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正直

吴淡如

咖啡厅里只有三个桌子有人在喝下午茶。我，一个老太太各盘踞着一张小桌子，老太太背后的那张桌子，则有三个年轻的女子在聊天，其中一个女孩点起了烟。

我并不喜欢有人在密闭的空间内抽烟，但是，这个咖啡厅并没有标明禁烟，所以我就没有说话，心想，还好我没有坐在她们隔壁桌。烟味随着咖啡的味道飘了一会，老太太转过头去说话了：小姐，你可不可以不抽烟？

我心中一喜，哈，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但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

年轻女子慢慢熄掉了烟，但老太太却像恶婆婆骂童养媳似的，长篇大论起来：我最讨厌女孩子抽烟了，抽烟的样子很不雅观，看起来也没有教养，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是不抽烟的，只有妓女才抽烟。真的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家教？女孩子抽烟象什么话？将来生的小孩都会变成畸形儿。

她的声音非常尖锐，四周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我虽然不抽烟，但觉得自己被一起骂了。这时我反而非常同情那三个被骂的无法招架的女孩，我想我跟她们一样，都象看到了大野狼的小红帽，很想马上就消失。

我忽然想起一句曾经在书上看到，但一直没有真正懂过的话：如果远离了亲切，也就远离了正直。忽然间，我明白了它的道理。■

摘自《心灵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