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琪
不知不觉我负责版权贸易工作已经8年了。从一开始的懵懵苾懂,到如今形成自己的工作方式和流程,一点一滴的经验都是在工作中不断学习和积累出来的。
我从事版权工作以来,一直和国外各大出版社和代理公司保持良好密切的合作关系。遇到比较冷辟的或从未接触过的联系方,我也从不轻易放弃,通过各种渠道尝试联系。联系过程中,走弯路是家常便饭。记得在我联系过的中文翻译版权书中,最多的一本前后共转了7家出版社及版权代理公司才找到真正的版权持有者。这并不是最困难的,费时费神本就是版权贸易工作的一大特点,最无奈的就是对方杳无音讯。由于版权状况纷繁复杂,代理关系也经常变动,加上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这些无形中都会为版权工作增加难度。针对版权工作变动性大的特点,平时我特别注意搜集有用的联系信息。为了方便日常工作,我自己编制联系方式参照表,一有变动及时更新。同时,我花费了大量业余时间,针对我社引进及输出的图书,建立了一个全面的流程信息表,以方便合作方各种信息的查询。
有时合作双方沟通上出现了问题,出现了矛盾,或者是进入了讨价还价阶段,而双方未达成一致意见时,能否多坚持一下,能否细心解释一下,就是成败的关键。
比如说我社早年从台湾辗转引进的一本书,因合约到期,2008年我直接向原权利人申请续约。未料到,对方因为没有同我社签订直接合约而质疑我们旧版的合法性,更对于我社出于必要的编辑加工而删减了一章的做法表示了不满。作者甚至在该书的最新修订版中,就此事发表了不利于我社声誉的言论。眼见双方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为了缓解不利合作的气氛,更为了澄清我社的声誉,我翻出了早先的合同,就相关程序据理力争,同时,表达了我方诚意合作的态度,首先争取到了原出版社的谅解。为了进一步让作者消除敌意,接纳我们的诚意,在之后几轮联系中可谓是颇费唇舌。最终,在原出版社版权经理的协助下,我们不仅取得了最新版本的中文简体版权,更在双方互让的基础上,保留了我们进行必要编辑加工的权利,同时作者也对原书中不妥的言论重新进行了修改,最终达成了一致的合作意向。
又如《中国经济的长期表现》这本书,早在2003年就开始了版权联系的工作,合作方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2004年双方正式签订了合约。可是没有预料到的问题随后却出现了。起先,双方就约定中文译稿完成后需得到权利方的认可后才能正式出版,所以订立合约之时我方欣然接受了由作者指定的译者来完成。不料,作者方和译者方在随后的2年中就译稿问题发生了争执,互不妥协,作者明确表示不认可,导致我方迟迟不能出版此书,不得不和OECD重新签订新合约,由作者方重新安排人选、直接提供译稿。然而交稿后,我方又发现所供译稿质量达不到正式出版的要求。就这样,在每年的书展会面现场,如何促使双方达成共识、推动中文版顺利出版,成了我和OECD版权经理必谈的议题。最终,在一个双方都信服的独立第三方的校译者的协助下,中文版终于在2008年面世,不过我的工作并没有就此结束。适逢2008年OECD秘书长来中国访问,双方想利用此机会一并举办一个新书发布会,隆重推出中文版。而出于双方的信任,我继续协助该项工作,直至发布会成功在北京举办,而我们的中文版得益于此,有了良好的销售前景。通过此例,让我明白,版权工作的服务性是贯彻始终的,是有延展性的,需要耐心、细心和用心。
版权工作绝不是签订了合同,支付了预付款就结束了,相反,恰恰是开始。持续并维护与合作方的关系也是版权工作的重心和日后工作的基点。正是依托了信息表的详尽细致,我也在客户管理方面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体系。给每位客户都设有自己的合作清单,跟踪出版状况、定期核寄样书、结算版税。虽然整个操作只有一个人完成,不比外方还分几个部门进行,但同样确保有条不紊。对于外方的询问也能及时做出回应,为日后再次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合作条件的磋商也更趋于双赢。
就我个人情况来看,每日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开始联系时,是信使;磋商条件时,是谈判家;出现矛盾,双方僵持不下时,是协调员;与编辑交流时,是建议方;签订合同至完成各项手续时,又是传递员……正是由于这些角色的限定,版权工作也必然是平平凡凡地进行着。出版社里常说做编辑要甘当绿叶,在我看来,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版权人,也更要有这种认知。在每天的工作中,总是能发现还有没想到的,没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