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祎
近年来,随着煤炭、有色金属等矿产品价格的大幅攀升,作为云南矿产资源丰富地区的曲靖市经济增长显著,其中尤以非公经济的发展令人瞩目,目前,非公经济总量已占全市经济总量的一半以上。一时间,“曲靖煤老板”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对象,因为他们象征着财富与成功,让人心驰神往。
然而,在曲靖,有那么一群富起来的“煤老板”并没有只顾贪图享受,而更多的是在想如何回报家乡、回报父老乡亲。捐资助学、兴办教育成为这些民营企业家们不约而同回报社会的最佳方式。在他们当中,有的不惜捐献巨资建校,有的不惜将原来准备建厂的用地腾出来建学校、建村民公寓,有的未雨绸缪,在规划好了家乡15年后的发展方向之后,拿出钱来捐资助学,更有甚者,为兴办学校将自己养老治病的数百万“压箱底儿”的钱都拿了出来……究竟是什么让这些“煤老板”们有那么大的热情和动力捐资办教育?带着这个问题,近日记者来到曲靖市富源县与几位为教育捐出巨资的“煤老板”面对面。
牛家德:我们吃过没文化的亏,怎么还能看着孩子继续吃亏
在前往富源县后所镇庆云村的路上,我们一直在猜测即将面对的被采访者——牛家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有太多的人描述他仅上过3年小学却成为富源家喻户晓的“富翁”,描述他那惹人瞩目的“悍马”越野车,描述他捐资助教的大气魄……
庆云村距离富源县城只有20多公里,可全程都是七弯八绕的乡间公路,在车上颠簸了近一小时才抵达村口。这里,没有什么现代建筑,加之尚在早春时节,草树还一派萧瑟,又地处煤矿,到处都可以看到黑色粉尘,给人的印象是一处典型的乡村图景。
进村后,车子径直驶向一片工地,在这里几幢规模可观的建筑已拔地而起,刚一下车,陪同采访的富源县教育局的同志就拉着一位肤色黝黑,身材壮硕,背微微驼着,年纪在50开外的男子的手对我们说:“这位就是牛家德,这里就是他捐资建盖的学校工地。”猛然见到那么多人,牛家德不停地搓着手,有点拘谨,憨厚的样子一下就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分明是一位朴实的老农嘛,哪有一点经常出现在书报、影视中的暴发户形象!
“我投资建设的这所庆云民族中学,是一所九年一贯制民族学校,占地面积70亩,总投资达3700余万元,现在已投入了1800余万元。和城市学校一样,我们的学校运动场、篮球场、足球场样样有,样样上档次,我们还专门修了澡堂,让师生都能洗上热水澡。”当县教育局的同志请牛家德给我们介绍学校建设情况时,他刚才的拘谨不见了,如同介绍自己的孩子般自然、熟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综合教学楼、阶梯教室、学生宿舍、教师公寓、食堂、厕所等建筑均已封顶,错落有致地坐落在庆云村的小河边。“我现在就像头老牛一样天天守在工地上,这就是我要犁的‘地。看着学校一天天成形了,我打心眼高兴。你们现在还看不出学校的漂亮样子,等到今年8月全面竣工,一定要请你们再来看一看。”牛家德一脸的兴奋与自豪。
今年57岁的牛家德既是后所镇大炭沟煤矿的矿长,又是富源县后所镇庆云彝族村委会的党总支书记。对他而言,前一个身份更多是关注经济效益,而后一个身份代表着社会责任。目前,他所经营的煤矿年产量保持在60万吨水平,经济效益位居全县煤矿前列。有了钱,就要回报家乡,回报父老乡亲,就是在这一朴素的愿望支撑下,牛家德一向热衷于社会公益事业。而这其中,捐资助学又是他愿意做的事,因为自己少时读书的艰辛,让他难忘:“那时,我们村没有学校,读书要走5里多山路,家里没钱买鞋,我每天光着脚在上学的路上来回跑,遗憾的是只读了3年书。我就吃了没文化的亏,还能看着孩子们继续吃亏吗?”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他就一直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捐了多少次款,帮了多少人他自己已记不清了。
对自己捐资助学,牛家德算过一笔大账:“现在孩子们不读书,将来怎么办?经探测专家说我们这里的煤矿最多只能再开采15年,15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煤没了,庄稼也没地种,难道坐以待毙?但如果有了文化就不一样了,将来要么在外面工作,要么在家乡发展林业、牧业。我算过,无需太多,15年里村里只要有1000个娃娃能通过读书出去谋生,就能减轻全村3000人的负担。”为了家乡15年以后的可持续发展,牛家德一方面捐巨资建盖农村中学,一方面带领庆云村委会其他煤炭矿主进行多种经营,并要求每个煤矿每年必须安排村里100个劳动力就业;每年每矿捐款100万元搞农村公益事业;每年每矿种经济林100亩。这就是在后所镇乃至富源县都颇有名气的“三个一百”工程。目前,由牛家德带头,在荒山上开辟出的400多亩野生杜鹃培育、种植基地已取得良好的经济、社会效益。“我的野杜鹃,在昆明能卖到两千多一盆呢,乡亲们看到实实在在的效益,打心眼儿里拥护‘三个一百,纷纷跟随进来,不再死守挖煤一条出路。”
后所镇7万多的人口,已经有两所中学,再盖一所是不是浪费了。面对疑问,牛家德毫不犹豫:“还不够!教育搞不上去是一个地方的悲哀。整个庆云村7200人中,还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我着急啊!”为确保今年9月开学,庆云民族中学接下来至少还要上千万元投资,而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的情况下,牛家德的煤矿也受到不小冲击,但说到学校能否保证按期完工时,老牛语气坚定地说:“有人捐资或政府能够支持,都是好事,如果没人支持我也会倾尽全力把学校按时盖好,交到大家手中。”如今,这位年近6旬,长年被糖尿病、胰腺炎等疾病折磨着的老人,为了学校甚至已经把自己600万元用来养老的钱都拿出来了!他说:“建学校我不为名,更不为利,就想让孩子们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自己能找点适合的事情做,能养活自己,不给庆云人丢脸,也算是做好事吧。”
富源县政协委员、县煤矿协会副会长、庆云村委会党总支书记……牛家德有着多个头衔,如今,最令他期待的“庆云民族学校名誉校长”一职即将成为现实。“当校长可是我最开心的事,我还要当家长学校的校长,监督着每个家长管好娃娃,和家长们一起关注孩子们的学习,我就不信培养不出人才。”
计长里:山里娃与城市娃在接受教育的权利上是平等的
当富源县竹园镇色水煤矿矿长计长里站在你面前时,你是不会从外貌上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个头不高,黑黑瘦瘦,衣着普通,讲话较慢,只有走路时有些驼的背似乎才能与他所从事的职业联系起来。总之,这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然而,当与他交流后,你就会发现他的外表不过是一层大智若愚的外壳。极富条理的叙述,炯炯有神的眼睛,对国内外时事的熟悉,对国家大政的独特理解,让你不得不惊叹,这位瘦小而精干,年逾五旬的山里汉子是那么富有吸引力。
其实,计长里早就是“名人”了。去年8月,当他捐资3260万建成的富源县竹源镇禾木小学落成时,马上被网友称作是“史上最漂亮的山村小学”而迅速在网络上流传,而计长里之名也为八方所知。当我们来到这所“最漂亮的山村小学”时,也立刻被它现代的建筑、大气的布局、优美的环境所深深吸引,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最好的建筑是学校,最安全的建筑是学校”啊!一点不夸张,就学校硬件设施而言,禾木小学就是放到省城昆明的小学中来比较也是出类拔萃的。而它却是矗立在这当地人称作“三道梁子,二条槽子”地貌的大山深处,与周围的环境对比它实在是太突出、太“扎眼”了。难怪,有人会在网上评论,在山村建如此水平的小学是不是过于豪华近乎奢侈,是不是一种暴发户的标志?这些疑问,同样萦绕在我们心头。
有人说与其花巨资建一所这么豪华的小学,还不如将钱拿来建10所希望小学呢,计长里这样做就是要显摆、抖阔。“听到这些话,说实话心里很难受,这做好事还被人说闲话真叫人寒心。”计长里说起当初学校刚建成时遭到质疑仍感到委屈,“但现在对这些非议我早就看淡了,看到孩子们能在这样好的环境下读书,我这点委屈算什么。我就想,山里的孩子也是孩子,与城里的孩子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凭什么山里的孩子就不能享用条件好的学校呢?北大、清华,全中国的娃娃都有份,上名校同样是山里娃娃的梦想,不能因为教学条件差,就让山区娃娃的梦想破灭,我建如此高规格的小学,就是为了让山里的娃娃和城里的娃娃站在一个教学平台上去圆北大、清华梦。”
然而,建设这样一所学校可不是一件易事。在城里建盖学校钱主要用在征地上,而在山村则相反,征地费用不大,而贵在建材和场地平整上。一方面,村里相对闭塞的交通,使建材运输极其不便且成本不菲,另一方面,为了在沟壑纵横的大山中开辟出平整的场地,就得填平山凹,炸开山丘,这又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计长里说起当初建校的艰辛仍历历在目:“我们用了3年多时间,夜以继日地干,硬是将一个山头削平了填进99米的深沟;为了地基稳固,又打桩90多米进行加固,仅这一项基础工程投入的资金就高达800多万元。此外,为了保证质量,仅设计、监理费都差不多100万。建这所学校比我在矿上搞任何一个项目都要费心、费力啊。”建一所小学为何要下那么大的本钱?计长里这样回答:“盖学校就是为了孩子,我就是要盖一所可以让学生用100年的好学校,我就是要让它可以抗8级地震。历史在发展,不能让它存在任何隐患,要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2008年9月,一所占地53亩,建筑面积10800平方米,集多媒体教室、餐厅、师生公寓为一体的村级完小如期诞生。
如今,已有300余名来自竹园镇海章村委会10个自然村一至六年级的孩子在禾木小学就读。对学校的师资建设,计长里尤为重视,他用优厚的待遇吸引县、镇老师来这里任教。他说:“筑好巢就要引来凤,目前,我们的33名在校教师都是经过选拔,学历合格,且有较强教学能力的好老师。以前农村教学条件差,留不住老师,老师们也不能安心教书,禾木小学解决了这个难题。才一个学期,孩子们的成绩就比以前提高了3个档次,谁说农村孩子不如人。”采访中,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的方园老师的话印证了老计此言不虚。方老师告诉记者,以前丈夫在竹园镇工作,自己在老厂乡教书,两地分居不说,自己还要在校外租房子住,“到了禾木小学,每个老师都有一套80多平方米的公寓,就连学生宿舍也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甚至学生的校服也是计先生免费提供,这样的待遇在全县任何一所小学都无法比拟,我有什么理由不在这里教好书。”
建盖学校,了却夙愿,计长里气魄宏大,不怕困难,而面对采访他却小心谨慎,给他拍照时连连摆手不愿配合。在我们再三要求下,老计才勉强道出原委。原来,当禾木小学被媒体报道后,社会上的许多人便盯上了他,找他寻求帮助,找他拉赞助,甚至向他敲诈的电话一时蜂拥而至。“最多的一次,一天就接到3000多个各种电话和短信,到现在想想都还是有点怕。”计长里说,为了日常的生活、工作能正常进行,他不得不经常将电话关机,以应对各种骚扰,而这也是他现在最大的苦恼。他说:“他们都认为我很有钱,都想从我这里得好处,可他们哪知道,这3000多万的建校费,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我通过抵押贷款从银行借来的,我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财神爷。其实,我并不是想出什么名,我为家乡、为娃娃们做点事,并不图回报,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在如今严峻的经济形势下,计长里的煤矿经营同样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但他对如期还贷仍信心十足:“建学校是百年大计,借钱时我就计划好了,再困难也不能差建学校的一分钱,况且现在我的经营基本是正常的,如期还贷是能保证的,我是讲诚信的人。”
伍永坤:缓建工厂建学校
告别计长里,我们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夹在两山之间的乡村——富源县老厂乡补乃村。车子径直将我们带入一所高大宽敞、气势不凡的新建学校——老厂乡永坤小学。此时,学校的捐献人,老厂乡老牛坡煤矿董事长伍永坤已笑吟吟地等候在学校操场上。
“我就出生在补乃村,打小就在村里的小学读书,原有的校舍现在还在,但太小了,远远不能满足全村的需要,为了让村里孩子不要天天摸着黑到几公里外的学校读书,同时让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也都能读上书,我就决定个人拿出1000多万元,从原计划建厂的征用土地上拨出一块地来建盖一所小学。同时,为了能让山里孩子接受完整正规的教育,我把幼儿园也考虑进去。”在伍永坤眼中出资建盖学校似乎是那么自然而然,义不容辞的事。为此,他多次主动找到拖竹村委会和老厂中心学校商量建校事宜,在得到政府部门和当地群众的支持后,从2007年4月开始,仅仅120天,一所占地面积13.6亩、校舍面积6022平方米的学校便出现在人们眼前。如今,这所以他名字命名的小学,已是当地办学条件最好、办学规模最大的学校,可同时容纳上千学生和400名幼儿学习、生活。
说起捐资助学的缘由,伍永坤坦率地说,当年就因为家里太穷,作为家中老大的他只得提前结束还差一学期就可以毕业的高中学业,到矿上挖煤挣钱维持家用,失去读书机会的痛苦让他难忘。“现在有了钱,我想用它来为孩子们做点事,不希望他们像我这样因为贫困而失去读书的机会。”如今,学校走上正轨,伍永坤作为名誉校长仍是一如既入往地关注着学校的发展。为了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他每年拿出20万元奖励教学成绩突出的教师。
与学校老师、村里群众谈到伍永坤捐资助学,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伍老板建学校不为名,更不为利。”从众人口中我们得知,自从1983年开始进入煤炭行业,将一个年产3万吨的小煤窑发展成为年产60万吨的大煤矿,伍永坤付出了太多的艰辛。而当经济宽裕后,伍永坤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还是在企业困难重重的时候,他就把村中那些闲在家里的青壮年劳动力带到煤矿工作,尽管企业年年负债,年终结算时,他还是想方设法东拼西凑一分不少地把工人工资发到手。从办矿到现在,他的煤矿共安排当地剩余劳力就业9000余人。近几年,他大胆使用科技人才,去年在金融危机的重创下,仍从云南能源职业技术学院招聘了采煤、地测等专业人才10名,工资待遇也在每月2500元以上。
补乃村是新农村建设的试点村,面对搞新农村建设,但人均耕地不足0.3亩的村情,2008年,伍永坤再次主动拿出自己名下、位于村中原计划建焦化厂的100多亩土地,除去兴建小学所用土地外,全部捐出用于新农村建设。目前,该村的新农村建设正进行土地平整、河道治理和总体规划,一个设施齐、功能全的农村别墅小区已现雏形。
“把赚来的钱用在乡亲们身上,是最有意义,最快乐的,也是让我无愧良心的事。”说着话时,伍永坤这位身材匀称、行动快捷、举止沉稳、言谈得体的民营企业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陈仕维:小矿主的大手笔
在富源煤老板中排名靠后的富源县富村镇小河边煤矿矿长陈仕维,已先后投入1000余万元资金帮助家乡建设新农村,每年过年都拿出20万元慰问困难群众,2008年又慷慨出资500万元建设了仕维希望小学,顺利解决了周边8个自然村700余户群众子女的就学难题。他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读到初中毕业,但当时家里太穷没能实现。现在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我就决不让孩子们再受那份磨难。只要我的企业能做大做强,我都会继续为家乡的发展作出贡献。”
当我们在仕维希望小学见到陈仕维时,他正与学校的老师们围坐在一起,怡然自得地吃着当地最寻常的小吃——烤土豆。黑黑的脸膛,壮实的身材,在人群中很突出,话语间不时发出豪爽的笑声。这位50年代出生、土生土长的农民,经历过别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岁月。好在天道酬勤,2003年他开始进军富源煤炭行业,至今他的煤矿也只是年产6万吨的小型煤矿。
因家贫小学都没读完的陈仕维,在自己开矿前都是在别人的矿上打工。因为文化低,地位低,在矿上吃过许多苦。当年为了能有些作为,陈仕维四处举债咬牙盘下一个别人不要的煤矿经营。而在经营中他又发现一个自身无法克服的重大缺陷——文化不够,先进的采矿技术不会用。此外,乡亲们以前总以为靠双手靠勤劳就能致富,曾在村里就种了许多包谷和洋芋,但几年下来,最终大家还是没有富起来。“我心里一直纳闷,太奇怪了,这么苦还不富。想来想去就是大家的知识太少了。走了许多的弯路,我最终想到不能让下一代再走自己的老路,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捐资助学办教育。”陈仕维深有感触地说。而对于一个年产量只有6万吨的小煤矿来说,一下拿出500多万来建学校不是个小数目,但陈仕维仍义无反顾,他说:“投资大小靠个人的实力,关键要有这颗心,最苦的日子都过去了,又何必把钱看得太重。办学校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山里娃能读上书,有能力帮一个是一个,家乡的建设不可能只靠像我这样的一两个人,而是要靠大批有文化的有用之才,我建学校就是要为家乡培养人才出力,为了让山里娃多学知识,早日成才。”
仕维希望小学于2008年4月开建,9月投入使用。整个学校能容纳学生800多人。“我来这所学校教书有段时间了,学校里的老师大多来自周边的村子,在这里我每个月的工资能达到1500多元。陈矿长还专门为我们建了教师宿舍。我们老师和周边好几个村子的孩子们打心眼里感谢陈矿长为教育做的这件大好事。”学校一位姓王的数学老师这样说。
短短两天采访,我们与富源的这几位“煤老板”零距离接触,时间虽短,感触却很多。两鬓斑白的他们,没有什么漂亮的话语,面对采访甚至表现出农村人特有的羞涩和质朴,然而他们就像那深埋于地下的煤一样,不求表面光鲜,但求内在的光和热。这群实在而低调的民营企业家,并不看重自己所做的善举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名和利,他们把捐资助学看成自己应该做的事。他们以自身的经历告诉人们知识的重要,子孙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致富家乡。他们说得少做得多,他们都有真性情,他们的人格魅力为他们赢得了尊严。他们在改变人们对他们的误读与偏见,他们用自己对名与利的认识给我们上了一堂最好的人生价值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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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源县是集老、少、边、穷于一体的山区农业和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全县辖8镇3乡,总人口73万,当地的教育突出问题在于初中校舍以及中小学教师的宿舍严重不足,很多教师仍住在学校旁的工棚里。另外,贫困农民的子女上不起学的也比较多,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煤矿老板手头宽裕了仍不忘建设家乡,纷纷慷慨捐资办学校,发展教育事业。据不完全统计,2003年至今,全县先后有179人次企业主捐资建校,捐资累计达21200万元,新建校舍面积11.5万平方米,其中2008年19人次捐资4831万元,新建校舍1.8万平方米。在捐资过程中,除了本地企业外,外地企业也对富源教育发展伸出援助之手,但全县教育发展仍有很大的困难,估计还要3个亿才能基本解决学校的标准化建设。
◇责任编辑王世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