,人们总是怀着小心翼翼的崇拜之情对待他们。而一些次要的人物,如张飞、赵云等,人们却可以大胆的和他们做朋友,这些人物也因此而备受人们喜爱。其中特别是张飞,他是一个着墨不多而性格异常鲜明的艺术典型。鲁迅在评价《红楼梦》时说:“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张飞正是这样一个善恶兼具的“真的人物”。罗贯中塑造张飞形象时,对他倾注了不少感情,但“爱而知其恶”,并不忌讳人物性格中的丑陋面,所以他给我们刻画了一个活张飞。
一、张飞的性格特征
元末明初杰出的通俗文艺作家罗贯中,一面充分熟悉汉末三国史料,一面选择吸收通俗文艺的养料,并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创造才能,在《三国演义》中塑造了一个具有高度美学价值的、全新的张飞形象:其一,其貌不扬,心直口快。“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生若巨雷,势如奔马”是原文对张飞的描写,而在电视剧中我们看到,张飞长得黑黝黝,络腮胡子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生长,眼睛总是瞪得滚圆,发怒的时候眼珠子就像要跳出来似的,说话用来吼,如打雷般让人震撼。
张飞最突出的特点之一就是心直口快,总是心里想到什么嘴巴就说什么。张飞的心中藏不住话,直爽,性格中透着可爱。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在刘备三顾茅庐,求谒见诸葛亮时,张飞见刘备如此谦卑,而诸葛亮又屡次不得见,其中说了这么两段话:“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哥哥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这先生如此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张飞知道哥哥受委屈,却不知道如果没有诸葛亮这等世间难得的谋士,刘备的江山从何打起。
这样的一种直肠性格仿佛总是挑起事端,给刘备带来不少麻烦,同是兄弟的关羽在是非前也很愤怒,但他不会像张飞那样马上在嘴上就表现出来,张飞就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总是被受到管教,连同是愤怒的关羽有时候还反过来要劝止张飞。这样的行为显示出一个人的真实,张飞就是一个这么真的人,让人不由得不喜欢。
其二,逞强好胜,英勇善战。
在刘备建立蜀国的过程中,张飞在战事面前,总是很主动地要求领兵出战,且胜多败少。徐州时捉刘岱,长坂桥退曹兵,取武陵,夺巴郡时擒严颜,战马超,智败张郃取瓦口关,立下赫赫战功。在这些出生入死的战争中,张飞的勇武性格得到多方面的展现。最著名的是“独据长坂桥之事”。张飞是唯一的遇见曹操使其不战而退的大将。曹操从关羽口中闻知“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大惊,回顾左右,“令写于衣袍襟底以记之”。曹操是一个在矢石交攻之际从不慌神的统帅,战濮阳时吕布的画戟击在他头盔上他没有慌神,战马超时他割须弃袍被追得绕树而走没有慌神,但在长坂桥遇张飞就不同了,“却说曹操惧张飞之威,骤马望西而走,冠簪尽落,披发奔逃。”小说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运用烘托和合理的夸张,将张飞神勇慑敌的形象鲜明生动传神地刻画出来。其中有一诗称赞张飞:长坂桥头杀气生,横枪立马眼圆睁。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テ淙,性格暴躁,遇下寡恩。
身为勇将,历经波折,性格急躁甚至暴躁一点,本不足怪;但驰骋疆场数十年,与士卒一起出生入死,甘苦与共,至少应该懂得善待部属这个起码的道理。然而,张飞却偏偏不懂这一点,对士卒极其粗暴,动辄鞭挞致死。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刘备多次批评他:“一者酒后刚强,鞭挞士卒;二者作事轻易,不从人谏。”在入川时诸葛亮郑重叮嘱他:“于路戒约三军,勿得掳掠百姓,以失民心。所到之处,并宜存恤,勿得恣逞鞭挞士卒。”这同《三国志•蜀书•张飞传》的记载“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是一致的。张飞待下残暴,并且不听人谏的专横性格,为当时人所共知。小说第14回“吕奉先乘夜袭徐郡”将张飞的这个性格描画得淋漓尽致。为了守好徐州,他向刘备作了保证,“自今以后不饮酒,不打军士,诸般听人劝谏便了。”但自刘备一走,他把自己的保证早丢到脑后去了。他设宴请各官赴席,要众官都要满饮,逼使“天戒”的曹豹也饮了一杯。他大醉后又起身与曹豹把盏,曹豹说:“某实不能饮矣。”他胡搅蛮缠地说:“你恰才吃了,如今为何推却?”豹再三不饮,他醉后使酒,要打曹豹。曹豹无奈,求他看女婿吕布之面,饶了自己。他大怒说:“我本不欲要你;你把吕布来唬我,我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吕布!”于是将曹豹痛打了一顿。此事的直接后果,是曹豹勾引吕布乘他酒醉袭取了徐州,他在惶恐无地的情况下,企图以自刎来向刘备谢罪。
张飞的死是最没有价值的,他不是战死疆场,不是马革裹尸,而是死于自己的两个末将之手,死于自己的暴虐性格。罗贯中着力描写了张飞性格招人喜爱的一面,但不忌讳他性格中丑的恶的招人厌恶的方面。刘备前后两次批评他酒后“鞭挞健儿”的暴行,在即位后还特别叮咛他“今后务宜宽容,不可如前”。诸葛亮在入川时对他说的“勿得恣逞鞭挞士卒”,“恣逞”一词很有分量,可见鞭打部下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这表现了他性格上的盲目自信,刚愎自用。所以我们有理由说张飞所走的建功立业道路,实际也是由他性格决定的“自取其祸”的悲剧道路。
二、张飞性格的艺术魅力
1.性格化与内在的统一和谐
《三国演义》是在《三国志平话》等民间说书基础上,经过再创作而成书的。《演义》成功地运用了各种艺术手法,使人物形象更丰满,事件更有传奇性。所以张飞一出场像一团火。马上把读者紧紧地吸引住,其艺术魅力和人物性格使人掩卷难忘。《演义》给张飞的造型,既不同于“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关羽,又区别于“人中吕布”、“锦马超”等英俊漂亮的将军。“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生若巨雷,势如奔马”是原文对张飞的描写,所以他在刘备眼中就显得“形貌异常”。形象,作为性格的外化,往往给人极深印象。大凡重要人物都有一个主要的性格特征,表现得非常突出,有了此突出的主要性格,就足以支撑起整个形象。张飞既给人“粗”的印象,不用说他的性格也一定不是细腻、柔和的。因为张飞“声若巨雷,势如奔马”。“虎须倒竖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这位被夸张得像天神一般的猛将和人交兵时,不是“大叫一声”,就是“更不答话”。作者描写张飞所用语汇也极简单,要么“环眼圆睁”,要么“圆睁环眼”,极简洁、精炼。因为像张飞这类型的粗阔之人,本毋须更多描绘,只紧紧抓住能表现其性格的几个典型词句,反复使用,就能达到突出刻划人物的目的。这种重沓往复的形式美,不仅给人强烈的感受,而且其词语业已达到非张飞莫属的鲜明独特性,达到人物外化性格和内在的统一和谐。
2.“虚实相半”突出人物爱憎情感
毛宗岗认为,《三国演义》遵循了“据实指陈,非属臆造”,“真而可考”的美学原则。事实上,历史演义要塑造人物性格必须将历史本身进行一番调整、增删。即是说,某些文学形象的性格特征完全是作者要达到某种特殊效果而创造出来的。作者让自己的材料服从于明确的目标——人物,对他们的行为性格作特定的加工处理,并自始至终小心地考虑整体效果。他想要表现的只能是这种东西而非别的任何东西,他是有意识地增添或减少一些内容,与创作过程的审美心理保持完全一致。
历史上的刘备曾“缚督邮,杖二百”,《三国演义》却巧妙地把事件转嫁到张飞头上。先是“翼德要救卢植,不曾救得,要杀董卓,不曾杀得。今遇督邮,更不能耐矣”。张飞受不得任何气的,碍于二位兄长只好忍了。最后碰上个骄横的督邮,满腔怒气一下喷射出来,真使人感到痛快淋漓。创作美学讲究蓄势待发,先压再抑,最后像火山爆发!让读者心绪一泻千里,“痛哉!快哉!”这才是一种身临其境的审美快感。这一改动既符合读者审美心理,又使人看到张飞性格鲁莽、暴躁,凡不合情理的事不论是谁,他都有鲜明的态度,绝不含糊,既使张飞性格突出,同时又表现了刘备仁慈、谨慎的性格特征,收到了一箭双雕之效。
古城会,也是作者为突出张飞爱憎分明的性格而虚构的。这段历史记载不详,无疑给作者留下了广阔的创作天地。书中先叙关羽终于脱离曹操,一路过关斩将历尽艰辛寻到古城,读者的心理也随着关羽沿途遇险紧张不定,直来到张飞所驻古城才稍安定。然而书中陡然写到:张飞听完孙乾通报,“更不回言,随即披挂持矛上马……圆睁环眼,倒竖胡须,吼声如雷,挥矛向关公便搠。”形势的突然变化,正是毛宗岗评阅:“《三国演义》一书有星移斗转,雨覆风翻之妙……本是关公寻昭烈,又弄出张飞欲杀关公。”行文本已平缓,突然又掀波澜,把读者心理再一次揪紧。如果由二位夫人或关羽口头解说来释疑,则平淡无奇,蔡阳的出现,更使关羽有口难辩。作者又一次制造紧张气氛,蔡阳的出现纯属神来之笔,既使读者怀疑他是关羽带来的队伍,又可通过斩蔡阳来消除兄弟误会。读者先替关羽担心,害怕张飞一怒之下误伤忠良,后来又为张飞情真意切的“大哭参拜”而感动,张飞的性格就注定了:他该爱的,热烈地爱;该恨的,切齿地恨。明白地把爱憎告诉别人,一点不忌讳掩饰。读者的情绪随着张飞的喜怒哀乐,跌宕起伏。作者有意制造奇险的波折,使读者得到精神上的愉快和享受,不险则不奇,不奇则不快。作者深谙这种艺术欣赏的美感经验,因为这种美感不单是一种心理状态;而且是一个对立统一的过程,即从忧转化为乐,从紧张转化为轻松的过程,这个过程就使读者不断获得美感享受。《三国演义》还写到张飞闻关羽的死讯,而“旦夕号泣,血湿衣襟”,把这位血性男儿写得如此悲伤。他可以面对死亡大笑,但不能忍受兄长逝去的痛苦,性格反差极其强烈。
3.性格和语言的同一性
“安得快人如翼得,尽殊世上负心人”。这是作者对张飞性格的赞赏语。它表明像张飞这类带草莽习气的英雄,是容不得任何奸恶之人,如像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样。《三国演义》写他们兄弟三人救了董卓,却因均为“白身”,致使“卓甚轻之,不为礼”。事件本身反映了封建时代除以门第阀阅作为炫耀的资本外,还凭官位大小决定人物的尊卑,是对下层民众的歧视。张飞虽“颇有田庄”,可“卖酒屠猪”为主,董卓官拜河东太守,是“朝廷命官”当然看不起布衣平民。以张飞性格,救人本不图回报,但反遭轻辱,直惹得张飞大怒:“若不杀之,难消我气”,当下便提刀入帐欲杀之解恨。然行文至此,却戛然而止。作者是有意一断,停顿的目的是为引起读者的焦急心理,造成悬念,其效果是增加读者美感享受。先是救卢植不成,这次杀董卓又遭二位兄长阻挡,张飞实在忍不住,当下扬言自投别处去,不管兄长们如何,这种性格特征若仅仅用嫉恶如仇来概括,似乎还嫌不足,因为深层结构中所表现的审美价值,其实就隐藏着广大下层民众对封建统治者强烈不满和反抗情绪,所谓“善善、恶恶”之美学观是也。
语言,当然最能代表人物性格,性格的形成是社会环境的产物,语言也不例外,所以语言和性格应具有同一性。张飞长期生活在下层,性格粗犷,不会说好听的话,但真率、坦白,快人快语而且从不绕弯,不说假。他既是社会人同时又是自然人,每时每刻都根据自己的本能需要生活,他会沿着自己的本能能量坡道而行。在徐州,他夺了吕布的马,吕布找上门来。刘备只是怕事,只想委曲求全。张飞全然不顾对方强大,直言不讳地承认道:“是我夺了你好马,你今待怎样!”“我夺你马你便恼,你夺我哥哥的徐州便不说了!”在他看来,用一百五十匹马抵换徐州实在吃亏,没有什么怕认账的。他认为自己做的、说的,都是合乎情理的,那么就毫不掩饰地说出来。
作者并不单纯追求情节的离奇和人物心理活动的精雕细刻,而借人物自身的语言、行为对人物的思想、性格进行粗线勾勒,达到人物呼之欲出的境界,张飞不就是这种现实主义美学思想成功的典型吗?
4.壮美性格与读者美感心理相适应
人物性格必须放在尖锐激烈的斗争中,才能得以充分体现,而这种表现形式必须与读者的美感相适应,使读者从中体验到审美的快感。《三国演义》在这方面做得极为充分。如张飞、马超葭萌之战。马超,汉名将之孙,是《三国演义》里最勇猛的几员虎将之一。吕布、典韦未交过手,但潼关大战只八、九合,曹军大将于禁就败走,名将张郃亦不过勉强招架二十余合也败阵。最后同号称“虎侯”的许褚直杀得昏天黑地未分胜负,可知武艺极高强。作者采用同类相比,即毛宗岗“以懦夫形之而勇,不若以勇夫形之而觉更勇”的美学原则,描绘了这场恶战。先是潼关马、许血战铺垫在前,再有葭萌马、张鏖战于后,层层写来。战斗情节相似,背景,对象不同,表现也就有别。许褚战马超,最后是裸衣而战,直使得双方军士大骇;张飞斗马超,最后也不用铠甲只裹包头巾,次次抢先出阵。在时间安排上,葭萌之战更甚潼关之战,从午后直杀到晚上,甚至挑灯夜斗,把张飞杀得性起,恨不得生吞了对手的心情渲染得极为强烈。《三国演义》中厮杀、拼斗的场景比比皆是,为何这两次最令人难以忘怀?因为作者把自己的情感投入到了战争描述中,着力描写人物形象所表现出的美。它不再是词句的排列,而是通过战场气氛、人物行为、人物的勇敢精神表现出的。它适应了读者的美感心理,这就是战斗美感的魅力所在。
两强相遇勇者胜。同是表现勇,许褚裸衣而斗,透出匹夫之勇;马超则是将门之勇,虽性命相搏,仍衣甲整严不失风度;张飞甩掉铠甲只裹包巾,显然来自下层民众习性,与他常年屠猪行为有关,又极为看重胜负,别的顾不了许多。在充满血腥、残酷的战斗中,还能将人物壮美个性通过行为表现出来,实在难能可贵。当然也有人认为这种战斗场面过于暴烈、粗野,不能适应读者心理需求,谈不上有任何审美价值。这并不奇怪,因为每个人审美心理有别,感受艺术美的方式也各不同,审美态度当然也有无数个性、偏好,其中有些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但一个真正体验过战争,懂得战争本身必文学描写更残酷的人,才能适应这种人物性格的描写,才能从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里领受到那壮美性格,壮烈拼争之中的粗豪之美,也才能品味出作者的良苦用心。
5.张飞性格的审美价值和影响
读《三国演义》,人们尽可能忽略了其他人物性格,但绝不会忘记张飞的性格。张飞的性格。张飞性格的个性化,有个由粗糙走向成熟,由民间文艺走向文学殿堂的过程,标志着古代审美观念的提高和进步。虽然有的人物在这进程中走向了极端,但张飞性格并未概念化、简单化。他既直道而行,“快人快语”,又能从善如流,朴实真诚,憨直可爱。对孔明先是不服,后在事实面前就“拜服”;对庞士元先欲究问,后见其理事就称“先生大才,小子失敬。”把这两种特性有机结合在一起,互相补充,便是张飞性格呈现出多侧面的立体状态。张飞屠猪卖酒,生活下层,身上更多市民习气,讲求实际,只图眼前痛快,不管后果怎样。因此张飞性格的审美价值,在于他所说所干的代表了一般市民的愿望和企求,同时也代表古代劳动者的人生价值和对客观事物评价的审美心理。
如果说张飞形象在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的话,那么张飞性格所产生的巨大审美价值已使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像李逵、程咬金之类,甚至在现代文学作品中,我们都可以从某些人物性格里,找到张飞的影子。作者对张飞本着不虚美、不拔高、不隐恶的原则,如实写来,使其成为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不食人间烟火,不犯任何错误,甚至没有任何缺点的神。诸葛亮、关羽显然与普通人有了距离,而张飞却可做知心朋友,他所言所为都和普通人一致。张飞之所以如此,不在外貌之美,恰恰是性格所体现出的多样性,真是可爱,当人们感到某个人物是美或是丑时,因为他与约定俗成的传统审美标准相一致或相背离。张飞不具潘安貌,又无子建才,他就是他自己,完全背离古时美貌英俊多才多艺的才子型,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位置。
参考文献:
[1]章义和.趣说三国人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2]盛撰昌.说三国.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
[3]刘逸生.话三国.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8.
[4]彭匈.三国那些人儿.桂林:漓江出版,2008.
[5]杜京.品读三国.北京:光明日报出版,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