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果 王毅刚
[摘要]我国制药工业正面临着技术创新困境。通过对制药工业技术创新特征的研究和国外企业的经验,文章发现进行高成本技术创新行为的产业组织根源是寡头竞争的市场结构。在此结论基础上,提出了我国制药工业摆脱技术创新困境所需要的产业组织政策。
[关键词]制药工业;创新困境;产业集中度;产业组织政策
[中图分类号] F062.9[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0461(2009)03-0026-05
一、我国制药工业的技术创新困境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制药工业年产值年均递增18%,是当今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医药市场之一。2006年,我国制药工业已经成为一个具有5,000亿元人民币的庞大市场规模的产业,是全球第九大药品市场,也是全球最具潜力的新兴市场之一①。目前我国是世界化学原料药的第二大生产国和主要出口国之一。然而,我国生产的绝大多数化学药品均是非专利药(仿制药)。据统计,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生产的3,000多种西药中有99%是仿制的,近年来生产的837种西药中有97.4%是仿制的;仿制几乎成为企业开发产品的惟一选择,从而导致了重复生产现象严重。如扑热息痛、甲硝唑等,国内生产企业均多达几十家。左旋氧氟沙星制剂生产企业有34家,克拉霉素生产企业35家。真正被国际认同的我国创新药品只有巯基丁二酸钠和青蒿素[1]。
2003年~2004年,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强制国内制药企业实施GMP改造,改造过程中制药企业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产能扩充。为解决新增产能造成的开工不足,多数企业选择了仿制这一“投入少、周期短”的捷径,最终导致同品种生产企业数量众多,市场同质化引发价格战,行业盈利能力迅速下降。如此,我国制药工业就陷入一个“创新困境”:不创新继续生产仿制药品,大家都低水平竞争,恶性循环;创新,就要加大研发(R&D)强度,但风险太大、周期太长、成本太高,企业恐无力承受。
二、文献综述:何种市场结构能够促进技术创新
在什么样的市场结构中的企业才可能具有创新动机和能力呢?不同于新古典经济学中所认为的完全竞争理论,熊彼特(1942,1950)开创了关于市场结构对技术创新影响的现代研究,并将注意力集中于分析产业组织在科技进步中所扮演的角色上,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与企业家、发明家个人相比,大企业的研究组织正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保证进行技术创新的企业拥有一定的寡占性市场支配力,是保证研究开发诱因存在的不可或缺的手段[2][3]。从这一观点出发,熊彼特引出了两条著名的假说,即熊彼特假说(Schumpeters Hypotheses):①企业规模越大,技术创新就越有效率,也就是说,大企业比小企业更具创新性;②技术创新与市场集中度之间存在正相关性,在保证技术创新成果方面,市场支配力是必需的。同时,熊彼特也提出了支持其假说的论据:第一,垄断或大企业能够承担创新风险,而且市场权力允许其将创新行为的回报据为己有,对创新带来垄断利润的预期成为创新的激励机制,因而技术创新需要大企业的存在;第二,超额垄断利润的实现为技术创新投资提供了必要的资金,完全竞争下的小企业不可能为技术创新支付最佳费用,也就是说,大企业比小企业更有能力支持有风险和“野心勃勃”的研发计划;第三,技术创新是竞争的一个要素,大企业的引进并不消除竞争,反而因追求创新而增进了竞争,竞争的结果必然走向垄断。
熊彼特之后,对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与技术创新关系的研究大体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支持熊彼特假说,认为企业规模、市场集中与技术创新之间存在正相关性;另一类是否定熊彼特假说,认为企业规模、市场集中与技术创新之间存在负相关性或不存在相关性。
20世纪60年代,Horowitz(1962)[4]、Hamberg(1964)[5]、Comanor(1967)[6]等学者通过研究发现,技术创新与企业规模之间存在微弱的正向关系,证实了熊彼特假说。20世纪70年代,加尔布雷斯(Galbraith,1972)[7]、弗里曼(Freeman,1974)[8]等人的研究也表明,大企业在技术创新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拥有垄断力量的大企业比小企业更具创新性,更有可能提高产业技术水平。大型垄断企业所得利润是研发经费的主要来源,而这一点导致这些企业在创新上的卓越地位。这些学者通过大量实证研究,找出了支持熊彼特假说的依据:一是资本市场的不完善使得大企业在获取具有风险的研发计划的金融支持方面具有优势;二是技术创新中存在规模经济;三是大规模的创新者能够通过大量销售额分摊创新的固定成本,因而技术创新的回报率更高;四是大企业的创新活动具有更高的生产率,这种较高的生产率作为研发活动与其他非生产性活动(如市场开拓、金融计划等)相互促进和补充而产生的一种结果,在大企业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
Scherer(1965)、Mansfield(1968)的早期研究得出了否定熊彼特假说的结果,他们没有发现企业规模与创新行为之间的正向关系[9][10]。相反,Scherer发现,超过了一定临界点后,规模和创新之间具有负相关性,一些学者将这种关系称为“倒U字形假说”。而Bound(1984)等学者通过对大量的美国企业数据分析发现,研发密度与企业规模之间的关系是先下降,再上升,得出了“U形假说”[11]。他们发现,小企业与大企业一样,都具有比中等规模的企业更多的创新行为。Pavitt等人(1987)运用英国企业数据[12],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而Scherer(1984)则指出,在美国小企业是更加重要的创新来源[13]。80年代中后期以来,大量的实证研究也没有发现规模与技术创新之间的线性的正相关关系(Cohen 等,1987)[14]。
熊彼特假说的另一个重要支柱是市场结构与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在对这一关系进行实证研究方面,同样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Horowitz(1962)、Hamberg(1964)、Caves和Uekusa(1976)等人对市场集中度与研究开发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发现二者之间存在正的相关关系,支持了熊彼特的观点[4][5][15]。但是,Arrow(1962)、Fellner(1951)等学者认为,与寡占性的事前市场结构相比,竞争性的事前市场结构能够产生更大研究开发诱因[16][17]。Williamson(1965)、Bozeman和Link(1983)、Mukhopadhyay(1985)等人的实证研究结果支持了Arrow等人的观点[18][19][20]。
对熊彼特假说的实证检验出现明显混乱的结果,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一是主要变量度量的困难。技术本质上是一种信息,如何度量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一直是困扰学者们的一个基本问题。二是产业差别对实证结果的影响。不同的产业之间具有不同的需求条件、技术的可独占性以及技术机会,不同学者运用不同产业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得出的结果必然有较大差异,并且这种差异往往不是因为规模的差异而产生。三是数据的非随机性。数据难以随机获取,大部分样本具有高度的非随机性,因而实证结果带有一定的局限性。四是市场集中度与技术创新都是模型的内生变量,它们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在进行回归分析时可能产生统计学上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但无论原因如何,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我们需要跳出经验研究的窠臼,根据制药工业进行技术创新的主要特征,运用辩证的思维,思考这其中的道理。
三、制药工业的技术创新特征和产业组织根源
1.制药工业技术创新的成本特征
制药工业的技术创新行为主要是指药品研发(R&D)。作为高技术产业,制药工业的企业技术创新行为具有高投入和高风险特征。资本的高投入主要用于新产品的研发及医药厂房和设备仪器方面;新药前期的研发费用高、周期长,通常开发一种新药平均需要2.5亿美元,有的高达10亿美元。制药工业技术创新的高投入同时还面临着高风险。一是产品开发风险。据统计,在美国研制的新药中,只有不到5%能够进入临床前研究阶段(研发第一阶段),然后又只有2%能进入临床试验阶段,进入一期临床试验的所有研制药物在上市之前,还要有80%会被淘汰。二是市场风险。制药工业的研发是一种商业行为,因而面临着巨大的市场风险:“抢注新药证书、抢占市场占有率”是新药开发转化为商业产品的关键,也是不同制药企业激烈竞争的目标,如果被别人先拿到新药证书或抢占市场,则全盘落空。高投入和高风险这两个特征统一起来,就是高成本。面对如此高昂的技术创新成本,作为企业的市场竞争行为,必须具备什么样的市场结构和企业规模才可能支撑这种行为呢?
2.制药工业技术创新的产业组织根源:寡头竞争市场结构
制药工业的技术创新与“熊彼特假说”中所论述的条件十分吻合。首先,由于制药工业研发创新行为的高投入和高风险,处在低市场集中度的完全竞争状态市场结构中的“小”企业必然无力承担,相反只有大企业才能承担,并且在较高的市场集中度条件下,运用自己的市场势力(market power)将创新行为的回报据为己有。这也是高投入和高风险创新行为的激励机制。
其次,大规模、高成本企业技术创新行为具有规模经济特征。所谓规模经济,就是指企业凭借扩大生产销售额不断分摊自己的固定成本,直到这些固定资本的资产折旧完成。规模经济取决于什么因素呢?取决于企业的固定成本(Fixed cost)。企业的固定成本越大,企业可实现的规模经济也越大。大企业区别于小企业的关键一点就是固定成本的差异。对于制药工业来说,巨额的研发投入就是一种对固定成本的要求,也是对企业规模的要求。这意味着,制药企业进行药品研发,必须投入最低经济规模(MES)的研发投入,才可能实现研发投入的规模产出。张世贤(2005)以制药工业为例,详细论证了高技术产业进行技术创新的“阀值效应”[1]。
第三,大企业或者具有一定市场势力的企业获取的利润,可以成为研发经费的主要来源,从而弥补资本市场的不完善。许多学者论证了小企业与技术创新的正向关系(Scherer,1965;Mansfield,1968;Cohen等,1987)[9][10][14]。然而,这些经验研究均没有单独针对制药工业的小企业进行经验证明。众所周知,在美国硅谷存在众多的IT小企业,他们依靠在电子信息等某一细小环节的创新而生存甚至壮大。然而由于制药工业的高资金投入、高风险和长周期,风险投入(venture capital)不太有动力投资于小制药企业。这种情况在中国更加明显。由于资本市场的不健全——创业板尚未建立、风险投资力量尚很弱小——中小型制药企业进行大规模技术研发的资金支持完全不能保证。而大企业则可以利用自有资金弥补资本市场的缺陷。
目前全球范围内制药工业的产业组织状态已经从事实上证明了这一点。2004年,全球最大四家、十家制药工业企业的市场销售额和全球总销售额分别达到1,673.34亿美元、2,825亿美元和5,500亿美元,CR4达到34.42%,CR10达到51.37%(如表1)。
表1. 全球主要跨国制药公司销售排名及增长情况 (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http://finance.yahooo.com。
处于寡头竞争状态的大企业才可能拥有大力度的技术创新行为。根据欧委会的最新报告,全球制药行业研发投入15强名单中,辉瑞制药以2006年全年研发投资83.4亿美元荣登榜首。数据显示,15强的平均研发投资金额为每年49.32亿美元,最少的也有21.4亿美元。辉瑞目前有47只药物处于Ⅱ期临床,11只药物处于Ⅲ期临床,另外在研发线中还有14只生物药。位居研发投入次席的强生目前也拥有多个进入研发末期的药物,其中包括telaprevir、与先灵葆雅合作开发的戈利木单抗(golimumab)、两只抗艾滋病药以及rivaroxaban。到2007年年底,强生提交申请及获得批准的药物达到5只,未来3年内这一数字将达到18~21只。
四、我国制药工业的低集中度特征
我国制药产业现在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市场集中度很低,企业数量多,规模小。2004年我国医药制造业企业4,765家。而世界最大的药品市场国——美国还不到2,000家。如此众多的企业争夺有限的市场容量使得中国医药产业过度竞争,行业利润下降,出现不同程度的亏损。其中大企业的比重不足5%,生产销售能力不强,研发力量分散。
我国医药产业的集中度水平一直在低水平徘徊,CR4不到10%,参照贝恩分类法属于低集中竞争型,以销售收入为衡量指标,根据《中国药学年鉴》等的统计资料,计算得到2002年~2004年中国医药制造业前四位企业的市场集中度(见表2)。我国医药产业的集中度水平一直在低水平徘徊,CR4在10%左右,CR8不到20%,参照贝恩分类法(CR4<35%,CR8<40%)属于极低集中竞争型(Bain,1959)[21],与世界医药强国的差距明显。早在1996年,日本医药产业的CR8就已达44%;1993年,英国医药产业的CR4为35%;1991年。德国医药产业的CR4为28%。另据资料表明,世界上前25家制药企业的市场份额,已从10年前的不足40%提高到了现在的60%以上。这是近10年来制药企业并购的结果,而且这种集中化趋势仍在发展之中。至2000年,世界上前10家领先制药企业的市场集中度为40%,前20家领先制药企业的市场集中度为60%。
表2. 2002年~2004年中国制药工业市场集中度(单位:亿美元、%)
数据来源:《中国药学年鉴》(2003-2005)。
欧美国家实现其制造工业从低产业集中度向高产业集中度变化,是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大约30年间。这期间,欧美国家实现了由产业资本时代向金融资本时代的过渡,由小企业时代向大企业时代的过渡。事实上,第二次工业革命期间欧美国家发生的大规模产业组织状态的“突变”,基本决定了资本主义国家以后的市场结构和经济绩效,也导致了现在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的企业在与欧美国家的企业进行竞争时,完全是两个时代的竞争,即产业资本时代与金融资本时代、小企业时代与大企业时代的竞争。
对于制药工业企业而言,大规模的技术创新行为完全是大企业进行竞争时的基本手段和方式,而不是小企业的。因此,中国和欧美国家的大型制药工业企业之间的竞争,本质上是中国和欧美国家发展阶段的竞争:中国还是产业资本市场,欧美国家在近100年前已经结束产业资本市场而进入金融资本时代了。
在这种背景下,中国制药工业要实现自己的产业组织结构“突变”(Dramatic change)——用政府官员的话说就是“跨越式发展”——就必须走欧美国家100年前走过的路:由金融资本介入产业资本环节,整合产业资本资源,形成一些具有较大规模的“金融寡头企业”②。这或许是市场经济国家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产业竞争和国家竞争的必然结果。
五、结论和对策
西方国家实现制造业从低产业集中度向高产业集中度的跨越,是一种自然演进过程。作为后发国家的制造业,尤其是在开放经济条件下,自然地就要面对跨国公司强大的市场势力。这种约束条件是先发国家的制造业及其企业所不必面对的。在这种形势下,后发国家的制造业只能依靠人为的措施,改变这种“不平等的竞争”。同样作为东方国家的日本,在面对欧美国家跨国公司进入的时候,采取的是一种西方国家和经济学理论中没有的“产业政策”[22]。从日本产业政策的实施效果来看,基本上还是成功的。当然,经济学家对于产业政策的正当性、可持续性等讨论一直不断。许多经济学家认为人为的产业政策,无异于“拔苗助长”、“杀鸡取卵”、“竭泽而渔”,比如苏联。但以林毅夫为代表的经济学家认为,包括日本在内的东南亚国家实施产业政策之所以成功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发挥了自己的“比较优势”。基于此,本文认为促进我国制药工业的产业集中度,应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第一,按照国际标准定义新药和仿制药。现在我国的新药标准,完全是一种伪“新药”政策,即制药企业更改药品的包装、剂量、规格等任何外在特征。均可以在国家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申请注册“新药”。这种政策的直接效应就是,不鼓励创新,不鼓励低效率或无效率企业退出。其直接后果是数量众多的仿制药小企业生存在制药行业中,一药多名,注册一种新药就抬高一次价格,医保招标一次失败一次,政府规制失效,药品价格上涨无度。因此,正确的产业政策应该是,划清新药和仿制药的标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让优秀的企业获得好的回报,让不好的企业退出市场。
第二,降低市场进入门槛,鼓励中小制药企业成长和创新。让低效率或无效率的企业退出市场,和关闭中小企业,完全是两个概念。事实上,发达国家的市场结构中,除了一些占有较高市场份额和较大生产规模的大企业之外,仍然存在许多小企业,但这些小企业大多是致力于科技创新的生物技术小企业。发达国家政府的政策是创立创业板市场,鼓励风险投资基金培育这些小企业成长和创新。失败了退出,找到新的项目后可以重新进入。正是在这种“产业生态”条件下,欧美国家的制药产业才拥有无穷尽的技术创新活力,大企业才拥有巨大的研发动力。
第三,鼓励国内金融资本力量整合产业资本。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形成金融资本。其实,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境内已经拥有了数额庞大的金融资本,包括政府背景的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前者的特点是数额庞大,但经营效率低,后者的特点是比较分散。因此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国有资本的经营效率,把分散的民营资本聚集起来,形成一些具有市场竞争力的金融资本集团。然后,应该鼓励这些金融资本集团按照市场原则、比较优势整合我国的制药工业,提高产业集中度,形成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和创新能力的医药集团。与此同时政府应该做的是,谨慎对待国外金融资本集团对我国制药工业的并购。可以利用国外金融资本集团的优势,允许它们进行适度的整合,但不能完全放开,使国内制药工业完全被国外金融资本集团控制。
[注 释]
①据美国IMS市场调研与咨询公司预测,我国医药市场未来几年将继续保持两位数的增长速度,在2011年有望跃居全球第6位。
②19世纪末20世纪初时期的这种大型企业组织叫做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康采恩等。现在可能叫做企业集团。但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的企业大规模并购主要是横向并购,即同行业企业的并购。中国现在的企业集团本质上讲,还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资本大规模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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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novation Puzzledom and Market Structure: Industrial Economic Explanation of Lacking Innovation in the Chines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Feng Liguo,Wang Yigang
(Institute of Industrial Economics, CASS, Beijing 100836, 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examines the innovation puzzledom of Chines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Through our research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and the experiences in foreign countries, this paper finds the cause of the innovation puzzledom of Chines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is its market structure. Only a market structure of oligarchic competition can support the high-cost innovation. In this case,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industrial organizational policy that can help Chines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to get rid of its innovation puzzledom.
Key words:pharmaceutical industry; innovation puzzledom; industrial concentration; industrial organizational policy
(责任编辑:张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