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企业出口退税的正当权利

李仲周

经济学家，现任中欧支持中国参与世贸体系项目首席专家。

出口退税是无争议问题，应该把这个合法的权利归还给企业，并且把它永久化，以稳定出口环境。

去年迫于贸易顺差过大的压力，国家大幅度降低或取消了对低端产品的出口退税率，但并未能有效改善美欧贸易逆差状况，也未得到逆差国家的谅解。说明限制出口不是解决贸易平衡的有效办法。我们还是应该回归积极平衡的方针。也就是说用扩大进口来求得贸易平衡，这既符合世贸组织的宗旨，也有利于提高广大消费者的福利。

出口退税完全符合WTO的规则，是企业出口应该享受的正当权利。在反补贴协议第一条第一款的脚注中说得很清楚，对出口产品免征其同类产品供国内消费时所负担的关税或国内税，或免除此类关税或国内税只要不超过应征的数量，就不能视为补贴。其原理就是这种税（关税和增值税）是针对国内消费而征收的，一旦出口，就是供国外消费，应由国外来征收。已经征收了的，应该退还。如果出口国也征，进口国也征，那不就是双重征税了吗？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是根据这一规则实行出口退税。当然也有的国家不退的，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可能那些国家更关心的是财政收入，不愿意把收到的税退还给出口企业。这也是无可非议的。实际上，出口退税就是避免重复征税，保障出口产品在国际市场平等竞争。这本来就是企业在WTO规则下应该享受的权利。过去有人批评出口加工业搞得太多，把出口退税说成是出口补贴，用取消退税来限制出口加工。这种说法混淆了补贴的概念，平添应对反补贴措施的烦恼。你取消了它，无人感激你。现在你要恢复它，人家就说你把出口退税当成扭曲贸易的手段，造成市场竞争的不稳定性，影响了其他国家的利益。

批评出口加工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剥削劳工是不公平的，夸大了加工业的负面影响。加工业的最大贡献是提供大量就业机会，赚取工本费的高低有其市场规律。加工业和自主创新并不是相互对立的，应该是相辅相成的。舆论否定加工业使业者感到寒冬到来，加上取消出口退税，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大幅提升，全球性金融危机，需求骤减等多种因素叠加效应导致沿海开放地区大量中小企业倒闭、破产或外迁，失业率激增。索其成因，除金融危机为不可控外因，其余均属国家可以自控的。要重建信心必须首先对企业面临的困境采取相应的对策。第一件应该做的就是恢复出口退税。

如前所述，出口退税是无争议问题，应该把这个合法的权利归还给企业，并且把它永久化，以稳定出口环境。应该不分国有、民营、三资，不分大中小企业，凡是符合出口退税条件的，全额退还已交纳的增值税。作为WTO成员，帮助企业应该采用符合WTO规则的措施，关于环保问题，应按环保法采取措施。至于劳工标准，不能忘了劳动力还是个市场，不能跳跃发展阶段，也不能重拾铁饭碗。最后，相对稳定的汇率是经济发展不可缺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