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2009-04-29 00:44:03
散文诗 2009年4期
关键词:高飞弄脏太久

小 米

足迹

脚是用来走路的。足迹的作用,却仅仅是对脚的记录。

脚在人的身上。人不走,脚是走不了的。

足迹一般不能保存太久,它要么给岁月抹掉。要么被后来者的足迹覆盖。

坑坑洼洼的路,曲曲折折的路,很多;平坦的路,笔直的路,太少。

你要是看见坑,绕开就是了,它仿佛不存在,也不会对你构成太大的影响;你要是无视坑的存在,非得栽跟头不可。

跟着河走

只有跟着河走,你才感觉到什么是流逝的,什么又是停滞不前的。

哪怕你的方向,与河相反。

一直空着的洞

我进过的几个洞,都不深。太深的洞,深不可测,让人畏惧。洞里会藏着什么呢?你在洞的外面,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有亲自进去了,你才知道,里面往往什么都没有,它一直是空的,空无一物。

我信任脚

在漆黑的夜里,脚是小心翼翼的。你试探着,前面的路在什么地方,下一步朝哪个方向。事先你都不知道。

脚最先明白路,了解路。

眼睛所能看见的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是正确的,但也有偶尔欺骗脚的时候。

路如果躲起来了,脚就成了我最信任的路。

脚始终跟我在一起。它不像眼睛。常常跑得比身体还远。

记住温暖

一双鞋,不可能陪伴我太久。

脚是会长的,鞋不会。

鞋是会破的。

脚虽然也会破,但脚会自己治疗自己的伤口,然后愈合,继续保持它自己的完整。

鞋能够陪我一程,保护我一程,这已经不错了。

我只记得自己的脚。穿过了的鞋,或早,或迟,都让我忘了。

但那温暖,一直都在记忆里存放着。

在路上

在路上,灰尘首先弄脏的,是鞋,是脚。灰尘没有高飞的翅膀,它不可能弄脏的,是我的智慧,是态度和信念。

人都是走在路上的。无论站着。坐着。还是睡着,走着。只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才有不必再走的权利。

快与慢,说的是人的能力。弯与直,平坦与坎坷,说的都是人生的状态。

停顿是暂时的,走却是永恒的。

我们都在路上。连我的家。也在路上。连我的父母、爱人、孩子,无一不是在路上离开我的,或与我同行的。

任何人,都只能陪我一段路。

一直陪着我的。只有我。

一直陪着我的,还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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