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萧师言
“中华民国共产党”总书记和“陈水扁的堂弟”两个头衔,让陈天福成为岛内受关注的人物之一。近日,本报记者在台北采访了他。
台南民众不见得信仰深绿
环球时报:“中华民国共产党”已正式登记为政党,您能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陈天福:我之所以担任“中华民国共产党”的总书记,乃是由于我这八九年在大陆生活,在台湾时家中又有政治背景。台湾的许多朋友非常关心我,更认为共产党是促进台湾未来发展的一个必要政党,所以他们推动筹备组织“华共”之后,就希望我出面主事。
目前我正在台北中山南路那一带找房子,以作为我的办公室,但填表格、入党的工作还未开展,我知道目前有意入党的朋友达到几千上万人,未来我们希望能有数万、数十万党员。在我之前,台湾已经有了王老养先生创立的“台湾共产党”,他与我都是台南人,台南过去被认为是“深绿大本营”,如今却是台湾成立共产党的地区,可见台湾民众其实不见得信仰深绿,只要有机会照样信仰共产党。
环球时报:听说党员不用缴纳党费,政党怎么运作呢?
陈天福:成立“华共”是中华民族共同的一件大事,未来我将发起“支持理念者捐献1%收入”的运动,这份捐献就像购买彩券一样,只要“华共”达成未来统一的大业,参与者都能得到一份回报,而且我深信这比彩券更保险,这不是赌。
与陈水扁无所谓反目成仇
环球时报:很多人认识您,是因为陈水扁。对于“陈水扁的堂弟”这顶帽子,您有什么样的感受?希望别人知道吗?
陈天福:我从不隐瞒“陈水扁堂弟”这个身份,亲人的关系是与生俱来、没得选择的,对我哥(陈天福对陈水扁从不用堂哥的字眼,而是直接说我哥)来说,我一直认为当兄弟该做的都会做,我把本分做好,绝不会向任何人隐瞒这种关系。
环球时报:小时候您和陈水扁感情如何?
陈天福:基本上我与我哥是“吵架的兄弟关系”。大家都知道,兄弟不亲不会吵架,像夫妻、兄弟都会吵架,但不论如何吵,还都是一家人。
我觉得陈水扁对现在社会来说已经是“历史”。他有他的功与过,在他当台北市长以前声望不差,他当民意代表时由于没有权力,这个阶段确实不曾腐化,但是当他有了权力后,他的最大改变,就是“权力使人腐化”,加上没有人教他如何使用他的职权,使得他更容易被妻子、下属所引导,而走向腐化的道路。
环球时报:能谈谈和陈水扁反目成仇的故事吗?
陈天福:我与我哥之间其实无所谓反目成仇,说我们俩反目成仇其实是多想了,兄弟间吵架根本没有隔夜仇。我与我哥怎会如外界所想的有那种可以吵一辈子的深仇大恨?不过,当年离开父母之乡,确实让人黯然。我是2000年8月10日全家四口到上海的,当时台湾社会让我感觉完全没有希望,所以选择离开。我身上只有台币8000元,不要说工作,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最艰难的头几年,每天早上起床后,太太会要我到外面借10元买菜,一天全家四口就吃这借来的饭菜。那时因为我的身份特殊,很多朋友都不敢让我去工作,甚至不敢与我有联系,不把我当正常人看。我默默地在上海工作,用心堆砌自己的未来,才逐渐在上海站定脚跟。
环球时报:近几年您写了几本书批评陈水扁,不怕有人说您是在报复吗?
陈天福:我确实写了一些有关两岸政策的书,在大陆出版,其中有些地方当然会批评到我哥的政策,但并不是特别针对某个人,而是希望两岸都能知道我这个“兼知两岸的人”,能够将大陆与台湾的特质都介绍出来,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有人会认为这是在报复。
环球时报:陈水扁那边对您的行动,有什么反应?有没有私下警告?
陈天福:我哥如何做,我从不关心。
“我最近就会去看我哥”
环球时报:对陈水扁洗钱案的相关报道,您一定很关心吧?
陈天福:站在兄弟的立场,我当然会关心。我是台湾第一个说吴淑珍(陈水扁妻子)太贪婪的人,“揭弊立委”邱毅还经常引用我说的话,来证实他爆料的正确性。最近台湾《壹周刊》的一些媒体朋友聚会时,还说台湾应给我公道,当“绿色恐怖”没有迫害泛蓝阵营时,我已经是第一个被“绿色恐怖”迫害的人,因为我知道吴淑珍太贪。
环球时报:春节您去看了陈水扁母亲,未来您会不会到监狱看望陈水扁?
陈天福:我确实春节时陪扁妈过年,老实说,她其实是个可怜人,虽然儿子曾如此富贵,但她却未享受过这种光环。我最近就会去看我哥,因为我一直是以兄弟的角度看我俩之间的关系,去探望他是我的本分。如果到时媒体记者采访我探望后的感想,我大概会说“他还活着”这句话。
环球时报:您感觉台南乡亲对陈水扁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变化?
陈天福:经过我哥这些事,未来可能无人愿意在西庄村生活,但也有可能它始终是能够让我们引以为傲的家乡,这要看我们西庄人自己如何做,所以西庄人不能沉默,要站出来勇敢地把对阿扁的感受说给社会大众了解。
我一再强调,作为兄弟,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我还当他是我兄弟,不可能恨他,未来历史功过当然由他自己承担,但是因为他还没有死,所以不能盖棺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