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美学与戏曲舞美

王永才

摘 要：作为世界艺术奇葩的中国戏曲，其主要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呢?概括起来说，就是写意性。“写意”，原本是国画的一种画法，用笔不求工细，注重神态的表现和抒发作者的情趣，与“工笔”相对。戏曲是诗、画、戏的融合。在本质上，它与写意国画的写意性是相通的，即不求形似，贵在神似，以虚带实，重在抒情。戏曲舞台美术设计的基本美学原则和最高艺术任务，就是结合具体剧情和风格，用写意的或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的艺术方法，创造优美的舞台意境。

关键词：戏曲 美术设计

戏曲舞台美术是戏曲艺术奇葩的一片花瓣。局部是整体的有机组成部分，整体的奉质属性规定局部的本质特征。只有从宏观上深刻把握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才可能使具体的舞台美术设计与呈现，成为合目的性与台规律性的美的创造。只具备戏曲舞美设计专业功力，而没有领悟戏曲美学特征的戏曲舞美设计者，可能只是个舞台美术师：只有既具备高深的舞美设计功力，又能吃透戏曲美学精髓的戏曲舞美设计者，才会成为戏曲舞美设计家。从根本上说，一个戏曲舞美设计家．首先应该是一个广义的戏曲美学家。

那么，作为世界艺术奇葩的中国戏曲，其主要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呢?概括起来说，就是写意性。“写意”，原本是国画的一种画法，用笔不求工细，注重神态的表现和抒发作者的情趣，与“工笔”相对。戏曲是诗、画、戏的融合。在本质上，它与写意国画的写意性是相通的，即不求形似，贵在神似，以虚带实，重在抒情。

戏曲艺术的写意性美学原则，具体体现在以下艺术特征上。

一是以诗为戏。戏剧首先足一种语言艺术，然后才是表演艺术。剧本是一剧之本。戏曲以诗写人，以诗叙事，以诗言情。故而，戏曲又被称为“剧诗”。“剧诗”即戏剧与诗歌的结晶。戏曲的特点，尤其是戏曲语言的特点，充分体现出诗歌的特点，即有强烈的感情；有鲜明的形象；有和谐的韵律；有优美的意境。

二是以歌舞演故事。“以歌舞演故事”，是王国维对“戏曲”的首次界定，已成为举世公认的不刊之论。这一界定，非常简洁而精辟地揭示了戏曲艺术的本质特征。戏曲同其他戏剧一样，首先必须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戏曲主要靠歌舞，即唱、念、做、打。“唱”是歌，“念”是吟唱，“做”与“打”是舞。这样，以诗为戏的剧本，立上舞台后．就化为以唱为主的歌舞故事剧。

三是以程式歌舞。同歌剧、音乐剧、舞剧的歌舞不同，戏曲的歌舞是程式化的。唱、做、念、打，都靠规范化、系统化的程式来进行。如唱，不管是曲联体的备种曲牌，还是板腔体的各种板式，都有相对固定的音乐程式；不同流派的唱法也有不同的程式。念有念的程式，做与打更有一整套严格的程式来规范。程式化使戏曲表演中的“体验”，成为一种技巧性体验，带有间离效果的体验。值得特别指出的是，程式化还是戏曲表演的“体现”，同时也是具有相对独立性的美的形式。程式不仅把生活中美的东西加以提炼和夸张，使之更美，如女性的手态、步态，而且把生活中小美的东西变成美，如哭泣、醉态、死亡、乞丐等等。

四是以意境取胜。戏曲剧本方面的“以诗为戏”，表演方面的“以歌舞演故事”、“以程式歌舞”，最终创造出了戏曲舞台上独有的艺术奇观——优美的舞台意境。戏曲史论家、鉴赏家王国维认为，元杂剧、明清传奇的最佳处就是“有意境而已矣”。他说的意境，即“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日出”，也就是情景交融的诗情画意。综观中国戏曲的各剧种、各流派．无不是在刻画人物的同时创造意境，在创造意境的同时刻画人物。优美的舞台意境，成为戏曲艺术最终的艺术结晶。

以上，从四个方面约略阐发了戏曲的写意性美学原则。如果把具有内在联系的这四个方面加以集中和简化，不妨说，戏曲的主要美学特征，就是用写意的艺术方法营造富有诗情画意的优美的舞台意境。——这就是戏曲艺术的神髓。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戏曲舞台美术设计的基本美学原则和最高艺术任务，就是结合具体剧情和风格，用写意的或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的艺术方法，创造优美的舞台意境。◆

作者单位：齐齐哈尔市戏曲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