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殿伟
这是发生在某城市医院里的故事:每当夜深人静,这家医院肿瘤科所在楼层的卫生间里,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听到女人可怕的怪笑和哀嚎声。一个静谧的午夜,值班护士推开卫生间的门,惊恐地看到了墙上的人血……
一神秘女人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响了十下,坐在护士值班室里的孙静抬头看着钟上的指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又想起了几天前同事刘洋说过的那些惊悸的事。
不久前,孙静从市卫校毕业,被分配到了这家医院的肿瘤科。记得还在读书时就不止一次听学姐们提起过,到这家医院当护士,千万别分在肿瘤科,因为数这科室里死去的病人多。孙静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没有任何背景,所以被分到别人都不愿意去的肿瘤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尽管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谋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这里。
上班的第一天,孙静就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她在位于第七层楼的肿瘤科走廊里,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清洁工正把病房里废旧输液瓶、输液管清理出来,倒进一个大筐里,筐里的垃圾几乎堆成了小山。一向热心肠的孙静忙跑过去帮她一起抬筐。那女人先感激地道谢,然后抬头去看孙静。当女人看到孙静的脸时,目光忽然变得惶恐起来,似乎黑眼球凝滞不动了。她嘴角翕微动了一下,浑身竟然不停地颤抖起来。她猛一用力把筐从孙静手中抢过来:“不,不用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由于那女人用力太大,差点把孙静的手蹭破皮。望着她匆匆下楼的背影,孙静站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摸着火辣辣的手,不解地自语:“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真奇怪啊!”
孙静沿着走廊,把整个肿瘤科所在的楼层走了一遍。她心里透出丝丝的忧虑,因为肿瘤科不仅仅是那些听到的传闻很诡异,单是在布局上就有些令人不安。楼层走廊呈凹字形,值班室和病房都在凹字右侧,要穿过中间很狭长的一道走廊才能到达凹字左侧的卫生间,而且这狭长走廊一带的房屋都属于闲房,长年累月锁着门。
护士长把孙静和来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刘洋、于淼分在一组。三人上下差不了几岁,很快就熟识了。孙静打听起走廊里碰到的那个神秘的女清洁工,刘洋说:“这个女人是半年前来医院打扫卫生的,肿瘤科的整个楼层的病房、科室和卫生间都由她一人负责,每天看上去很辛苦啊!”这时,于淼插言:“我也觉得这女人怪怪的,平时跟谁也不说话,只知道闷头干活,那次我想帮她一把,谁知她却一下把我推开了,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刘洋又一把拉过孙静的手,抢过话题:“甭提她了,还是说我们的,你这一来可好了,总算多了一个助威壮胆的。”孙静纳闷地问其原因,刘洋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这层楼的女卫生间里闹鬼已经有些时日了,三个人在一起值夜班显得人气旺些。孙静听到这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看来,上学时学姐们说的话是有根据的。
二卫生间里的“回声鬼”
此时,10点的钟声刚刚响过,孙静坐在值班室的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远处闪闪烁烁的万家灯火,渐渐地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几个哈欠过后,不知不觉地斜倚着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孙静忽地从噩梦中惊醒。她拉开灯,刚好是午夜12点钟,对面的床上,与她一同值班的刘洋、于淼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沉沉入睡了。
孙静这时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尽管昨天晚上没敢喝任何东西,可怕什么来什么,尿意一遍遍地刺激大脑神经。她实在憋不住了,但看看两个同伴睡得无比香甜的样子,又不忍心叫醒她们,心里想:我好歹是个医务工作者,如果一味相信那些谣言,连个卫生间都不敢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想到这儿,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就悄悄打开门,来到走廊里。
这时候,病人都早已休息,没有人再呼唤护士。亮着幽蓝色日光灯的走廊里死寂得如同黑夜里的墓地。走廊拐弯处有两盏白炽灯似乎线路出了毛病,忽明忽暗的像鬼火似的闪着光。
要上卫生间需要穿过那道狭长的走廊,在两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处转过弯,然后再拐向凹字形的最左侧末端。孙静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显得很有节奏,一直能传到卫生间门口。孙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绪,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传闻,还故意哼着小调显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可走到女卫生间的门前时,孙静下意识地觉得脊背一阵阵发麻,心一下子缩紧了。她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下子推开了门。里面光线很暗,只有一盏顶灯亮着,其它坏了的壁灯还未来得及更换。
卫生间里静极了,静得孙静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气声。上完厕所她打算尽快离开这里,洗手时好像听到身后传来怪怪的笑声。起初,孙静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导致的耳鸣幻觉,可她停止洗手,拧紧水笼头,开始屏声息气地侧耳倾听时,天哪,哪里是幻觉,分明是一阵阵女人可怕的怪笑声,声音并不大,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是谁在笑?”孙静颤抖着喝问了一句,心在惊惧得突突乱跳的同时,顺手抓起了门后的一把拖把。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把卫生间里整个看了一遍,可一个人影也没有。但那女人的怪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变成了一阵阵恐怖至极的哀嚎,回荡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
孙静越听越可怕,简直要哭出来了。她猛地扔下拖把,开门就往外跑,连鞋都被门挤掉了一只,她顾不上捡鞋,光着一只脚连跌带撞地跑向值班室。“咣当”一声,孙静几乎是撞进屋内的,这一举动把熟睡的刘洋、于淼都惊醒了,她俩纷纷起来,披衣下床,不安地问孙静出了什么事。
“女人……女人的笑声和哭声!”脸色惨白的孙静终于哭了。她抽泣着讲了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幕。只见刘洋双手合掌仰天叨念了一阵才将那卫生间里半年前曾经发生的一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半年前,曾经有一个女患者受不了红斑狼疮疾病的痛苦折磨,午夜里跑到这卫生间割腕自杀了,等人们发现时,她早已死去,鲜血染红了墙面和地面。而后,卫生间里就变得越发邪气起来,经常在夜里听到女人的怪笑和哭声。
孙静听得一脸惊骇,刘洋对着她故意做了一个怪腔:“你知道什么叫回声鬼吗?”
孙静木然地摇了摇头。
“据一本古书上说,回声鬼就是夜间在你身后发出声音的鬼怪,它会跟着你一直走,它所发出的脚步声和呼唤声你都能听见,但当你回头看时却什么也瞧不到,只能听到它的声音,遇到这种情况,你千万不能回头,要不然……”
“要不然会怎样?”孙静恐惧得连语气都变调了,可她还是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要不然它就会附上你的身体!”刘洋故意龇牙咧嘴,做了一个鬼脸。孙静“哇”的一声又哭了。于淼在一旁打了刘洋一拳,嗔怪她:“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啊!”刘洋见孙静真的怕极了,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搂住孙静,像哄小孩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劝慰,直到孙静破涕为笑。
三墙上的人血
自从那天午夜怪事发生后,孙静值夜班时再也不敢一个人去卫生间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这些日子,医院领导见外楼表面太陈旧,决定重新装饰楼面。于是,靠近肿瘤科卫生间的窗户外面,密密麻麻地绑满了脚手架。而且,工人们把卫生间里损坏的壁灯进行了更换,连墙面也刷得洁白如新。孙静心中的余悸随着时间也渐渐消逝,她试着自己去卫生间。每次进入之前,她都打开里面所有的顶灯和壁灯,这样,她的胆子可能就大一些。
这一天,又轮到三个人一同值夜班。恰逢上半夜,急救室里抢救一名子宫肌瘤大出血的病人,刘洋和于淼兑药、输液、清洗手术器械,一直忙到12点多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值班室,连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孙静看了会儿杂志,看到同伴都已入睡,而且这时也无病人来召唤,自己也困意连连,可不巧的是她又想去卫生间了。
走廊里依旧是那么静,只是那两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换成了流光四溢的吊灯。孙静习惯性地在外面打开了所有灯的开关,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入卫生间内的一刹那,孙静随意地扫视了一遍整个室内。“啊——”她的目光突然盯在一片雪白如新的墙上,嘴巴惊恐地大张着,墙上分明是用人血写成的几个字:我要杀了你!血似乎还在向下淌,墙角已滴落了不少凝滞的血迹。孙静觉得大脑在嗡嗡作响,想掉头往回跑,可两条腿仿佛有千斤重,连迈一步都那么吃力。就在这时,可怕的女人怪笑声在卫生间里又出现了,并隐隐约约狰狞地喊叫:“我要杀了你!”接着又变成恐怖的哀嚎声……
孙静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值班室的,她胆裂魂飞地仍是“咣当”一声撞开门,扑到刘洋、于淼的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我遇到……遇到那个会回声的女鬼了。”说完,就晕了过去。刘洋、于淼被惊醒后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俩手忙脚乱地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总算让孙静原原本本地讲完事情的经过,一向号称胆大如天的刘洋不信邪地笑了:“你是不是得了夜游症了,卫生间里亮堂得很,哪里会来的女鬼啊!”说完,刘洋居然一个人开门径直奔卫生间的方向去了,留下于淼在屋里安慰孙静。
不一会儿,走廊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刘洋一脸煞白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也见到……见到墙上的人血了!”随即,她扑到值班电话旁,拨通了医院保卫科电话。
很快,整个楼层都沸腾了。闻讯赶来的治安警卫人员封锁了现场,对卫生间里外进行了仔细搜查,除了墙上的血字外,别的什么异样也没有。但在第二天经市公安局技术部门鉴定,墙上的血确实是人血,而且是离开人体内不超过24小时的血液。公安人员两次对卫生间内用刑侦手段进行了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生间里闹鬼的事不仅在医院里不胫而走,而且在整个城市传得沸沸扬扬,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医院的正常工作,也损害了医院的名誉。院领导开始认真地关注此事,特意把孙静、刘洋、于淼三人叫去,配合公安机关作了当事人笔录。为彻底揭开卫生间里一系列怪事,市公安局与医院保卫科联合成立了专案小组,由一名破案经验丰富的女干警担任组长。专案组轮流派人员在卫生间外蹲坑守候,但一连数日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四脚手架上的惨叫声
说来也怪,专案组进入医院后,那午夜怪声、墙上人血等诸多怪事都神秘地消失了,仿佛鬼魂也害怕公安干警的威力而不敢出来肆虐。由于侦破工作毫无进展,一段时间后,专案组暂时撤出了医院大楼。
常言说得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天她们三个人一起上卫生间。是刘洋先发现墙上仍在滴血的“我要杀了你”几个字,随着她凄厉的一声尖叫,孙静和于淼脸色刷的一下也变得惨白。
拨通了110电话后,专案组及时赶到。女组长指挥队员们对卫生间所在楼层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仍是一无所获。难道真的是有鬼在作祟吗?女组长苦苦思索着。她想,要侦破此案,还得从卫生间入手。于是,她带领队员重新搜查卫生间任何一个地方,尽管利用高倍放大镜去看地面和墙面,仍没有寻到蛛丝马迹。最后,女组长来到卫生间窗口,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头脑中快速分析着怪声、人血的由来。
很长时间过去了,一个队员焦急地对女组长说:“医院和局里领导马上要来这儿开现场分析会了,你得准备点汇报材料,难道在这木头杆子上还能找到什么吗?”一句话提醒了女组长,她叫来两个善于攀爬的队员,系好安全绳后,让他们用放大镜一层层查看脚手架上的木杆。两名队员下去不久,一个队员就兴奋地报告说,在下坠至四楼的一根木杆上,发现了一滴干涸凝滞的血迹。女组长立即叫人取样本去做技术鉴定,结果表明:这滴血迹与卫生间墙上的血同为一个人体内的血液。可令女组长疑惑不解的是,医院内外和本市目前非常安宁,没有发生任何血案,而且医院血库里的血保管极为严密,从未丢过一滴血,这血迹从何而来呢?
女组长作出了一个大胆推测,并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很快得到局里和医院领导批准。女组长开始付诸行动,首先秘密找来目击者孙静、刘洋、于淼,告诉孙静下次值夜班时不要抛头露面,由模样长得与她相似的女公安干警乔装成孙静,悄悄进入楼内,当然,假孙静的工作任务完全由刘洋、于淼代劳。女组长叮嘱这一切要严格保密,如果走漏消息,就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到了孙静值班这一天,乔装好的假孙静穿着工作服,悄悄走进了楼内。专案组所有成员表面上都堂而皇之地撤出了医院大楼,一切仍像往常那样平静。
肿瘤科值班室内,三名护士忙着给病人兑药、输液,没有一个人看出假孙静的破绽。就要到午夜了,病人们都休息入睡了。刘洋、于淼看着屋内假孙静从怀里掏出锃亮的手枪,心里不由得一阵乱跳,不知这惊心动魄的午夜会发生什么。
假孙静在天黑前佯装上卫生间,在里面无人注意处悄悄安置了一枚微型窃听器。这时,她戴上监听装置,守在值班室门口,刘洋、于淼则吓得坐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墙上挂钟响完12下时,假孙静似乎听到了卫生间内的异常动静,她压上子弹,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摸过去。
午夜的走廊静得可怕,假孙静轻微的脚步声还是隐约能传到卫生间一带。刘洋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双耳,于淼干脆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但她们还是听到了卫生间那边传来门被猛然打开和假孙静的喝斥声:“谁?不许动!”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秒钟后,似乎楼外的脚手架上发出“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整个静谧的夜空。
随之,午夜的沉寂被打破了,所有听到惨叫声的人都纷纷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想知道结果的刘洋、于淼和院领导,他们一起赶往卫生间,找到假孙静。她向院领导简单汇报了经过。
原来,假孙静从窃听装置中听到了卫生间内有人打开窗户和轻微的脚步声。她摸近卫生间时,听到里面急促的响动,知道自己行踪被那个神秘的人发觉,于是一个箭步推开门,持枪喝问,但那人已从窗台上爬到楼外脚手架上。假孙静来到窗口正欲开枪警告,谁知那人一发慌,一下子从七层楼高的脚手架上跌了下去,半空中传来的就是那人的惨叫声。接着,卫生间内发现被扔弃的一个装满血的小玻璃瓶、一支毛笔和一堆抹布。
人们来到楼外脚手架下时,专案组女组长带领潜伏队员已把现场包围了。经初步核实,摔下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刘洋、于淼走上前一看,不禁惊呼起来,原来是那个负责肿瘤科楼层卫生的女清洁工。
第二天,早早赶来医院的孙静听说这一切都是女清洁工所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女组长查阅医院医务人员档案资料,并对死者所住房屋作了周密调查,才正式向外界透露了所有的秘密。
五害人反害己
原来,八年前,该医院肿瘤科一个很权威的男医学硕士和一名业绩突出的年轻女护士被院领导派往国外学习深造。那硕士当时已成家,妻子就是现在坠楼身亡的女清洁工。那时的她只是一名服装厂工人,而丈夫是众星捧月的医学硕士。对比起来,妻子自惭形秽,于是什么都依着丈夫,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多次流掉腹中的胎儿,可最终换来的结果却是她的丈夫在国外变了心,同那个女护士同居了,而且竟然加入了外国国籍,背叛了她,也背叛了祖国。医院领导气愤地将他俩开除公职。半年前,她所在的服装厂倒闭了,下岗失业的她为生活所迫,找到医院,院领导很同情她,允许她来医院做保洁员,负责打扫肿瘤科所在楼层卫生。由于家离医院较远,她又央求领导,借用了肿瘤科卫生间所对的下一楼层一间闲房暂住。
女组长带领人们来到女清洁工住的房间,在床上下搜出一副带血的针头和针管。这时,人们询问怪声是怎么回事?女组长指着屋内一直通往上一层肿瘤科卫生间里的粗大下水管,说答案就在这里。她让孙静等三名护士先去上一层卫生间内等候,然后她把嘴凑到钢管旁,模仿怪笑和哀嚎声。果然,孙静等人在卫生间里听得非常清晰,和那个午夜怪声的效果简直一般无二。
女组长告诉人们:“这女人自从被那个现代陈世美的丈夫抛弃后,过度悲伤导致心理障碍,认为使她丈夫变坏的就是那个年轻的女护士。自从半年前她到医院来做清洁工后,看到肿瘤科里的年轻护士,就引发了畸形的变态心理。这种心理使她不时地利用钢管传导声音的特性来恐吓那些年轻的护士们。”
女组长翻出一本档案,指着一张年轻漂亮姑娘的照片说:“这就是随她丈夫一同出国私奔的女护士,大家看她长得像谁?”刘洋、于淼和孙静三个人一看都乐了,太像孙静了,简直就如同孪生姐妹。女组长说:“自从孙静来这里后,女清洁工见她酷似自己的仇人,于是心理更加扭曲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利用层内钢管,能随时监听卫生间内的动静,有时听到两个或更多人的脚步声时, 就暂时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女组长继续说:“自从楼外安上脚手架后,她又想出了另一个冒险的奇招,就是用人血在卫生间墙上写字。人血从哪里来,她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弄来针头和针管,不惜抽出自己的静脉血,装在瓶子里,然后带上毛笔和抹布,利用夜幕掩护,从脚手架爬到七楼卫生间窗户旁,顺着窗户进入卫生间内,用毛笔蘸血在墙上写字,退出时用抹布细细地逐一擦净自己的脚印。没想到,害人反害己,这一次被乔装成孙静的女干警发现了,她惊惶中扔掉作案工具,想利用脚手架逃脱。实际上,四周我们的潜伏人员已布下天罗地网,她刚爬上脚手架,听见下面有人包围过来的脚步声,心中一慌张,失足从上面跌下来。”
真相大白,从此,一切发生在卫生间里的诡秘怪事都消失了。但人们在卸下心里包袱的同时,也不得不替那个摔死的女清洁工惋惜:“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是个受害者啊!”
选自《大家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