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

雍　和

让我惊奇的是,黄浦江畔露出泥滩,与周围环境那么地不搭调。雕塑式的外滩,摩天般的陆家嘴,就建在滩涂边上。但我们记住的是可歌可泣的辉煌,欣赏的是风景如画的漂亮,其实这烂泥巴滩,从来就有。

那天,我是去滨江大道拍摄安利举办的“环保嘉年华”,各种各样的游戏,意在让孩子懂得社会责任:少用一双一次性木筷,少使用一节电池,少扔一个塑料瓶,寓教于乐,环境保护人人有份。

一边是来参加环保活动的人,一边是滩涂和清洁工,两摊人在一个时空里存在,我突然觉得,这两件事并非风马牛不相及。

有江河就有滩涂,有人类就有垃圾。塑料瓶、破纸箱、烂木头,随江而下,遇滩搁浅。听说,这些工人天天都来,否则会很难看。

参加环保活动的孩子,会是怎样的表现?纸屑、塑料瓶,会乱丢吗?我们在大人的世界里,已经司空见惯,说的比唱的还好,做的却是肮脏事。

我发现这个小姑娘,手里始终捏着空瓶,她玩游戏看风景,直到最后找到垃圾箱才丢弃空瓶。这样的人不少,但绝不是全部。在“找错”游戏现场,有人为孩子“找错”得高分欣喜,回头却飞出一口粗痰,并继续开心着,为能辨是非的孩子而得意。

黄浦江露出滩涂,是我少见多怪;有人随地吐痰,是他习惯成自然;而女孩不乱丢空瓶,是谁的惊奇?惊奇是因为意外!假如人人都像她,那滩涂清洁工,就不会频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