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晒剂及其安全性研究

李　宏／编译

日光照射是光致癌、光老化和光过敏的主要原因。所以，光防护是一个重要的话题。在预防皮肤癌的对策中，穿防晒服、戴遮阳帽将日光照射降到最低等方法肯定要比单纯使用防晒剂更有效。但是这种方法通常并不被人们接受，在全球范围内情 况大体如此。室外活动时使用防晒剂是一种重要的防晒方式。迄今为止，涂敷大量防晒剂是发挥防晒剂功效的最重要的手段，其次是涂敷的均匀程度以及防晒剂的特定吸收波长。

全球防晒剂市场繁荣发展，品种繁多，各地区之间也有差异。尽管如此也不能为了延长日光照射时间而滥用防晒剂。

一般建议患者涂敷物理防晒剂或者广谱防晒剂防护UVA和UVB辐射。UVB射线照射皮肤产生活性氧簇并引发炎症级联反应（inflammatory cascade），诱发皮肤出现红斑。大豆异黄酮和大豆染料木素已经显示出潜在的抗癌作用和防光老化作用。大豆染料木素抑制紫外辐照DNA氧化性损伤并调节UVA激活的信号传导途径，从而阻止光致癌的发生和加速。这些现象引起了科学家们的重视，令防晒剂的安全性成为一个普遍的课题。

一、防晒剂的安全性

几项研究表明，定期使用防晒剂的消费者患光化性角化病（actinic keratoses）和鳞状上皮细胞癌（squamous cell carcinomas）的人数降低，但是，患基底细胞癌（basal cell carcinomas）的人数没有下降。而且，基于一项为期3年的儿童使用防晒剂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的数学模型显示，与仅使用赋形剂的儿童相比，使用SPF30防晒剂的儿童发生痣的人数减少30%-40%。已经证实，使用防晒剂能够削弱在校白人儿童特别是长有雀斑的儿童间歇性日光照射身体部位新痣的发展。黑素细胞痣的密度被视为发生皮肤恶性黑素瘤的重要前兆。此外，预防暴露紫外线照射引发的急性作用如晒斑以及晒斑细胞的形成、皮肤DNA损伤以及免疫抑制等已经证明与预防暴露紫外辐照引发的慢性作用如光老化作用具有相同效果。但是，一项全面评价的结果却未能证明防晒剂能够有效预防恶性黑色素瘤的发生。

有关防晒剂成分引发不良反应的报道呈上升趋势，不良反应包括过敏性接触性皮炎、刺激性接触性皮炎、光毒性反应、光变态反应、接触性荨麻疹甚至还有个别的严重过敏性反应的病例。一项在澳大利亚完成的研究表明，多达19%的个体都对防晒剂产生不良反应。其中，大多数不良反应均是紫外线过滤剂或防晒剂基质等成分引发人体的刺激反应而非过敏反应。目前尚不了解总人口中对防晒剂过敏的患病率有多大，但是，最近完成的一项光斑贴试验表明，对防晒剂过敏的数量不高。所以，尽管十多年里紫外线过滤剂的用量大增，光过敏反应发生率依然极低。而且，作为光过敏原的大多数紫外线过滤剂如PABA、二甲基对氨基苯甲酸戊酯（amyl dimethyl PABA）和二苯甲酮-10（benzophenone-10，美克西酮，2-羟基-4-甲氧基-4'-甲基苯并苯酮）等现在已经极少用于配制防晒剂了。1993年，制造商主动将异丙基二苯甲酰甲烷（isopropyl dibenzoylmethane）撤市。目前，benzophenone-3是最普通的接触性光过敏原，它作为一种UVA过滤剂依然应用很广。据现在掌握的资料，其它UVA过滤剂如avobenzone (Parsol 1789)和二苯甲酮-4[benzophenone-4，(sulisobenzone舒利苯酮)，2-羟基-4-甲氧基-5-磺酸二苯甲酮]以及UVB过滤剂如3-(4-甲基苯亚甲基)樟脑（methylbenzylidene camphor）, 对甲氧基肉桂酸异辛酯和苯基苯并咪唑磺酸（ensulizole）等极少诱发接触性过敏反应或光过敏反应。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过敏反应是一种常见的临床难题。尽管如此，患有光照性皮肤病如多形性日光疹和慢性光化性皮炎的病人发展成为光变应性的风险增高。

有学者回顾了有关防晒剂细胞毒性和光遗传毒性的数项体内和体外研究。体外研究表明，暴露于紫外辐射之后，防晒剂主要是PABA及其衍生物会与DNA直接或间接相互作用。人们对这种结果的担忧尚未得到体内试验的证实。综合体内研究的试验数据表明，防晒剂延迟了裸鼠光致癌作用，这些数据如果不是消除了至少也是减少了人们对防晒剂光致癌性的担忧。但是，尚需完成更多的体内或体外试验以澄清免疫抑制、DNA修复以及遗传突变的各种机制。

因为有越来越多的消费品添加了防晒剂，于是关于它们的长期安全性的问题就提到了议事日程。皮肤经紫外线照射可以生成人体所需全部维生素D数量的90%。几项研究表明，维生素D缺乏与结肠癌、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等多种癌症有关联，最近还发现与恶性黑素瘤有关。有学者指出，患黑素瘤的死亡率仅为患日光性弹性组织变性（solar elastosis）病以及无日光性弹性组织变性体征的高死亡率的一半，表明了黑素瘤可能与体内维生素D浓度有关。该结果谨慎地诠释了连续日光照射会提高患黑素瘤以及鳞状上皮细胞癌（squamous cell carcinoma）风险的原因。2004年，由于暴露于日光UVB辐照不充足以及从饮食和食品补充剂中摄入量过低等原因导致的维生素D缺乏症就使美国经济负担高达400-560亿美元。反之，由于过度紫外线辐照导致的经济负担仅为60-70亿美元。这些估测值尚需进一步研究证实。但是，临床研究已经证明了长期使用防晒剂对体内维生素D浓度的影响甚微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诱发骨质疏松或继发甲状旁腺功能亢进。低剂量暴露于紫外线辐照是避免维生素D缺乏的必要措施。

人们还担忧紫外线过滤剂会对内分泌有影响。体外试验表明，benzophenone-3（2-羟基-4-甲氧基二苯甲酮）, 原膜散酯（homosalate）, 4-甲基苯基亚甲基樟脑（4-methyl-benzylidene camphor）, 对甲氧基肉桂酸异辛酯和对二甲氨基苯甲酸异辛酯（octyl-dimethyl-PABA）等五种化合物会提高乳癌细胞增殖。反之，丁基甲氧基二苯甲酰基甲烷（butylmethoxydibenzoylmethane，阿伏苯宗，Parsol 1789，）则不具有此类活性。口服4-甲基苯基亚甲基樟脑和对甲氧基肉桂酸异辛酯会提高未成熟Long-Evans大鼠子宫重量， benzophenone-3相对影响较小。未成熟无毛大鼠皮肤涂敷4-甲基苯基亚甲基樟脑后也会提高子宫重量。体外试验表明，紫外线过滤剂benzophenone-3 和原膜散酯除了具有雌激素作用之外还具有抗雄性激素活性。由此得出结论，即每日涂敷防晒剂人体会产生雌激素样作用。

人们对所使用的方法提出了质疑。在动物试验中，局部皮肤对紫外线过滤剂的暴露量远远超出了人体实际暴露量。此外，一项为期5天的有32人参与的临床试验中，每人每天全身涂敷含有benzophenone-3, 对甲氧基肉桂酸异辛酯和3-(4-甲基苯亚甲基)樟脑[3-(4-methylbenzilidene) Camphor]的紫外线过滤剂的防晒剂，结果表明身体的确吸收了紫外线过滤剂，但是对生殖激素水平根本没有影响。所以，被测试的紫外线过滤剂具有的雌激素作用的生物相关性尚未确定，还需要进行长期研究。

二、临床应用建议

在预防皮肤癌的对策中，穿防晒服、戴遮阳帽将日光照射降到最低等方法肯定要比单纯使用防晒剂更有效。要想提高防护效果，特别是炎炎夏日暴晒在正午阳光下或者热带地区日光暴露等无法避免时，穿衣服尽可能多的遮盖皮肤表面以及按照正确的方法将防晒剂涂敷在暴露皮肤表面等等都是非常有效的防护措施。因为，日光防护特别是在西方国家至今依然不受重视，这当然有社会以及文化等方面的原因，诸如认为晒太阳有利于身体健康以及沐浴在阳光里感觉心情舒畅等等，有必要指导这部分人群正确使用防晒剂的方法。迄今为止，涂敷大量防晒剂是发挥防晒剂功效的最重要的手段，其次是涂敷的均匀程度以及防晒剂的特定吸收波长。应该在日光照射之前的15-30分钟将有机防晒剂涂敷到身体暴露部位。游泳之前应该涂敷防水防晒剂，为的是避免泳后使用毛巾擦干身体或由于出汗带走部分防晒剂等原因还需再次涂敷补充防晒剂的麻烦。虽然高SPF（SPF>15）值防晒剂能够更好的防护UVB，但是尚未完全证明还能进一步预防皮肤癌。全部数据已经证明高SPF值防晒剂在预防皮肤癌方面优于低SPF值的防晒剂。应该使用具有充足防护UVA的广谱防晒剂，但是还没有一个我们大家都认可的准确的界限。虽然如此，为了增加日光照射时间也不能滥用防晒剂。不建议生活在低日照国家如英国和北欧国家的人们一年四季每天都使用防晒剂，相反，每年的10月至转年的3月期间应该最好避免使用防晒剂。有证据显示，在高日照地区如澳大利亚的昆士兰以及美国的德克萨斯的人们常年涂敷防晒剂可预防皮肤癌和日光性弹性组织变性。

李宏编译 编辑/胡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