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烤灯

刘东伟

人心，往往因童真而柔软。

科尔夫是俄罗斯乌兰乌德市的一名警官，那天，他接到命令要押送两名杀人犯去伊尔库次克。科尔夫和同事卡普什金将两名犯人押上了警车，临行前，妻子固执地让科尔夫顺路把女儿安娜送到伊尔库次克的外婆家，同时把一台充电烤灯交给安娜让她冷的时候用。科尔夫让安娜坐在副驾驶位上，自己和卡普什金坐在车厢里看守犯人。

车开进伊尔库次克界时，雪越下越大，车越行越慢，在经过安加拉河大桥时，突然停下了。科尔夫跳下车去，只见司机捷列金正趴在车前检查。车一熄火，空调也停了，很快车厢里变成了冷藏室。科尔夫帮安娜打开烤灯，让她抱在怀里，然后和卡普什金下去帮忙修车了。安娜坐了一会儿，听到车厢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下了车爬上车厢一看，原来是两个犯人冻得牙齿咯咯直响。安娜将烤灯放在为首的犯人怀里说：

“抱一会儿吧。”等为首的犯人暖了一会儿，安娜又把烤灯放在另一个犯人的怀里，正交替着，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叫。

安娜跑下去一看，只见司机捷列金滑到了桥下，身子悬在桥下两米多的位置，两手紧抓着桥梁上的钢筋。卡普什金用脚钩着桥面的护栏，俯下身子，抓住了捷列金的手，他的重心下移，无法把捷列金拉上来。科尔夫伸手抓住了卡普什金的两脚，但是，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拉起两个人。

“安娜，手机在我的裤袋里，快报警。”科尔夫见安娜走近，便大声吩咐说。安娜摸下科尔夫的手机，按照科尔夫说的号码拨了出去，可惜没有信号。安娜看到了科尔夫腰上的钥匙，于是解了下来，爬上了车厢。为首的犯人对安娜说：“小朋友，快给我们打开锁。”安娜天真地说：“你要答应我，去救他们，要不，我不能放开你。”两个犯人同意了。安娜上前给他们开了锁，两人跳下车，为首的犯人捡起雪地上的枪，对准了科尔夫。

“不。”安娜大叫着冲过去，挡在科尔夫前面，眼里浸着泪水。为首的犯人手指扣在扳机上，目光从安娜的脸上落到她怀里的烤灯上，又从烤灯移到她的脸上。突然，他扔下枪，上前抓住科尔夫的左腿，喝道：“救人!”另一名犯人跑过去，抓住了科尔夫的右腿，两人一起用力，拖着科尔夫的身子向后移动着，终于拖上了卡普什金和捷列金。

几分钟后，警车又向伊尔库次克市内开去。车厢里，安娜、科尔夫、卡普什金和两名犯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是那台烤灯，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一种暖暖的光。

夜莺摘自《百家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