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梅子
和许多人一样,认识闫妮。是因为看了那部令人捧腹的《武林外传》。
在饰演佟湘玉之前。她一直寂寂无名,演过许多的戏,无人记住。可这世上总有一种名为“机遇”的东西,会让“金镶玉”闪闪发光,于是终在2007年成就了无数粉丝的大喊:“世上女子千千万,惟有闫妮最好看。”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拥有怎样的情感世界,她维持怎样的生活现状?终于有机会,我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忐忑间拨过去,传来一声轻柔的“喂。您好。”我周身的紧张与窘迫一扫而空,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如同相处多年的故知,依着曾重叠过的足迹回忆她如何一步步走上演艺之路。从西安大杂院里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到一心想上北京电影学院当演员的黄毛丫头,她一步步靠近着自己的梦。然后,机遇有了,去到兰州军区。但是,摆在眼前的,依然是迷茫而不明朗的现实。很少有戏可拍,碌碌为为,却无力抗争。
那么几年的时间里,她反复地看巡回电影,提一包牛肉干,在电影院一呆就是一整天。没人会问,这姑娘怎么不去谈恋爱啊,那么痴迷干什么?年轻女孩谁不爱美啊,把自己打扮打扮,出去约会心仪的对象,多美的事情?可偏偏这些,似乎与她无关。她的生活,她的青春,全部只明媚给盛放的屏幕。
你能想象么?她就是这样一路过来,抱着那么绚烂的理想,直到25岁。这一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北影,如愿来到北京。
那梦想,仿若不远,却又似乎远在天边。也许对有些人来说,考上北影,仿佛就是站在了天际,随时可以摘得星星。可是,她的路依然艰辛。那时候,她只有拍配角的份,很少会有主角的戏想到她。所以,无论她怎么拍,都仿佛徒劳。绚烂的娱乐圈向来不缺年轻漂亮的更替者,谁会在意她无奈蹉跎过的光景?身体的苦累,无法抵挡内心的茫然,她也有过着急。
她学会悄然陶醉独我的世界,在40平米的小家里,用木板隔出一间5平米的小房,布置成独我的世界,看电影,观赏人情世外,独哭独笑,把多年人生的积淀,把对电影梦想的狂热追逐,全部融入那一个个与电影相伴的夜晚。碟屋里的影碟,累数加起来,零零散散,木箱存放,约有一千多张,算是她“最昂贵”的收藏了。平日里,习惯去王府并的那家碟店去淘,去得多了,老板与之形同“影交”,往往推荐少见的佳品。遇到中意的,她如获至宝,满心欢喜捧回家。
颁奖舞台上,星光璀璨,华丽的礼服,怒放的鲜花。见过了奢华,品过了佳肴,脱去明星的外衣,回到家里。面对拥挤局促的空间,她心里会存怎样的落差?我从她那里,看到一如继往的平和。
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能想象她会穿着时尚,浓妆艳抹地走在大街上吗?无法想象。所以,生活里的她,朴素如邻居大姐。她会如其他的妈妈一样,骑车送女儿上学放学,她会去菜场买回新鲜蔬菜,为丈夫女儿操劳一顿好饭。她还会和朋友逛街边小店,为淘得一件价廉物美的吊带衫窃喜不已。她会在拍戏现场和姚晨互换戏服,对着镜子臭美。你以为佟湘玉的风情万种是演的?那也是自然流露。在花样盛年里,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子不多情?一切证明,她是寻常女子,有寻常的悲喜,有寻常的情感,有爱尽情付,有泪尽情流。
采访完毕,她特意连夜为我拍了和女儿在家中的合影,生怕单调,还叫来女儿的同学。次日,我去上班,打开邮箱,看到照片,无比动容。可爱的孩子,慈祥的母亲,情意浓浓,这是怎样一个现实的佟湘玉啊!但是,望着照片背景画面里发灰的墙壁,老式的木沙发,简单的陈设,朴素的仪容,我的心,还是无由地痛了。
如何清贫,如何朴素,如何艰辛,如何琐碎?过去的十几年,她在北京,守护着自己一方小小的天地。别人得名得利,别人后来者居上,别人风光无限,她如何心里没有半点涟漪?
已是10年,她很少回老家。但每次提起西安,她的声音都会变。那里有她的思念,有她的牵挂。当人生浮沉,把自己的事业与爱情交付给远方这座忙碌的城市,她便注定背上了人世压力的包袱。谁可抗拒?
如今,她是一位8岁女孩的妈妈,一位贤惠的妻子,一位优秀的演员。面对成名,她难得地低调。名和利,她向来看得淡漠。如今,赚钱容易了,日子好过了。只是想,换套大点儿的房子,让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元元从此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不必再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张床上。到时候,她希望可以为女儿亲手布置一间温馨浪漫的房间,把自己儿时对房间的期待,全部凝聚在亲手为女儿整理床铺的每分每秒。当然,她还要努力地拍戏,她要让女儿顺利地成长。可以不再像她走那么多的弯路。
又是新的一年,新的期待,新的出发。如果买的是期房,我希望她早日住进亲手布置的新家。在新的一年里,保重身体,拍戏很苦很累,也要学着珍重。
编辑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