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女性主义”艺术批评方法解读电影《投名状》

朱正基

摘要目前女性主义或(女权主义)思想在电影理论及批评领域中也成为一个重要的方面。以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理论，从女性的角度解读电影《投名状》的角色审美和思想内涵。

关键词女性主义女性主义艺术批评《投名状》

电影《投名状》讲述了清末战火连绵，民不聊生。大哥庞青云(李连杰饰)、赵二虎(刘德华饰)、三弟姜午阳(金城武饰)三人纳投名状结兄弟义，带着一百零八个落草为寇的农民从军。与太平军作战，后因打胜仗立下战功，大哥升官后的野心膨胀，兄弟分歧渐生：而大哥与二虎之妻莲生(徐静营饰)的感情被三弟发现，三弟误以为莲生是兄弟反目的原因，想借杀大嫂来解救二虎。面对朝廷的欺诈、官府的黑暗、野心的膨胀，曾经纳过投名状的三兄弟最终自相残杀……

2008年初由中国电影集团、中影华纳横店等联合发行上映的陈可辛导演的贺岁电影《投名状》获香港金像奖八项大奖。该片原型为清朝四大奇案之—《刺马》案，因为牵涉到美女、义气、背叛诸多戏剧元素，曾被改编成京剧、电影。本文试图用“女性主义”艺术批评方法解读电影《投名状》的人物性格特点。

一、“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的涵义

“女性主义”的理论亦称“女权主义”。在当代文化背景中，以女性立场和视角探讨艺术作品中和性别有关的问题，这种方法被称为“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目前女性主义或(女权主义)思想在电影理论及批评领域中也成为一个重要的方面。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理论，首先是一种以妇女为中心的批评，这是它得以存在的理论出发点和重心。其次，批评在这里兼有两方面的含义：其一，具有纯粹的艺术表象批评的意义，即通过对具体的艺术作品的研究，揭示出其中隐含的性别歧视和女性意识的内容：其二，具有社会批评的意义。即通过对艺术作品内容的研究，批判不平等的社会现实。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理论以其明确的问题意识、尖锐的批判锋芒和坚韧的实践精神，表现出独特的革新力量和鲜明的个性。

二、“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在电影《投名状》中的表象

女权主义批评方法强调男女在政治、经济、教育上的平等，发展为在此基础上文化和精神上的平等，并研究对人类历史和文化中造成男女不平等的根源。重要的成就是性别理论方面的研究，在研究生理性别如何演变为社会性别并造成等级制方面，为女性问题研究的拓展和深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生理性别”在女主角莲生身上的体现

《投名状》是讲述男人的故事，女主角莲生在这其中不过是个引子。她从小被当雏妓养着学习琴棋书画，提早体验了世态炎凉。这体现了当时社会制度下男女地位的不平等；她15岁被赵二虎救出并嫁给他。她虽有一些幸福，但却生活在以二虎为首领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堆里，不安稳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这导致了她几次逃跑，但战时生存的艰难和她原本就犹豫的心态，使莲生最终还是回去。导演陈可辛谈到了自己对女主角形象的理解：“这个影片和张彻的版本《刺马》很不一样，更加突出清末太平军起义的历史背景，有反战的意思。”这也同时反映出了“生理性别”的差异。

2、“社会性别”在女主角莲生身上的体现

文化深层的社会性别问题，即文化传统中对于女性特征和男性特征不同的假定。因此，女性主义批评的重心不再局限于研究女性或作品中的女性，而是对整个社会性别问题和男女之间的关系问题进行再思考。

首先，莲生具有充满爱心和同情心的性格，她逃跑的路上，帮助了一个濒死的人，她最终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人大哥庞青云，并相互间有了感情，突破了封建社会的礼教制度，体现了她追求自由爱情的勇气和决心。表现出其较强的社会独立性。这也正是她最终没有发现庞青云自私一面的原因。

其次，莲生与丈夫二虎的关系上。作为男人中的一个好兄弟，平淡忠义的他以为给自己心爱的人安定的物质生活就是爱她。尽管他当年救出被卖到扬州当雏妓的莲生，尽管他很努力的去关怀莲生，但始终得不到她真心的爱。莲生的琴棋书画和二虎的农民品质产生的文化差异，直接导致她为追求理想生活几次离家出逃。但内心的善良和战祸使莲生又几次回去，反映了她犹豫和矛盾的心态。

再次，莲生与三弟午阳的关系上，他们平日有很好的叔嫂感情，甚至将战场上得来的十字架送给莲生保佑其平安。但是午阳思维简单的方式和天真的想法使他深信，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电影在三弟姜午阳欲救二哥挽回兄弟情谊时，他杀了自己的嫂子莲生，这时嫂子莲生成了外人，十字架最终不敌一张投名状。

三、女性主义的强烈理想主义色彩在电影《投名状》中的体现

女性主义往往又带有强烈理想主义色彩，而现实又是不理想的。但是，即使绝对的理想主义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仍很坚持自己的真理，努力实现真正意义的平等。电影《投名状》中的莲生就是这种理想主义者。她具有独立女性的思想内涵，敢于大胆追求自己的理想爱情和幸福生活。但在当时的封建社会所形成的礼教制度，禁钢着人们的社会行为，也造就了莲生迷茫的性格。影片中她临死前不止是向姜午阳表达了自己求生欲望，更是她对和两个男人复杂感情的最后陈述，“我喜欢绿窗帘，我也喜欢红窗帘，两个窗帘我都喜欢，你叫我怎么办?我可以今年挂绿窗帘，明年挂红窗帘，我明年还要挂红窗帘……”，庞青云和赵二虎，究竟哪一个是红窗帘哪一个是绿窗帘?哪一个更重要一些?这是莲生所分不清的，她的悲剧所在不是她的左右为难和矛盾心理，而是她一直所寻找的安全感的破灭。同时这也是对那个时代的封建社会礼教制度的写照。

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的任务在于改变人们的眼光，希望从女性的视角出发，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探讨艺术作品中和性别有关的问题。女性主义究竟代表的是追求性别平等和自主权、还是把女权主义发挥到淋漓尽致，这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在电影《投名状》中，鲜活的人物形象演绎出兄弟感情和爱情两个主题，还是给我们带来了理性的启示，并且具有；中击力的电影艺术语言给我们带来了美的享受，《投名状》不愧为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一部优秀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