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低脚 品清于玉
刘钰:从玩棋到下棋
“刚开始学棋是为了玩棋,后来才是下棋。”美少女棋手刘钰在首次参加个人赛就晋升大师后如是说。
刘钰,1993年生于邯郸。儿时她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喜欢玩,但玩的花样却比别的孩子多,她喜欢网球、足球、高尔夫球,喜欢画画、书法,还有音乐,无论什么玩意儿,学得都特别快。有一天,父母带她去见一位音乐老师,老师递给她一把葫芦丝,教她学着吹。这是很难学的乐器,老师向家长保证一个星期就可以教会她。但让家长和老师吃惊的是,小丫头学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吹短曲了。
别的女孩喜欢布娃娃什么玩具,可这丫头喜欢的却是小汽车、手枪、刀剑什么的,她最爱的活动就是骑登山车,或者和别的孩子玩冒险游戏,成天没有老实的时候,比男孩子还淘,让父母哭笑不得。这年妈妈为她报了幼儿园开发智力班,学的是中国象棋,没想到的是刘钰一接触就喜欢上了象棋。尽管这次她没有像以前学其它技艺那样,刚学会就迅速地失去兴趣,但还是把象棋当成了玩具——比其它东西好玩的玩具。玩棋不到一年,七岁的刘钰就在省赛中,玩出了11岁组第二名的好成绩。那年,她还学会了游泳、乒乓球,而且被邯郸市的游泳队和乒乓球队看好。要招她进队培训。但因为刘钰象棋出了成绩。父母便准备让她着重学习象棋了,也就是在那次比赛中,她的象棋天赋引起了邯郸市象棋老师陈其的注意,并将她收入门下。
刚开始学棋的时候,刘钰觉得象棋易学、简单,还可以从中得到胜利的乐趣,但下的多了,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了。刘钰开始感到象棋不那么好玩儿了:象棋虽然易学但是难精,看似简单。却隐含着无限玄机。到了棋校后,遇见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胜一盘棋相当困难。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这个陈其老师管教学生特别狠。有一次,不知道哪位同学把几枚棋子碰落在地上,刘钰看见后不仅没有捡起来,还大大咧咧地从棋子上走了过去。这个举动被陈其老师发现了,马上对她进行了体罚,还狠狠地训斥她说:“曹薰铉看见画有棋盘的地面,尽管有急事也要绕着走,不像其他人那样从棋盘上踩过,这是对棋道的尊崇,象棋是用来下的,不是用来玩的,更不是用来踩的!”从那天开始,她不敢再把象棋当成玩具,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了。
还有一次,教练出残棋试题,其他同学都及格了。唯独刘钰不会,于是她被单独留了下来,练到晚上九点多,直到她会了才回家。“我非常怕他,有时他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我惨了。他经常体罚我,以前在心里骂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但我的假小子性格需要这样严格的老师。陈老师如果不这么管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成绩,我很感激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想认陈教练当我干爹!”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心直口快,谈起往事。毫不掩饰对恩师的敬仰之情。
刘钰的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没有工作,小时候刘钰的家境很拮据,家离棋校很远,只能坐公交车去学棋。但是风雨不误,有时候赶上雪天,公交车无法运行只好步行,妈妈就陪着她。在厚厚的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自从她学棋后,妈妈变得和陈老师一样严厉起来,比赛时输了棋,妈妈不是打她,就是让她跟在摩托车后面跑,经常不分昼夜地和其他老师下棋,每天回到家里,都摆残棋到深夜。
“我不光受棋艺枯燥之苦,还受妈妈的皮肉之苦,我是陈教练学生中受到惩罚最多的,输盘棋就要挨一巴掌。小时候我最恨的就是象棋了,因为它使我失去了童年的欢乐。玩棋是快乐的,但快乐之后是空虚;下棋是痛苦的,可痛苦过后是充实和快乐!所以我感谢妈妈和老师给我的这些痛苦,我理解妈妈,她打我的时候比自己挨打还要难受!”刘钰深有感触地说。
在严母严师的悉心培养下,刘钰的棋艺水平突飞猛进,曾多次获得全国少年赛冠军及省内女子比赛冠军。2008年经陈其教练推荐,进入河北省队训练。教练阎文清也是一位严师。“阎老师对我很照顾,他给我下达任务——我必须经常问他问题。虽然有些严格,但这正是我需要的,我非常感谢阎老师,尤其是这次个人赛对我的帮助很大,既帮助我以5胜2和2负的成绩获得小组第7名进入决赛,同时又获得象棋大师称号。我下个目标是特级大师!”刘钰信心百倍地说。刘钰的一个棋友是这样评价她的:“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穿着却颇像一个小男孩,一身休闲装,一双运动鞋,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黑色手表。很少看见她老实地坐一会儿,总是蹦蹦跳跳的,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她才一脸庄重的冥思苦想,神情那么专注,因为她是在下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玩棋……”
梁研婷:像风信子一样绽放
梁妍婷是个娇小、漂亮的小姑娘,她说她最喜欢的花是风信子。
1994年,在风信子刚刚发芽的季节,梁妍婷在浙江瑞安出生了。就在她咿呀学语的3岁,爸爸妈妈因为某种原因离婚了。每个人对幸福二字都有不同的理解。可对于一个3岁的孩子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每天看见爸爸妈妈,和他们说说话,撒撒娇。尽情享受亲情,应该说这点要求太正常了,可梁妍婷却无法得到。父母离婚后,法院把梁妍婷判给了爸爸梁奕源抚养。最初的日子,因为每天看不见妈妈,婷婷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不再像从前那样和小朋友快乐地玩耍了。爸爸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很心疼,变着法儿地想办法逗女儿开心,什么逛公园,游名山,这些办法都试过了,可女儿对这些似乎提不起兴致,却对爸爸经常和别人下的象棋着迷了。每当老梁和别人下棋的时候,小婷婷便盯着棋盘,一来二去也就学会了。爸爸便抱着哄孩子的想法教她下棋。老梁的象棋水平在现在的梁妍婷看来,也就是才会走而已,是个正宗的臭棋篓子,可在当时,爸爸就是他不可战胜的偶像,可以让她一匹马。梁妍婷生来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为了战胜爸爸,她每天都缠着爸爸下棋,对着爸爸那本《象棋杀着大全》看得如痴如醉,很多字她不认识。便让爸爸告诉他,梁妍婷最早识的字,居然就是棋盘上的“车马炮”。
那年大年初一,她刚从书中学会了“马后炮”杀着,便整天算计着用这步棋对付爸爸,想着想着便望着爸爸脱口而出:“爸爸,我要用炮轰死你!”大年初一的,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老梁这回毫不客气地揍了她一顿。当打得她直叫“妈呀”的时候,老梁手软了,过了一会儿,梁妍婷哭着解释说:“我是想用象棋中的炮把你的老将轰死!”老梁这才知道错怪了女儿,他一把搂住这个从小就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的女儿,父女俩相拥而泣……
梁奕源以前是小学老师,教美术的,离婚后,为了照顾女儿,又当爹又当妈,不得不辞去这份收入稳定的工作。他在学校附近开了个“楚天画室”,画点油画、素描、遗像什么的赚点钱养家。梁家的亲戚都在意大利,她们也想让梁奕源去那里发展,那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梦想。可经过再三考虑,梁奕源放心不下学棋劲头正浓的女儿,错过了这次人生的转机。为了女儿把棋下得更好,他请了温州高手叶崇,后来他卖掉了画室,开了棋室,时常有高手来下棋,其中比较有名气的是刘宗泽、孙浩宇、陈汗华等,老梁经常请这些高手指点自己的女儿。
爸爸虽然爱女儿,但要求很严格,有一年在济南打全国少年12岁组比赛,因为下棋时不认真,婷婷只得了二十多名,老梁毫不客气地揍了她一顿,尽管比自己挨揍还难受……
经过多少个风雨不误的学棋日子,这棵风信子终于一天天长大了,只有经历过许多风雨的风信子,才会开放得更加美丽。
风信子有很多美丽的传说,在那些传说中,盛开着许多美丽的花语:成功,感恩,希望,还有坚强,而这个小女孩的人生经历和这些花语的寄托倒有很多相同之处。
她是成功的。学棋几年来,她从市少年冠军、省少年冠军,一直晋升到两次全国少年冠军,如果按照以前获得两次全国少年冠军可以晋升大师的赛制,她已经是大师了。2006年希望杯在四川举行,农民棋王李艾东老师去了,见她11连胜夺得了冠军。感觉这是棵好苗子,于是在2008年3月,把她和河南大师李少庚一起招进了四川队,每月拿二千多元工资,成了自食其力的“专业棋手”。
她是懂得感恩的。从小到大,那些教过她棋的人,蒋全胜、李艾东、李少庚、才溢、谢卓淼,还有李梦碧、叶‘崇、肖邦岁,哪怕指点她一点,和人聊天时,小、r头都不忘提及:“还有许多要万分感谢的人,比如市电视台记者宣传和报道我的事,比如古尔康鞋业曾赞助我5000元,严建富叔叔私人给我拿3000元外出参加比赛……太多太多的人,我要说感谢,我感谢命运,感谢象棋,给了我太多太多的财富,在短暂的人生里,我会用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生活……”
她对未来更是充满希望的。2008年等级赛上,她取得了参加全国个人赛的通行证,并在2008年个人赛上获得第17名的战绩,成功晋级象棋大师,对将来是否能取得特级大师称号,她并不怎么在乎,觉得得到这个称号是早晚的事,太顺了反而不好。
多姿多彩的青春到了,梁妍婷已经不愿再像儿时那样捧着新买的童话书幻想着做一只长了翅膀的精灵。她已经有了更美好的梦想,她一遍遍地对自己喊加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不要怕,以后的人生道路,无论多么艰难,她都相信自己会坚强地走下去。像风信子一样,盛开得更加美丽。
编辑/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