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轻狂应付出代价

● 本报驻法国、德国特约记者 姚蒙 青木● 陈一● 本报记者 郭孝伟 杜天琦

法国巴黎佳士得拍卖行2月25日以2800万欧元拍卖了圆明园兔首和鼠首铜像，美国《纽约时报》称中国的抗议“激烈但毫无效果”。不过，中国官方以及民间强硬的态度给世界文物收藏界带来相当大震动，这场创造了新世界纪录的拍卖活动已经完全被兔首、鼠首铜像带来的争议淹没。拍卖现场对亚洲人如临大敌，见证了拍卖者的心虚。匿名买家以电话方式参与，试图躲避风险，但恐怕也很难如愿。26日，中国国家文物局称，拍卖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将全部由佳士得方面承担，还表示要“通过一切必要途径追索历史上被盗和非法出口的文物”。有中国学者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佳士得是一个商业公司，但它既然执意卷入政治，就应该承担相应的风险。

拍卖现场如临大敌

伊夫·圣罗兰－皮埃尔·贝尔热收藏拍卖会从21日起就在1900年巴黎世界博览会主要场馆巴黎大宫举行。收藏品一共733件，其中不乏著名艺术品，这些藏品共拍卖出3.73亿欧元，创下了拍卖界新的世界纪录。不过，比世界纪录更受关注的是被侵略者从圆明园掠夺走的鼠首、兔首铜像的命运。

由于中国和世界华人对这次拍卖的强烈反应，佳士得拍卖行格外紧张。25日，《环球时报》记者注意到，大宫周边警察数量激增，一些主管亚裔事务的警官也穿着便衣到场。大宫的保安更是对亚裔人士如临大敌，限制进馆不算，从下午5时之后就不让没有邀请函和拍卖登记证的人入场，即使获准进入的亚裔人士也要存包。拍卖方对亚裔记者管制更严：没有事先申请，便不让入场、不让拍照。而欧洲人则可随便拍照、摄像。像这样区别对待的做法在西方拍卖会上十分罕见，中方一些记者因此与佳士得新闻处的人员发生语言冲突。

中国追讨圆明园文物律师团的代表刘洋早早到达现场，可能因接受记者采访引起注意，在拍卖中国圆明园两件文物前，他座位所在的一片区域遭到清场，理由是要保证参加拍卖的人的座位。而当他被迫站到后面时，拍卖行的3名保安又近距离盯着他。一些中国留学生则在大宫前散发小册子《失去的宫殿》，向公众说明圆明园历史和文物的真相。一名中国留学生说，两尊兽首对法国人是新闻，但对中国人却是历史，希望通过抗议活动，帮助法国人了解圆明园的历史，以及这两尊兽首流落海外的坎坷经历。

可能为避免麻烦，佳士得将中国这两件文物排在后面，属于最后拍卖的场次。这一场次的拍卖从19时40分左右开始，接近20时拍卖到这两个兽首。与前些文物相比较，这两个兽首的竞价不算激烈，一共3人参与竞标，从900万欧元起价，到1400万欧元卖出。两个兽首都是同样价格，而且是同一个匿名买主通过电话用了不到5分钟时间购入。这个买主委托佳士得拍卖行专家托马·赛都购入。《环球时报》记者当天及第二天直接去询问佳士得拍卖行买主信息，对方都表示买方希望匿名。

中国“制裁佳士得”

拍卖现场的气氛立即向人们展现了事件的巨大争议性：当宣布拍卖成交时，场上一些人异乎寻常地两次鼓掌，而在场华人更多地是流露出遗憾、无奈的表情。一位姓丘的华人对《环球时报》记者说：“这就是真正的殖民主义和对华仇视心态。”一名法国老先生皱着眉说：“可耻，这些文物应该无偿还给中国人民。我们无权在这里拍卖这些抢来的东西。”但一名法国年轻人则说，拍卖是应该的，还说：“你们中国去买啊，这样就让文物回归了。”

据美联社等媒体报道，卖主贝尔热在拍卖会结束后的记者会上表示，“对这次的结果非常、非常满意”。对于饱受争议的两个圆明园兽首铜像，贝尔热说，曾经有朋友劝他喊停拍卖，直至有关争议得到平息，但他没有理会。现在拍卖会顺利结束，证明他没有做错。

中国官方则迅速做出反应。美联社报道称，中国国家文物局星期四发表声明，指责佳士得拍卖行“一意孤行”，坚持拍卖青铜兽首，“损害了中国人民的文化权益和民族感情”，这“将对其在中国的发展造成严重影响”。美联社报道称，中国政府还发誓要“通过一切必要途径追索历史上被盗和非法出口的文物”。

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报道有一个倾向性非常明显的标题———“中国迁怒佳士得”。该报道说：“圆明园青铜兽首在巴黎被拍卖，中国政府迁怒佳士得拍卖行，提出要其承担一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