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邦
垭家有三个漂亮姐妹,大姐垭华,二姐垭雯,小妹垭敏。
垭敏是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个,但却是垭家的心病,年岁过30了,还没有成家,但不乏有成群的英俊男人在尾随。
这天晚上,垭敏不打招呼,突然带着新男友回家吃饭,顿时引起全家人高度注意,都以一副相准姑爷的眼光审视这位不速之客。垭敏这个男朋友是个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名叫陈大福。根据以往的经历验证,每次垭敏带回一个新的男朋友,都得经受全家人警察查户口般的询问。这次也绝不例外,可大家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以后,陈大福却开始根据刚才的观察分析起了全家人的性格。一句句话分析得大家目瞪口呆。垭华私下埋怨妹妹垭敏,不应该还没结婚,就把家里的底细都告诉陈大福。陈大福听到了,解释这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推测,垭敏对家里的事什么也没说,一直守口如瓶。他只不过通过病人的行为和语言来揣摩家人的性格,判断正确是很正常的结果。垭敏母亲有点不高兴,觉得陈大福把全家人都当病人了。一向正统的垭敏父亲,觉得眼下来的这位陈大福纯粹像是一个摆卦摊的。而这时陈大福为了显露自己的才华。开始滔滔不绝,执著地分析每个人的秘密。他说垭华的丈夫和垭华每天当着大家的面做恩爱夫妻,其实背地里都在互相猜忌。垭华丈夫很气愤,可又张不开口,因为眼睁睁他跟垭华还真是这样,但不愿意外人捅开这层窗户纸。陈大福完全没理会家里人对他的反感,还问垭敏父亲有没有几种症状反应,然后断定垭敏父亲进入了后更年期。一直没有插话的垭敏的二姐,对这个准妹夫十分好奇,她不慌不忙地问陈大福,让陈大福以一个心理医生的眼光分析分析她和她丈夫周复义。周复义听罢连忙捂住垭雯的嘴,嗔怪地说,你还嫌他说的不堵心啊!陈大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复义和垭雯,说周复义对垭雯的委曲求全,其实是压着万般怒火,一旦到达了忍耐极限,就一定会爆炸!几番话让众人对陈大福折服不已,因为外表文雅的周复义确实这样,对一向咄咄逼人的垭雯早就想绝地反击了,折服归折服,心理医生的指点江山激扬话语点中要害,也让全家人心惊胆寒。
陈大福虽然走了,却给一家人留下了后遗症。
三拨人一夜都没稍停。
垭敏母亲拿着后更年期开始取笑老伴儿,弄得垭敏父亲很是郁闷。垭雯一晚上都在盘问周复义,你什么时候开始爆炸?周复义支支吾吾的,让本来就不在乎的垭雯很是寒心。垭华和丈夫玩了一晚上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都在猜测对方到底在猜自己什么?三家人一夜的争论总结出一句话,这日子没法过了。而闯祸的垭敏却在自己的屋里睡得十分香甜,她以前一直是失眠的,每天需要吃两粒舒乐安定过夜。
翌日晨,垭敏被大家从睡梦中揪起来。大家纷纷抱怨,强烈要求垭敏换掉这个叫做陈大福的男朋友,说找个心理医生太恐怖了,把人家心思都看穿了,不就等于不穿衣服,天天裸体了吗。垭敏觉得拥有一个心理医生做男朋友还不错,自己很多的想法,根本不用说他就知道,这样今后会相当贴心。她的答案就是初步选定陈大福。甚至可以考虑跟他结婚。
全家人面面相觑。
大姐垭华觉得这垭敏要是和陈大福搅在一块儿,那家里就等于装了一个测谎仪,太危险了。垭敏父亲也觉得这么下去,早晚得弄得全家各奔东西喽。垭敏母亲拍案出了个主意。干脆以毒攻毒。她找来一个算卦大师,要给陈大福来个高手对决。垭敏父亲觉得十分可笑,简直更不靠谱,整个是封建迷信,何谈高手对决!垭华觉得不妨一试,这心理医生也就是半忽悠人,跟那算命的差不多!周复义变得一本正经,觉得这心理医生跟算命先生本质不同,陈大福的分析倒是很有科学依据。垭雯不高兴,觉得陈大福昨天的想法还是说中了周复义的心。
转天,不知道惹祸的陈大福又跟着垭敏来彭家,没想到一见客厅就见有位穿着对襟衣服的算命先生在座。垭敏母亲让陈大福说生辰八字。陈大福嘀咕了。嗫嚅地说了,来的那个算命先生拿手掐着,嘴里叨叨有词。陈大福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暗自盘算计策,毕竟是经历过场面,慎独过心理研究的医生。果然算命先生就说俩人八字不合,硬拉一起是非死即伤。陈大福知道自己陷入了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对心理科学早已经烂熟的他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装腔作势地还问了几个问题,态度很谦恭,对算命先生请教。看看他和垭敏的爱情还有没有可以解救的地方。家里人看着陈大福如愿上了钩。众人都有了释放感。可没想到,对话没多久,陈大福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锋一转,开始分析起垭敏母亲请来的这位算命先生,说他肯定有个很悲惨的童年,有可能过早地失去了母亲或者父亲。而且家里连续遭殃,缓不过气来。三句话过后。算命先生唏嘘不已,对陈大福佩服的五体投地,连问陈大福自己往后的生活还能顺心吗?也就是瞬间,两个人的角色俨然倒了过来。
第一招没成功,所有人都对陈大福恨得牙痒痒,决定筹划第二招。
没想到转天,垭敏父亲竟然偷偷摸摸来到了陈大福的心理诊所。他磨叽着想让陈大福帮他治治这后更年期。自打陈大福说他得了后更年期,家里他只要一发脾气,大家就依据地说他“后更”了。垭敏父亲正诉着苦。护士进来说一个叫垭华的女人来找陈大福。垭敏父亲慌里慌张的躲到了帘子后面,他不愿意让女儿看到他求人治病的尴尬场面。垭华忐忑地来找陈大福,急于想知道丈夫到底瞒了她什么。她还暗示陈大福,如果告诉她,她往后一定在垭敏面前说他的好话。垭华正说着,护士又进来,说一个叫周复义的男人来找陈大福,垭华慌忙想躲进帘子后面,被陈大福拽住,按到了办公桌后面。周复义进来了,坐了半天。他一直有话不好说。最后问陈大福,是不是心理医生不能说出病人的隐私。陈大福知道周复义心中有秘密在瞒着大家。周复义犹豫再三,说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难受,得找个人商量。问陈大福怎么离婚才能不伤老婆的心?这句话还没落地,垭华和垭敏父亲从帘后和桌子后都蹦了出来。
除了垭雯以外,一干人等开始连夜审问周复义。无非是三个问题,为什么想到离婚?是不是有外遇了?他对得起垭雯嘛!大家七嘴八舌,弄得周复义招架不住。最后,周复义实话实说,其实他不是真想跟垭雯离婚。话音刚落大家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周复义委屈地说。想不离婚也成,那就是垭雯一直做丁克,拒绝生孩子,弄得他想要孩子的心理如积蓄的洪水,一旦开闸了就泛滥。必须给他生个儿子,才能抑制住这洪水的想法!话音一落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垭敏父亲沉住气问了句,你是不是也后更年期了?周复义告诉大家,不是他更,是他妈妈正在更年期的高潮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两个月,周母一直从美国旧金山打电话过来质询,问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而且催的很急。他替垭雯解释,可周母就是死活不答应,告诉他中国的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她不能生,就与垭雯离了,找个能生会养的,要不一百万的美元甭想继承。垭敏母亲听着不乐意,那美元算个屁,现在金融危机已经严重贬值了,我们看不上眼,再
说,你妈让你离你就离啊,你还有对垭敏有心吗!周复义解释他妈妈因为这件事要从美国远道过来。他就是想万不得已,就先和垭雯弄个假离婚。等他妈前脚回美国。后脚再复婚。
垭敏父亲听着就生气,拍桌子瞪眼,吼叫着。你以为这是民政局,说离就离了。垭雯听着就乐,嘲笑周复义,说你妈是母老虎啊,都什么年代了,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周复义严肃地告诉全家人,我从小就必须得听妈妈的话,已经成了我生存的惯性!向来生活很现实的垭华觉得这两人都结婚五年多了,是该要个孩子了,别怪周母着急。周复义挠头,说,我也不想假离婚,可关键是谁能劝得动垭雯。
全家人纷纷出动劝说垭雯,花招齐出。可垭雯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说要当最后一个丁克。还声称离婚就离婚,东风吹,战鼓擂,现在谁怕谁啊!有本事就别假离婚,要玩就玩真的。闻听此话,气得周复义七窍生烟。垭敏母亲无奈,不想再逼闺女,觉得不生就不生吧,声言周母来了有我一个人顶着。周复义郁闷,担心岳母不是她妈的对手,顶不住啊。周复义最后专门提醒一句,我妈妈来了,无论她说什么,千万别让她在家里住!大家不解其意但也一一应允。
翌日,周母如期来了垭家。
由于周复义前期描述周母过于凶悍,大家都戒备万分。可没想到一见面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尽管说话中总是夹杂着美国式的英语,但语气很柔和。与亲家母也一见如故,两个人刚说了几句话就跟亲姐妹一样了。周母送给大家见面礼物,出手也很大方。三个姐妹都是金银首饰,还有高级的化妆品,送给亲家母一个新疆玉的手镯,晶莹剔透,滑润可体,赢得了大家欢喜。尽管周复义怎么强烈的暗示,垭敏母亲觉得周复义和垭雯结婚时候,周母都没从美国回来。这是第一次见亲家面,怎么好出去住,就热情邀请周母住在家里,周复义想拦没拦住,沮丧之极。周母欣然应了下来。
周母住了下来,大家都觉得周母根本没像周复义说得那么恐怖,料定周复义肯定有猫腻。垭华拉来周复义逼问他,你是不是假传圣旨。周复义冤枉地说,我对我妈最了解,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周母来到垭雯屋,说是要和垭雯聊天,垭雯第一次见婆婆很紧张。周母微笑着说了一番话,说的垭雯脊梁骨直冒冷风,说周复义是周家的长孙,周家家谱上明确了第四代必须是男孩,而且必须叫周再生。这个重任就落在垭雯身上,生不出来就换人,一直找到能生男孩的女人。所有话都是微笑说着,垭雯看得出周母就是个口蜜腹剑的人,而周母就是两个意思,第一没生孩子的本事就直说,别总装着自己不想生。第二不能生就走,别占着位置。垭雯辩解觉得她和周复义相爱,周复义不在乎她没孩子。周母开始给她讲述周家的历史,包括在旧金山的三起三落,甚至交往黑社会的历险。还描述周复义的父亲已经身患癌症。如果没有看见孙子会什么样子。因为周复义的父亲是一个有杀人倾向的焦躁病人,常常在厨房里黑夜里磨刀霍霍,周母描述的过程像是讲述一个恐怖片,垭雯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垭敏母亲听了垭雯对周母的描述,告诉垭雯,不用怕!什么大风大浪她在居委会没见过,,他父亲半夜能磨刀,我还能清晨耍剑呢。
转天,周母在饭桌上,告诉大家她给垭雯挂了个专家号。垭雯不明白,自己没生病啊。周母告诉垭雯,你这个不孕症还不叫病啊。有病就得治!说的时候和风细雨,让人找不着碴打架。垭敏母亲恼了,厉声告诉周母,我闺女垭雯没有任何病!周母柔声反问,没病为什么不生孩子?垭雯辩解,我不想生。周母说,我不相信,没有女人不想要孩子的。你妈不就生了三个,我也生了两个。你就是不敢面对现实。说完把医院的专家号轻轻放在垭雯面前。
垭雯急得不行,她觉得周母这么闹,她没法做人了。于是选择了跟周复义大闹,说,我跟你离婚箅了!周复义说,姑奶奶,她这么说,你给她生一个不就得了。垭雯生气,她这是激将法!她越这么说,我就越不生!
连过了两天,周母天天出去,也不见她提这件事。大家都觉得周母就是刚来这么一闹。可没想到垭华跑回来说,外面都传开了,沸沸扬扬,连物业的扫马路的大姐都知道垭雯不会生孩子!得了不孕不育症!垭敏母亲也红着大脸说,居委会她不能再去了,都说垭雯不孕,还说她先前还想假怀孕,然后抱养一个蒙混过关,最后被周复义发现了。这都哪有的事情啊。全家人觉得周母真是不能再小看了,用舆论制造压力也是手段。垭敏母亲见周母从外面回来,刚想质问周母。可没想到周母很是委屈,说,呦,他们怎么这么曲解别人的意思啊!不行,我得跟他们解释去!就是我们家垭雯生不了孩子,怎么了!我们大不了试管婴儿呗,这在旧金山已经很普遍了。
大家听着诧异,试管婴儿?垭华赶忙把周母拉了回来。
垭敏的父母在屋里越想越生气,怎么就治不了周母了呢,还让她憋出了试管婴儿这个损招,垭敏母亲流泪了,说,我就接受不了,那孩子不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是从试管里爬出来的!垭雯解释,说这试管婴儿不是从试管里爬出来的,是在培养皿里培育,然后找代孕母给生出来!垭华问,这生孩子还得找别人代生?那生出来的还能是自己的嘛,垭雯说当然了,代孕母只是提供一个母体而已,母亲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就来气。自己不生,非这二倒手!父亲嘟囔,这还不是垭雯固执!垭华纳闷,这代孕母找谁啊?垭敏觉得只要到了生育期的女性都行,省钱的话就是垭华了,而且孩子生下来以后照顾也方便。垭华大喊,这还成和体统,我给周复义生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这不全乱了套了。垭雯扑哧笑了,说这怎么不行,国外还有母亲给闺女生的呢。父亲气愤地说,中国不行,血统无论如何不能乱,乱了就不是中国了。
回到房间,垭雯和周复义也吵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垭雯抹着眼泪让周复义赶紧叫他妈走!周复义无奈,说,我们夫妻这几年从来没有吵架。为了一个孩子彼此那么无情无意值得吗。垭雯跺着脚说,是你妈妈逼我的,你要你妈,还是要我,你挑吧。周复义说,你凑合生一个不得了。垭雯说,我不愿意凑合,我就想咱们俩好好生活,我嫌弃有孩子乱。
垭敏母亲出面和周母谈不能试管婴儿的事情。周母觉得只不过让垭雯提供一个卵子而已,这够省她事情的了!垭敏母亲觉得不是这么个事,于是两位母亲从和颜悦色,变成你来我往,最后唇枪舌剑,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要打起来,都护着自己的孩子,两旁的人插不上嘴!最后周母哭着说,你们垭家人欺负人啊!她不得已说出最终的真相,原来她已经被诊断得了尿毒症,医生说如果没有肾源,她最多只有一年好活,她很想在一年里看见孙子一面,难道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满足她嘛?
一番话说的垭家人目瞪口呆。
周复义问妈妈,你说我爸爸有癌症,又说你有,你跟我说哪个是真的?周母激动地说,我这是真的,说谎了上帝会惩罚我!
垭雯焦急地在屋里等着,周复义擦着眼泪进屋,跟垭雯撕心裂肺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能不能
了却妈妈的这个心愿。垭雯看了周复义很久,说,我不想因为别人委屈自己。周复义生气,告诉垭雯,她是天下最自私的女人,他一直这么包容她,什么都满足她,逛商场都寸步不离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垭雯的心突然触动了,但告诉他,这不是个小小的要求,这是一条生命。生了以后就要尽全身心的养育,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周复义伤心之极,跟垭雯说,你要好好想想,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离婚!说完摔门而走。
周复义带着周母痛苦不堪地搬了出去。全家人没有想到事情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会发展成这样。垭雯向家里人寻求援助,大家也无能为力。垭敏母亲觉得周母很可怜,自己也是母亲,虽然站在垭雯一边,可是也想抱外孙子。垭雯说自己一想到要生个孩子就心生恐惧,慌乱的不行,就要犯心脏病。垭敏觉得垭雯是怀孕恐惧症,也许找陈大福给看看能调节好。大家觉得是个主意,于是,陈大福又俨然成了全家的救世主,进来的时候手已经背在了后面。
陈大福打算用催眠的方法,看看垭雯不想生孩子的潜意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最后催眠中垭雯讲出了自己的噩梦。原来从小她养什么死什么。死在她手里的活物有五只鸡,一只狗,三只鸟和两只流浪猫。每个活物死法不同,但都死自她手上,让她心生恐惧。觉得自己如果生了孩子,孩子也会死在她手里。垭敏母亲问,那这病有救吗?陈大福说有救,但得慢慢救,快则半年,慢则三五载。垭华说就是快了半年,孩子等得了吗?周母也等不了啊!垭敏觉得有没有快点的方法能治疗的。陈大福觉得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启用脱敏疗法试试。就是让垭雯养个活物,然后让她这回怎么养都死不了,她的自信心就建立起来了。大家商量什么动物不容易死,最后还是父亲决定,从市场买一只乌龟回来,千年王八万年龟吗?
转天垭华从宠物市场买回来一只小乌龟,垭雯开始正式接受脱敏治疗。
垭雯想念丈夫,就偷偷约周复义出来,想告诉他自己不想生孩子的最深层原因。还没等说,周复义就告诉她,他会尽快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带周母回美国旧金山尽快治疗。垭雯听着伤心,觉得周复义一点也不理解她。周复义理直气壮地问,那你什么时候理解我?
一连三日,全家人累得实在不行。垭华觉得不行,这养只乌龟怎么比养儿子还累啊!垭敏母亲说垭雯确实不是当妈的料,天天动不动就忘记喂水喂食,这乌龟虽然是长寿的物,但也不是铁的!垭敏觉得脱敏疗法不是治垭雯,是把大家都给治了,陈大福看着这状况也束手无策。大家正犯愁,垭雯郁闷的回来了,任凭大家说什么都一言不发。大家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复义扶着周母回家,垭敏母亲高兴。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周复义红着眼圈告诉大家,他和垭雯刚刚办了离婚手续,他准备办好护照,就陪着母亲回美国旧金山。大家听完傻了眼。周母随口安慰大家,垭敏母亲冷言冷语,说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你真忍心。周母冷笑,陈大福看着奇怪,试探的问了问周母的病情。垭雯站起来嘴硬了几句,被周复义制止,说,我母亲都这样了,你就口软点吧。
周母和周复义走了,垭雯哭得昏天黑地。垭华说,你这么哭早干什么了。垭敏也说,为这么一个舍得你走的男人哭有用吗。垭雯说,你们不懂,我是为另外一个人哭。
陈大福和垭敏在外面吃饭,两人聊到垭雯和周复义。陈大福觉得越想越不对劲,垭敏不明白,陈大福说当时和周母的聊天,觉得周母有问题,明显有作秀成分。两人越分析越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于是垭敏建议去找周复义。周复义听了陈大福和垭敏的推测,觉得不可能。陈大福跟他说,你先别急,咱们不妨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试探试探。周复义不同意,觉得这对他母亲来说是纯粹戏弄。垭敏提醒周复义,难道垭雯就不可怜?周复义决定试一试。
翌日,垭敏接到电话,然后告诉了全家人。全家人准备就绪迎接周复义和周母的最后到来。周复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周母进来。周复义告诉大家,是来跟大家作最后的告别。垭敏母亲冷冷得看着两人,说不用了,我们受不起。周母也针锋相对,如果不是我儿子让来,我还不愿意动弹呢。垭敏母亲说也就是周复义信你真得了病!周母反问,你什么意思?垭华、垭敏父亲等人也火上浇油说周母装病,就为了拆散一对鸳鸯。周母正要反攻,周复义站了出来,觉得大家不能这么冤枉自己的母亲,其实自己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就偷偷的拿了母亲的一点尿液去医院化验,说着拿出化验单。大家围过来看,看不明白。周复义欲哭说,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性是尿毒症。大家听罢同情起周母,立刻道歉。周母噌的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病殃殃的状态一去不复返,脸色煞白,拿着化验单连说,怎么可能呢!我没病啊!周母开始解释,拿着化验单开始手脚发抖!全家人都看着她。周复义很生气,觉得周母骗了他,也骗了垭家。周母解释。全家人开始谴责周母。周母郁闷的大喊,我真的病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周复义伤感地告诉周母,那张化验单是真的,但里面的数据很正常,没有问题。周母根本没有尿毒症。周母任性的说,你是我儿子,竟敢骗我。周复义愤慨地说。你是我妈妈,你不也骗了我!垭华觉得怪不得周复义能容忍垭雯的任性,原来是习惯早就成自然了。垭敏母亲觉得既然没事了,当务之急是不是考虑复婚。垭敏直个劲儿的夸陈大福聪明,挽救了一个婚姻。
就在这时,垭雯回来了。
垭敏高兴的跑过去告诉垭雯,她和周复义可以马上复婚了。垭雯摇摇头,周复义说明了刚才发生的真相,垭雯依旧说不会复婚了,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过家家,得能经得起剧烈的折腾。她告诉所有人,她刚刚打掉了周复义的孩子,周复义顿时昏厥过去。大家都手忙脚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一旁的垭雯却神差鬼使地笑了,说,他还真的能为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