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植物间的“军备竞赛”

尚　磊

你知道吗，在动植物之间也存在着“军备竞赛”：植物靠自己特有的方式，调整体内化学反应去合成一些使动物望而生畏的化学物质，散发和接收化学“警报”，协调集体力量抵抗动物的侵袭。当食草动物研究出与之对抗的“战争”对策时，那些植物又会进一步采取新的防御措施……

墨西哥有一种常见的开花植物具备在一定压力下储备有毒树脂的本领，当甲虫咀嚼叶子时，植物中储存的有毒树脂就会喷溅而出，使甲虫中毒甚至死亡。然而，一些甲虫想出了对付植物的新办法，在吃这种植物的叶子前会先将叶脉切断，以释放其中的压力。而这种植物也不甘示弱，在体内形成多种能够驱除甲虫的复杂的有毒化合物。

欧洲阿尔卑斯山上的落叶松也十分有趣，幼时嫩芽被羊吃掉后，它就在原来的地方长出一簇刺针。于是，新芽就在刺针的严密保护下安然地成长起来，一直长到羊吃不到它的叶的位置时，才抽出枝条过“正常”生活。

美洲棉铃虫是美洲地区常见的一种害虫，能侵害棉花、玉米、芹菜等作物。芹菜被美洲棉铃虫的幼虫啃食时，会产生茉莉酮酸酯和水杨酸酯等化学警报信号，促进体内毒素的合成。然而，美洲棉铃虫的幼虫会“截获”这些信号，在植物体产生毒素前，棉铃虫幼虫体内4个被称为“细胞色素P450”的基因被激活，制造出解毒剂，保证自己继续享受美味的芹菜大餐。

最为经典的是驼刺合欢和长颈鹿之间的斗争。数百万年前，大群的羚羊、角马、斑马几乎吃光了南非草原上的草，长颈鹿只好向“高层次”发展，充分利用自己身高脖长的优势，啃吃驼刺合欢树冠上的叶子。驼刺合欢最初的防御措施是：在叶子间长出5厘米长像钢针一样坚硬的刺。而长颈鹿则在舌头、喉咙、食道和胃壁都长了厚厚的皮制“铠甲”，并活动下颌，从侧面用细长而窄的舌头灵巧地卷住薄薄的叶子，把叶子从刺中挑出来。

不久，驼刺合欢又有了对付长颈鹿的新方法：一旦长颈鹿开始在一棵树上吃叶子，10分钟左右，这棵树就开始在叶子里产生一种毒素——被化学家称为单宁酸的鞣酸，动物吃了会有强烈的恶心感，量大时就会危及生命。但这难不倒长颈鹿，它们在一棵驼刺合欢树上啃吃叶子的时间从不超过5—10分钟，一旦尝出毒素的苦味，就踱向下一棵树。

然而，驼刺合欢也想出了一种应对方法，不让长颈鹿得逞。正在被长颈鹿啃吃的树不仅放出毒素保护自己，同时还释放出一种警告气味，向附近的同伴发出“敌人来了!赶快放毒!”的信号。借着风势，50米内的其他树都会收到警报，立即释放毒素，做好“迎战”准备。但长颈鹿也很狡猾，一旦发觉嘴里的叶子开始变苦，就不再随意地找下一棵树，而是逆着风去找还没有收到警报的树。如果没有风，它就跑出气味警报范围以外再啃食树叶子。

正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动植物之间的“军备竞赛”就这样在不断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