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党人”驾驶哈雷摩托,意在找回自由、粗犷、奔放的人性
如果驾驭着一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驶到中国高速公路上,恐怕很难成行,因为这是一个极为“猖狂”的想法。但是,哈雷摩托如果不能开上高速公路,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不过,或让一个合法的社团出面调停,在某些城市某段高速公路上,哈雷摩托就能成行。”美国哈雷HOG组织(Harley Owners Group)的上海主席潘煌说,“和中国相比,在日本和美国,哈雷摩托就像四轮汽车一样,到处可行。”
深谙哈雷摩托文化的潘煌,极力表示自己的低调,他发现能够在日本和美国张扬开来的那种摩托文化,在中国不可行,“中国儒家的‘中庸虽说是一种美德,但也压抑了人性,”潘煌现在希望HOG能够多组织野外长途奔行活动,在潘煌看来,一大帮“哈雷党人”共同驾驶哈雷摩托外出,能够找回人性。人性是什么?是自由、是与自然的和谐。
潘煌的实际身份是上海建央物
美国文化中有三样是最出名的——牛仔、可口可乐和哈雷,而哈雷与牛仔文化休戚相关
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和上海大关酒业有限公司的董事,虽然他的公司在经济危机中,遭遇了50%业务量的下跌,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要收敛玩哈雷摩托的娱乐,他相信哈雷不会让他“玩物丧志”,相反让他更能舒缓商业上的焦虑,“事情总是会好起来,就像哈雷精神!”
“大炮”欲望
拥有哈雷,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上世纪70年代末期,尚在读初中的潘煌从前苏联电影《保卫列宁格勒》中,看到了那种被称呼为“大炮”的军用摩托,在物质欠缺的年代,拥有一辆摩托曾经是一代人的梦想。到了上世纪80年代,潘煌倾囊买了一辆产于日本的铃木王125,当时潘煌特意要了一辆红色款。这在当时,是一个极为“招摇”的行为。原因就是,摩托车在当时的中国仍属奢侈且紧俏产品,而且国产摩托车量产极少。
但是,驾驶铃木王125除了满足潘煌拥有一辆“大炮”欲望之外,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人与摩托合一的心灵依托。
后来,听取旅日留学的表妹宛继文建议,潘煌去了日本留学。“其实,我还想去日本看看有没有比铃木王125更好的摩托。”潘煌表示。
实际上,和多数当时留学日本的中国人。样,潘煌明为留学,实为寻找财富。因此在日本的名古屋,潘煌的生活也很简单,就是勤工俭学。从学校到打工地有一段不短的路,初到日本的潘煌非常想念留在中国的铃木王125。
一次,一个同学告诉他自己要卖掉一辆本田CB400,这正好切中潘煌的下怀。于是潘煌用大约2000元人民币的价格收购下这辆看上去8成新的摩托,这个价格要比自己当初在国内买铃木王125时的8000元人民币便宜很多。后来潘煌才知道那位同学因为看中了一辆美国产的哈雷摩托车,才不惜低价抛售了本田CB400。
哈雷摩托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潘煌并不知道。但是,直到潘煌看到了同学的哈雷摩托后,才知道摩托世界里的“天外有天”:2米长,比本田CB400还多出0.8米,且排量1.6升,重量300公斤。试着驾驭后,潘煌最大体会就是——它简直就是一个机械的“怪兽”!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希望有一天也拥有一辆哈雷”,潘煌发现了一个人们对于哈雷长期隐藏在心中的秘密情结:“只要是男人,你一定希望驾驶哈雷。”
为哈雷赢取“身份证”
归国10年,潘煌进入了创业漫长期,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物流和酒业的公司,生意不算很大,但是10年来的商业谨慎积累,也让他的企业跻身中等规模。
在繁忙的商业生活中,他用于工作的汽车也轮番更换,有切诺基、起亚、帕杰罗,现在保有的是丰田巡洋舰与雷克萨斯,不过潘煌希望的是再有一辆哈雷。
看起来,命运注定要哈雷和潘煌结缘。2008年,哈雷上海门店就开在潘煌居住地不远处,驾驶着汽车从门口经过的潘煌折身返回。无须店员介绍,他比店员更清楚哈雷。不过他最关心的是,“它能不能上牌?”被告之“不可以”后,潘煌有些失望。不过几天以后,潘煌还是拿着30多万买下了一辆“大道滑翔”哈雷,“我当时绝对是脑子发热,要知道上海的交通远比其他城市管制得厉害,”但是,潘煌不管这些:“就是私藏,我也要一辆哈雷。”
截止2008年4月,和潘煌一样“私藏”哈雷的主人有7个,全部40岁以上,且都是企业主、男性,他们聚拢起来的话题,除了交流“玩经”以外,就是感叹“这么好的车,不能公开行驶,可惜了”,有人调侃说,“就当买了一个有价值的宠物吧。”
但是,潘煌却不甘心。
“怎么就会不让上牌?”潘煌查了有关法律条例,结果发现,哈雷完全可以依法获得“身份证”。为此还特意咨询了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兼职导师、上海市律师协会行政法研究会主任邹佳莱,在获得邹佳莱认同后,居然聘请邹佳莱代理自己来民事诉讼。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个“荒唐”行为,而即使是哈雷的中国公司,也未置可否。
看起来,潘煌要为自己心仪多年的哈雷鸣一次冤了,而其他的车主们虽然支持他的行为,但是也表示对该诉讼不看好。
但事实上,到了2008年的10月16日,包括哈雷的中国公司,以及车主们都要弹冠相庆,因为这一天,哈雷这样的重摩被允许上牌。“我一上完牌,就驾着哈雷溜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觉得天大地大,心胸无比开阔,说不出的幸福感。”潘煌是全上海第一辆拥有合法“身份证”哈雷的车主,自此哈雷全部车型均可注册“沪A”与“沪C”牌照。
“朝圣”密尔沃基
“我不是哈雷公司的员工,也不是推销哈雷的人,但是如果你亲自看到过、触摸过、骑过哈雷,并且享受过它的文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为哈雷付出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潘煌的表白很直接。
真正让潘煌了解和理解哈雷文化的,是在2008年北京奥运结束后的美国之行。
哈雷品牌诞生于1903年,而号称会员数量过百万的哈雷HOG组织,也-许是世界上最拉风的组织,至今仍保持着5年一小庆、10年一大庆的规矩。而无论是小庆、还是大庆,全世界的哈雷车主都如同伊斯兰的麦加朝圣那样,表现得虔诚而敬仰。
“成6Jk百辆哈雷这么开过来,感觉真的不一样。”2008年8月的哈雷105周年庆典,潘煌带着部分HOG上海车主赶到了哈雷的诞生地一美国密尔沃基。站在高速路口,轰轰轰,他们听到惊天动地的声音过来,看到上百辆哈雷从高速公路上开下来,“很热闹,很震撼”。让潘煌印象最深的是,一些哈雷车主,搭个小帐篷就睡在路上,早晨六七点钟穿着大棉袄又上路了。而车主们之前也未必相识,大家从全球各地赶过来,“来到一条路上便一同走”。这种相见便是朋友的感觉,仅仅因为大家都骑着哈雷,喜
爱哈雷。
实际上,美国传统文化中有三样
“全球的哈雷车主,在驾驶的时候,会穿上印有看上去非常粗犷的哈雷LOGO的服饰。”
是最出名的,第一是牛仔,第二是可口可乐,第三就是哈雷。而哈雷与牛仔文化又是休戚相关。哈雷的诞生地——美国密尔沃基,位属美国的西北部,西部的蛮荒和辽阔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来说,意味着自由、粗jr-,奔放、洒脱和狂放不羁,甚至带有浓郁的野性。
上世纪50年代的嬉皮士将哈雷纳入自己的文化势力范围,80年代以后的美国,嬉皮士渐渐不见了踪影,但哈雷车迷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今天的哈雷车迷不再是缺乏头脑的叛逆小子,他更可能是律师、牙科医生、互联网工程师、艺术总监,甚至是商业大腕。
“包括我在内,全球的哈雷车主,在驾驶的时候,会穿上很多看上去非常粗犷的哈雷LOGO的服饰,但是你只要走到我们中间,你会发现我们的年龄都不小,另外不是企业主,就是会有一个很好的职业。”潘煌并不想掩饰HOG组织成员的社会精英标志。
惊情下一秒
不过,哈雷毕竟是两个轮子的摩托,虽然有着很优秀的安全系统,但是它的安全性与环境与驾驶者的技术有直接关系。
美国之行,潘煌就遇到了一次险情。潘煌与全球HOG组织成员的“路演”是在拉斯维加斯和美国大峡谷这一段,之间隔着一个不大的沙漠,白天经过的时候,沙漠黄土一片,并没有任何阻挡物,晚上归程中,潘煌想既然如此,索性就驾驶着哈雷高速前行。但是猛地发现前面黑压压的有一片东西横隔在沙漠上,距离近了一看,居然全部是兔子,但是此时如果紧急刹车,高速行驶下的物理推动力,必然会导致人车俱翻,危险之极。突然,潘煌看到在兔群中有一个微小的空间,于是找准方向,微刹一把,人车随着惯性,疾冲入那个空间,巨大的冲击力,使兔群迅速将那个空间散大,在最后一秒、最后一把刹车中,潘煌将哈雷稳稳地停下。事后,潘煌被告知,在美国撞死动物并不违法,只是不能拿走撞死的动物,“不过,人的本能反应,就是不会去侵犯任何一个生灵。”潘煌说这样类似的惊险事件,他在国内也碰到过一次。
事情发生在居庸关的下坡道,当时也是和HOG组织成员一起,在疾行下坡中,突然前面出来了一个老头牵着牛,而且步行缓慢。和美国之行的解除险情一样,潘煌迅速找阻挡物边的空间,“哪怕只有一点点空间,都是规避危险的最佳出路”,潘煌的经验就是,依靠哈雷澎湃的强劲动力,用天生的速度从微小的空间中迅速超越阻挡物。
美国之行后,潘煌发现哈雷已经属于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他手上的这辆哈雷已经从当初的3075,增值到了40多万·因为玩哈雷的人玩到极致处,就是给哈雷不断地替换配件。现在潘煌的哈雷车头被他安装了一个“猪头”,按照他的表述,就是自己属“猪”,给哈雷套上一个中国人的文化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