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没有过渡等

2009-02-10 03:26韩小兵等
商界 2009年2期
关键词:狼狗老同学水费

韩小兵等

生命没有过渡 韩小兵

和一位留德的老师谈起他在德国的留学生活。老师说:“在德国,因为学制还有一些适应的问题,有些人要一待十年,才能拿到博士学位。”

我说:“哇!那好久哦。”对于才20岁的我而言,十年不就是生命的一半吗?

老师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觉得很久呢?”

我说:“等拿到学位回国教书或工作,都已经三四十岁了!”

老师说:“就算他不去德国,有一天他还是会变成三四十岁,不是吗?”

“是的。”我答道。

老师:“你想透了我这个问题的涵义了吗?”我不解地看着老师。

“生命没有过渡,不能等待。在德国的那十年,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啊!”老师语重心长地说。

那一段谈话,对我的影响很大。

前一阵子工作很忙,有人问我:“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我应该忙到什么时候?”我反问。“忙碌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重点应在于我喜不喜欢这样的‘忙碌。如果我喜欢,我的忙碌就应该持续下去,不是吗?”

对我而言,忙碌不是生命的“过渡阶段”,而是我生命最珍贵的一部分。

很多人常抱怨:“工作太忙,等这阵子忙完后,我一定要如何如何……”于是一个本属于生命一部分的珍贵片段,就被定义成一种过渡与等待。

“等着吧!我得咬着牙度过这个过渡时期!”当这样的想法浮现,我们的生命就因此而遗落了一部分。■

史上最牛的经理 刘 瑶

我的老同学开了一家软件公司。一次,我去找他,正看见一人在接受面试。老同学说:“我这里有个魔方,你能不能把它弄成六面六个颜色?”那人拿着魔方,面有难色。

老同学对那人说:“如果你没有考虑好,可以把魔方拿回去考虑,星期五之前给我。”那人走了以后,我问老同学:“这是你独创的考题?”

“咳!这个人有后台,我不好不要他,所以出个题考他,以便到时候安排个合适的职务。”

我说:“要是我,我会把魔方拆开,然后一个个安上去。”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他这样做就好了,这就说明他敢作敢为,可以从事开拓市场方面的工作。”

“如果他拿漆把六面刷出来,说明他很有创意,可以从事软件开发;如果他今天下午就把魔方拿回来,说明他领悟能力强,做我的助理最合适了;如果他星期三之前把魔方拿回来,说明他请教了人,说明他很有人缘,可以去客户服务部;如果在我走之前拿回来,说明他勤劳肯干,从事低级程序员的工作没问题;如果他最终拿回来说他还是不会,那说明他人很老实,可以从事保管或财物方面的工作;如果他拿不回来,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第二天晚上,老同学有些得意洋洋:“那人我要定了,他今天早上把魔方还给了我,还说‘你的魔方我扳来扳去都无法还原,所以,我新买了一个,比你那个更大、更灵活!”

“这说明什么?”我问。

老同学压低了声音:“他绝对是做盗版的好材料!”■

母亲的灯油 范 瑶

我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里的主要照明工具是煤油灯和松明。

少年时代的我很不懂事,常常觉得看书的时间太短了。有时,我从十几里外借来一本书,第二天就要归还。夜里,那书吸引住我,怎么也不想丢手,恰在这时,母亲不由分说地把灯熄灭,这样的行动常常引起我的不满。

后来,年纪稍长,心眼多了,我开始偷灯油。为了不让她发现油耗,我常常往油灯里灌水,水与油是不能溶解的。这事终于被母亲发现了,她为此很生气,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太不懂事了。”

说这句话时,母亲的语气很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件事就像一把刀子,在母亲的记忆中刻得很深。

后来,我到重庆一所学校读书。每有人从家乡来,母亲总会捎来她的口信,让我好好读书,“别再怕费油了,妈给你攒着呢”。到她去世的那一年,她一共为我攒了64瓶半油。母亲是为我挣第65瓶油时“走”的。

在我回家奔丧的时候,我一路默默流泪。回到家,我在母亲的床下看到许多形式各异的瓶子,一尘不染地立在那里。我忍不住嚎啕大哭:“母亲啊母亲!我忘了写信告诉您,城里早就不用油灯了。”

我将为这个小小的“失误”而痛悔一生。■

狼狗与笨狗 郑彦英

灵宝市是有名的黄金产地,当地的千万富翁有许多。有钱的人家都重视自己的安危,于是就选择凶残敏捷的藏獒、黑贝或牧羊犬作为家庭警卫。这些品种不一的名狗被他们统一称呼为狼狗,而千百年来在黄河流域看家护院的狗被鄙夷为本地笨狗,大部分上了人们的餐桌。

就在这时,灵宝、陕西交界的小秦岭产金区,出现了一个跨省杀人的团伙,三年之内,杀了七十多人。那些养着狼狗的黄金小户,一般都被灭门杀戮,而那些被公认的凶残暴烈的狼狗则毫发无损。

最后,杀人犯被公安干警逮住了。主犯竟是一个不到一米六的精瘦小男人。在他的交代中,有一个情节令我震惊。

“我们都是晚上杀人抢钱,白天踩好点。如果见这家养着本地笨狗,他家再有钱我都不去。因为笨狗只忠实于自己的主子,你耍尽手段它也不认,只是不住声地叫。这样叫着,还不把家里人叫醒了?!狼狗就不一样,狼狗看着凶,其实好哄得很,你一到,它准要大声叫,但你不用怕,叫几声主人也不会醒,因为它耳朵太灵,鼻子太尖,生人一到它家院跟前,它就叫唤,这样叫得多了,主人就不在意。但如果它一直不停地叫,而且越叫越凶,主人肯定会起来。但是这儿的人不知道,我只要拿一根竹竿,在狼狗开始扑咬的时候,把拴着它的铁链子拨拉一下,它就以为这家主人把它转卖给我了,我就成了它的新主人,任凭我在这家做甚,它都一声不吭。它家里的人都被我们杀光了,钱也拿走了,我们走的时候,它还对我摇尾巴。”■

纸币上的爱 峰 源

很深的夜里,我的邻居气喘吁吁来敲门,急切地问,能不能把收齐的水费给他看一下。

这个月,轮到我收水费。去他家时,他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张旧的10元纸币。

见我拎出水费袋子,他摸出一张20元的纸币,说想把儿子交的那两张10元的水费换回去。

我翻了一下,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在找零时给找出去了。

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20元纸币,有些愕然地微微张着嘴巴。

他抹了一下眼睛,告诉了我一个故事。

他的抽屉里,有整整90张10元的钱,无论生活多困窘,他都不会去动它们,因为,那些钱,都是已故妻子的爱。

查出癌症后,妻子只做了一下简单的保守治疗就出院了,在家静养。他不能留在家里照顾她,必须继续摆摊赚一家三口的生活费。

他从医生那里知道,她剩的时间不多了。他能够对她的好,就是把每天赚来的钱都交给她,并挑出两张10元的写上:此为小卉的营养费,专款专用,不许挪为它用!

她很听话,每天都把写了字的20元花得干干净净,在他回来后主动汇报今天吃了什么,然后满脸幸福地说,嫁给他,这辈子,值了。

三个多月后,她安详地走了。

他掀开褥子,看见了那叠被压得整整齐齐的10元纸币。

她一分也没花,和他说的那些美味,全是她杜撰的。他捧着这堆钱,号啕大哭。

那个深夜,我挨家挨户地敲门,终于找回了那两张写了字的10元纸币。它们是相互扶持在困境中的温暖爱情,含金量早已超过了它们的面值。■

编 辑 陈 玮

E-mail:chw@cais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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