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婚姻”颠覆传统

2009-04-02 05:00周坤山
决策与信息 2009年3期
关键词:宾客夫妻婚姻

周坤山

阿廖娜谈起她的婚姻,一脸得意:“一切都妙不可言。我跟丈夫现在是宾客婚姻。我们买了第二套房,平时各住各的,周末才到对方家中做客。你也知道,我是夜猫子,习惯晚睡晚起,他正好相反,过去没少吵架。如今,一切矛盾都迎刃而解,我们好像又找回了当年初识时的浪漫。”

对于这种婚姻形式,有人艳羡,因为双方再度拥有了自由;有人反对,称之为对传统夫妻关系的颠覆;有人嗤之以鼻,认为只不过是一时新鲜。

在过去,夫妻分居肯定会被视为感情变冷、婚姻触礁的信号。如今,世易时移,宾客夫妻在西方风靡一时,就连登记表格都恭敬地为此专辟一栏,赶时髦的俄罗斯人也竞相效仿。

心理学家尤利娅·乌鲁沙泽说,多年来,人们一直在探索最理想的生活模式,以提高生命的质量。在普通婚姻中,夫妻居住在同一屋檐下,需要彼此适应和容忍。而宾客婚姻是一种新的探索。

甘苦自知

许多事业有成、但公务繁冗的男子选择将妻子与小孩送去郊外别墅居住,自己平日在城里打拼,周末赶去同家人团聚。

乍看上去,这样做有其诱人之处:孩子能够呼吸到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妻子可以专心料理家务,而丈夫也会因想念家人而归心似箭。

不过,问题也会如影随行,这便是妻子缺乏安全感。她们毕竟身处郊外,会担心英俊多金的丈夫抵挡不住城中美色的诱惑。

卡佳说:“我有时会莫明其妙地吃醋,尤其是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时。我会不顾一切地将孩子扔给保姆,驾着他送我的奔驰车去城里找他。”

有时,夫妻相逢时,妻子会将积攒一周的牢骚发泄出来,而丈夫因为忙碌数日,希望耳根清净,于是龃龉横生。丈夫会认为妻子无法理解自己,便开始寻找艳遇,婚姻也由此变得岌岌可危。

青睐宾客婚姻的还有一些知识分子,他们希望有舒适的创作环境,同时也不想妨碍对方的生活。作家著书时希望幽居独处,相反,艺人则需要不停地与社会接触以碰撞出灵感的火花。主持人弗拉基米尔婚后一直住在单身公寓里,他交游甚广,作家、政客和同行都是他的座上宾,家中台球室里总有人在挥杆,餐桌前也是高朋满座,还有吉他助兴。他说,妻子不想把家里变成嘈杂的沙龙,他索性就搬了出来。

年轻夫妻很勇于尝试这一模式。他们有各自的朋友圈子和作息时间,并独立负担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孩子的负累。不过,也有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妻子有陪伴多年的宠物狗,但丈夫恰好对狗毛过敏。

对于两情相悦,但理想主义尚存的夫妻而言,宾客婚姻是很好的形式。安娜与米哈伊尔结婚8年,一直分居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两地,只能在节假日团聚。经过努力,两人终于在莫斯科安家,但他们的记忆中只有鲜花、烛光晚餐和美妙的性爱,却对柴米油盐感到不胜其烦。这段婚姻几近崩溃,为挽救感情,他们毅然决定再次分居。

有时,夫妻因不和而分居,由于多年相处,不可能完全不相往来,也会发展成这样的形式,这不失为挽救破裂关系的好方法。

叶夫根尼娅已经决定同丈夫离婚,但手续尚未办完,她却被公司派往德国办事处工作两年。丈夫几乎每周都去德国探望她,她也开始频频回国。当任期届满时,她已经身怀六甲了。

正如她所说:“一旦突然失去一直拥有但并未珍惜的东西,才会在瞬间意识到它的可贵。”

催生问题

不过,宾客婚姻也催生了一系列问题。

首先是孩子,他们不愿意父母分开,尤其是10至12岁以下的小孩。普通意义上的婚姻能带给他们安全感,培养对世界的信任感。若是突然转换,他们会觉得难以接受,这不利于性格的形成,他们往往会因此变得郁郁寡欢。

选择宾客婚姻的多是“70后”。他们是危机一代。他们发现,过去父母教导的许多东西都是不正确的,新时代有新的法则。巨大的心理落差令他们并不反感孤独,有时甚至愿意亲近它。

他们并不将家庭视作避风的港湾,而是当成了一种负累。这种人思维活跃,见过世面,很少为道德价值观所束缚,他们习惯于活在当时和当下,而很少考虑长远。或者是昔日的阴霾令他们不敢一下子全心付出,而是希望借此慢热的形式,来追求感情的细水长流。

心理学家认为,宾客婚姻只是一种过渡阶段。因为夫妻选择分居,其实意味着他们在潜意识中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更合适的伴侣。真正相爱的人,一定会希望天天同床共枕。

如今,人们开始大谈家庭制度的衰亡,宾客婚姻便是很好的证明。不少人对婚姻的原始形式感到不满,但又找不到新的模式。然而,旧有的家庭制度虽然面临重重挑战,但它毕竟经受住了若干个世纪的考验,仍然具有生命力。

(摘自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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