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20世纪后期以来,全球大变革、大调整在全球化条件下发生、深化,推动了世界的转型。世界转型涵盖文明的转型、世界生产力的转型以及国际关系体系的转型。这一历史进程指向全球整合,其核心是人类社会的和平发展问题。这种因全球化而出现的历史大趋势,给中国与世界的和平发展,提供了最大战略空间。中国与世界和平发展在本质上和方向上与历史大趋势完全一致,形成了最大的优势和资源。
[关键词] 全球化世界转型 中国 和平发展
中图分类号:D8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369(2008)1-0008-06
当前世界处于激变时代。全球化为中国和世界的和平发展,提供了最大的战略空间。中国和世界的和平发展,已经成为时代的潮流,浩浩荡荡,势不可挡。这是历史发展的主流,也是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历史抉择。
一
从20世纪后期以降,人类社会的环境开始发生全面、深刻的变化。全球大变革大调整在全球化条件下发生、深化,推动了世界的转型。这就是说,全球化使世界发生的变化,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面向新世界的本质变革。这是一种导致世界转型的历史性变迁,现在生活在地球上的几代人正在经历这样一个转变过程。从国际关系视角来观察,这个趋势性过程深刻地表现为,世界开始从基于军事力量和单边行动的国际无政府状态下的国际社会,逐渐转向以经济、发展为主轴,多边合作共治和自主解决问题相结合的全球社会的早期状态;以零和博弈为主要特征的国际政治,逐步让位于以合作共赢为主要特点的全球政治。
为什么全球化会引发世界这种历史性变化?我们从大的历史视野中来考察当今世界,在全球化背景下,世界的变化并非是在常态基础上的变化,而是新旧更替的变化。它对世界的影响具有整体性和深刻性。它的历史变革意义,目前尚不表现为世界根本变革的历史条件已经充分具备,而是指明了世界根本变革的方向,并推动世界转型过程的展开。
此次世界转型主要并不是在近代以来传统的较低层面上进行的,也就是说,它不是沿着历史惯性的轨道,在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所建构的世界民族国家体制内进行的。这种传统的转型,往往是所谓世界格局的转型,它只是大国格局的重新建构,是大规模战争造成世界权力重心转移的结果。
今日世界的转型,是在全球化这一新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的,是一种在历史发展的更高层面上进行的转型,它趋于体系的更新、体制的创新,主要不再是原有体制内权力中心的转移,尽管它也涵盖这一转移,但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都大相径庭。因此,当今世界转型的根本动力绝非来自旧有体制内,而是源于历史的深层动力,全球化是这一历史动力的具体表现。
全球化足当代人类社会生活跨越国家和地区界限,在全球范围内全方位沟通、联系、依存、整合的趋势和过程,体现了人类共同利益和可持续发展。目前,全球化主要表现为经济全球化,即世界生产力的发展,要突破国家的束缚,实现经济要素的全球配置,形成全球市场,全球经济的整体性和一体性空前突出。经济全球化正在锻造着一个统一世界的坚实基础。但是,全球化已经溢出了经济领域,扩散到其他各个领域,尤其是社会与政治领域。人类的时空观念和社会观念开始具有全球特征,全球化超越地域化、国际化,成为一个社会过程和政治过程,这是分散的地域国家、国际社会,走向没有世界国家、世界政府的全球社会的趋势和过程,从而使得马歇尔·麦克卢汉提出的“地球村”有可能成为现实。在这一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全球社会的中心议题先于全球社会形成,这就是涉及世界和平、稳定、发展的全球公共问题全面爆发及其尖锐化,而人类社会并未为此作好观念、体制及物质上的准备,分国管理的局限凸显,全球公共事务管理能力严重不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受到严重威胁,旧的世界出现了根本性的危机。从这一视角来看,全球化被视为人类在出现危及自身命运的情况下,就全球公共问题的全球治理达成了共识,全球社会的整体性获得全人类的认同,其中包括跨国社会力量的形成,在全球公共领域拓展空问,培育合法性,逐渐从全球民间社会走向全球公民社会,这无疑是一一支决定人类社会走向的和平力量,还包括一系列全球制度的形成与实施。在政治领域,全球化导致人类政治生活相关性的加强,全球范围内政治往来日趋频繁与扩大,全球政治议程逐步形成,国内政治、国际政治与全球政治融为一体。在文化领域,全球化意味着全球范围内各种文化的持续互动和交流,相互融合与补充、共同繁荣与昌盛,它们通过全球化进程,凸显自己的多样性,以各自的特点和价值参与全球文化的创造,同时,它们也逐步表现出内涵及认同卜的某种共性,为整个人类提供基本的、共同的价值取向,构成全球社会的文化基石。
占登斯强调,“全球化不是一个单一的过程,而是各种过程的复合”。全球化对人类社会的深刻影响是全面的,不能用传统国际政治或国际关系的观念和理论来加以考察,也不能把全球化进程归结为一种单一的逻辑。这是一个多维度的历史进程、观念更新和社会整合的历史进程,也是人类价值观重大提升的历史进程。上述历史进程指向全球整合,其核心是全球社会的和平发展问题。
21世纪世界的本质特征,在于人类历史上首次把人类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来处理急迫的全球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群,在和平与稳定的前提下,促进全人类共享的可持续发展,这是一种把世界和平发展作为一个整体予以考量的思维方式、全球意识和全球行动。这也是世界转型的主要表现。
二
当前世界发生的大变革、大调整,是世界转型的强势表现,这种因全球化而出现的大趋势,是中国和世界和平发展的主要战略空间。
实际上,世界转型在三个层面上提供了和平发展的空间。
第一,文明的转型。它预示着,随着工业文明向后工业文明或生态文明过渡,人类逐步确立“地球村”的理念,认同“地球人”的身份,奉行全人类利益优先的观念,从而不断推进合作共治、全球公共问题,对全球公共事务进行善治。人类的眼光和关注点,将首次从冲突、战争与零和博弈,转移到和平、合作与共同发展,达到和合共生,互利共赢。它涉及人类理念、行为的转变,涉及国家和超国家利益、权利与责任的分配,涉及全球公共决策以及民主的全球治理及其制度创新。它们构成了全球新文明的底蕴。全球新文明是世界和平发展的根本保证。
第二,世界生产力的转型。经济全球化意味着相互依存的不断深化,发展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的第一要务。随着一国经济向全球经济过渡,经济要素的全球配置在客观上为世界各国融入全球经济,创造了有利条件。只要制定正确的发展战略,实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把自己的发展融入区域和世界的共同发展之中,共享发展成果,就能在全球经济中找到自己恰当的位置,把和平发展的可能性变成必然性。
这种和平发展的可能性与必然性是有充分保障的。在最新科技革命的推动下,世界生产力迅猛发展,在促成全球分工和全球资源配置上,锻造着一个具有整体性的世界,它把世界各国都编织到一个密切联系、持续交往、相互依托的全球经济网络之中,虽然也会有矛盾与冲突,但是,从总体上来说,经济矛盾和经济冲突无法用军事手段加以解决,只能依靠和平的手段与方式,通过协商、谈判以及全球经济机制、制度,求得共赢性、妥协性的解决。经济全球化、区域化或次区域化载体的出现,也有助于确立问题解决机制和共同和平发展。这就在宏观上、微观上和主体上确保了全球总体的和平发展环境,为一切善用者提供了和平发展的全球战略空间。
第三,国际关系体系的转型。随着全球化进程的逐步展开,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显得落伍了。在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国际社会中,该体系的重要贡献是,确立了世界民族国家体制,从主权原则上保证了国家的独立自主性。但是,它没有也不可能解决的根本问题是,如何根治这个体系下出现的“安全困境”,以及可能出现的其他全球公共难题。
因此,国际关系体系开始超越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孕育着重大变化。
首先是体系的构成单位多元化,从唯一的国家角色,扩展到多种非国家角色。它们与国家不同,没有主权和强制性,不需要领土,在实践中有极强的跨国流动性和协调性。这些角色基本上都是和平角色,无论是它们的目标、利益或手段,都具有和平的性质。它们积极参与体系活动,增强了体系的和平性质。这种体系构成单位的多元化,不仅标志着体系容量的最大化,而且意味着体系内涵的大革新,突破了旧的体系框架,走向世界的和平发展。
其次是国家的转型。21世纪人类社会发展的主线是全球化,它是国家转型的历史前提。从总体上来说,国家的发展逻辑顺着人类社会的发展逻辑,国家为全球化所作的铺垫,有利于世界的和平发展。这种铺垫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国家所保障的市场经济体系越趋于成熟,经济全球化与区域化及其市场体系在全球的成熟越有可能,世界的和平发展也就越有希望;②市场化、民主化的发展,使得国家在成长与制度化过程中,其制度的内在结构形式趋向均质化,这为国家问的沟通交流、合作共治奠定了价值认同与制度基础,而且,相应的现代政治、经济制度在全球范围内加速普遍化,促进了全球制度的建构,保障了全球和平、稳定、合作、发展与和谐;③国家大力推进的区域整合,从根本上保证了区域的和平发展,从而促进了世界的和平发展;④国家从统治向治理转化,促成了国家职能的转型,最大的产出是公共服务,伴随这一进程的是公民的自由、民主和人权,公民的积极参与及社会的和谐稳定,为国家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国家在转型过程中,逐步实现国家权力的多向转移:①大国问权力平行转移。大国间关系趋于以和平方式达到权力转移和相对平衡,结成建设性伙伴关系,合作共治,互利共赢,不再外在地表现为霸权的更替,世界格局向合作型的多极化和平过渡,这有利于世界总体上的和平发展,避免大规模战争的发生;②国家权力向全球市场、国内市场平行转移;③国家权力向上转移,向次区域和全球共治及其制度和载体转移;④国家权力向下转移,向全球民间社会和国内公民社会以及次国家政府转移,还政于民,以达到全球社会和国内社会的善治。
上述国家职能的转型,以及国家权力的多重转移,深刻反映了绝大多数国家顺应历史潮流,开始超越冷战思维,在观念、利益、制度、参与等四个层面,共同指向世界的和平发展。国家将自己全面融入全球社会,与全球市场、全球民间社会建立起全球政治的权威与善治网络,以适应世界和平发展的要求。由于到目前为止,国家仍然是政治合法性和力量的主要源泉,国家和平发展的战略选择趋向,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
再次,未来国际关系体系的主要特征已经初步显现。它主要体现在三个层次的互动模式上。体系层次互动模式的基础,是人类所认识的全球社会和平发展的理念,以及对全球公共事务进行共同治理的机制和制度,构成单位建构体系的机制和制度,体系通过这些机制和制度,来规范构成单位的行为和活动,使之具有和平发展的内涵。在构成单位问层次上,关键是构成单位问互动新关系,如何在世界和平发展实践中被社会建构而成。行为层次则强调在新的观念、制度的基础上,有规律地维持相应的新的行为、活动,它们包括谈判、协调、合作、共治、和谐等。这一切意味着体系围绕着世界和平发展的互动范围、频率和强度的突破性扩展和增强。
上述国际关系体系的转型,使得一个不断发展、壮大的全球文明,通过观念与价值、身份与认同的革新,新的全球行为和制度的建构,以及对单极霸权体系扬弃的方式,挣脱威斯特伐利亚紧身衣,建立起一个新的国际关系体系。这个后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应该是全球共治体系。在这个新的体系中,合作式主权安排,代替绝对主权观;共赢的相互依存与共同发展,代替零和博弈的安全困境;多元的价值分配,代替国家独占的价值权威;以国家尤其是大国的合作共治为重心的全球共治,代替以追求绝对权力与独占利益为目标、以单边主义与先发制人式的战争为手段的霸权统治;体系互动过程从军事——政治过程,向经济——社会过程转化等。这一切都为世界和平发展创造了基本条件。美国企图构建一个以它为核心的单极体系,甚至是“新帝国”。美国超强霸权的指向,与全球化所代表的历史大趋势逆向而行,屡屡受挫,但是,美国又不能完全逆潮流而动,美国扮演了一个非常矛盾的角色,既成为世界和平发展的巨大障碍,又不得不采取一些合作共治的行动。这使我们可以从中挖掘出一些有利丁和平发展的战略空间。
三
中国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就充分证明,全球化所代表的历史大趋势及其推动的世界转型,给中国带来生机无限的全球性战略空间,是中国和平发展的基本的历史条件。
中国和平发展主要是经济崛起,它与世界生产力的新发展相适应,与经济全球化相对应,与世界的共同发展相呼应,同时,在世界和平转型的条件下,中国同整个世界互动的有效战略时空境域大大拓宽,与世界符国尤其是大国互动的有效战略时空境域大大拓宽,能够在一个更宏大的时空境域中,全面进行经济、政治、外交、社会、文化互动。从世界转型的核心要素来看,中国更能适应世界转型的需求,也可以从世界转型中找到适合自己和平发展的道路。
“中国将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这是中国政府和人民根据时代发展潮流和自身根本利益作出的战略抉择。”
中国把自身和平发展意愿、战略与和平文化,与世界和平发展机遇有机结合,把中国的前途命运日益紧密地同世界的前途命运联系在一起,从而不断拓展自身和平发展的战略空间。中国立足于世界大势和转型,着眼于国际与国内两个大局和两个和谐,对外高举和平、合作、发展的旗帜,促进国内发展与和谐,以负责任大国身份,与世界各国和人民共同分享发展机遇,共同应对挑战,致力于解决全球公共问题,致力于全球社会的正义性、道德性和合法性建设,弘扬民主、和睦、协作、共赢精神,倡导相互尊重、平等协商、民主建设,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发展的和谐亚洲与和谐世界。
中国在开展经济外交、倡导多边主义、贯彻睦邻政策之中,充分展现全方位外交的特征,以及和平发展的内涵,初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和平发展战略。在这一战略框架中,经济外交是开拓全球战略空问的突破点和主线,它不断拓宽共同利益边疆,为全球合作搭起了桥梁;多边主义是实现全球和平、合作、发展的关键,它寻求与不同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沟通,促进共同治理能在全球范围内实现;睦邻政策意在争取区域战略环境的立足点,有利于国家战略目标在区域层面的实现,达到区域共同富裕的目的;软实力的广泛使用、硬实力的软使用,是和平发展战略的不竭动力源。
在经济全球化和世界转型的背景下,由于不断深化改革开放战略,中国强大的经济潜能获得爆炸式释放,中国大市场蕴藏的规模经济力量,不同于那种源于军备和能源的力量,它来自于世界,又能反哺世界。中国以经济手段为主要方式,开放自己的大市场,既有利于世界进入中国,又有利于中国走向世界,达到全球共赢。中国经济的开放性、包容性、分享性、共赢性优势,为自己的和平发展开拓了更广阔的战略空间。全球、区域的整合与一体化,是世界转型给中国带来了极大发展空间。
沿着世界转型的方向性思路,我们发现,多边主义也发生了相应的转型,它从传统纵横捭阖的外交手段,演进为国际间和平发展的前提、手段和基础,它为中国提供了活动平台。中国站在和平发展的高度,以全球性思维和视野,不断审视和平发展战略,并切人中国传统文化精髓,以“和”为目标,以“中”为途径,提倡多边主义理念和政策,在多边领域就世界和平发展问题,发挥建设性的作用,同时,为中国赢得全球活动空间。
睦邻政策是维护中国和平发展的基本政策。以和平发展为参照系,中国要有更大的战略空问,就必须经营好周边关系。中国周边国家众多,人口密集,是世界上经济和贸易增长最快的地区。在和平发展上,中国和周边国家相互依存度高,利益交会点广,中国“安邻”、“富邻”的主要方式是让邻国分享中国的发展成果。睦邻政策使中国与邻国之间增信释疑,求同化异,追求共赢,实现共同安全、共同发展,从而确保中国的和平发展在地缘战略空间上,具有稳固的战略基础和依托。
中国顺着世界转型的方向,将自己的经济能量与和谐理念辐射出去,经济外交、多边主义和睦邻政策三位一体,推动和谐共存共赢。中国抓住世界转型给我们创造的契机,确立了和平发展道路,在全球化与世界转型中拓展自己的全球发展空间,又以自身和平发展促进世界和平发展,其结果是中国的战略空间又不断得到拓展。这是中国争取全球发展空间的主要机遇。
美国是中国和平发展必然要面对的国家。两国关系呈现出复杂的内涵。由于紧紧把握住历史趋势和机遇,当中国在国际政治权力逻辑中被美国层层紧逼的时候,能够充分运用两国关系中因时代主流而产生的新生因素,化解阻力,扩大共识,走出围城。
按照西方传统的现实主义理论,国际体系的兴衰,主要是大国的兴衰,即大国权力的增强或减弱,尤其是占主导地位的霸权国家被另一个崛起大国所取代的过程,这就表现为大国兴衰的规律性和霸权转移的周期性,从而成为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内在逻辑。因此,霸权国家必然对新崛起大国进行地缘战略的防范配置,蚕食其战略空间。冷战结束以来,美国成了唯一超强国家,随着中国经济强劲增长和国力显著增强,美国视中国为其全球霸主地位潜在的最大威胁和最大变数,实行封堵中国战略空间的政策,这是中美关系面临的严重挑战。但是,世道变了,要像往日围堵苏联那样围堵中国,客观可能性不复存在。所以,美国一直对华实施对冲战略,两面下注,一而强化亚太军事部署,采取新的大国结盟战略,强化亚洲安全合作,对中国进行军事威慑与围堵,这必然压缩中国的战略空间;一面深化融合政策,承认中国已经成为国际体系的正式成员,进而促使中国成为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参与维护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中美建设性合作孕育着中国的战略空间。
中国面对美国,坚持顺应历史潮流,走和平发展的新路,绝不走传统大国军事崛起,向外扩张,争夺霸权的老路。中国从未扮演力图取代美国的挑战国角色。中国既愿意与美国进行战略合作,又不回避与美国的和平竞争;中美之间存在重大原则分歧,但双方利益的交叉与融合日益广泛、深入。中国化解美国遏制与围堵之法简明有效,一是坚持以经济为中心的和平发展既定方针,二是加速发展足以自卫的军事现代化,但不与美国进行军备竞赛。
在中美之间的持续互动中,已经形成一条主线,即通过“接触”,发展出包括高层战略对话在内的一整套沟通交流机制,以及政治、经济、文化乃至军事安全等全方位协商合作机制,实现了世界最大生产者和最大消费者之间的相互依存、共同发展、互利双赢,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中美关系发展动力经由外部共同敌人推动,转向各自内部需求与驱动,转向如防止核扩散、反对恐怖主义、防治禽流感等全球公共问题领域的广泛合作,这一点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它给中美关系注入了全新而持久的因素,为两国开辟了更广阔的合作领域。这一切是全球化条件下世界转型的结果。中美关系从单一性走向多样性,冲突性与合作性并存,在一定条件下,冲突性也可以转化为合作性。在全球化与世界转型的大背景下,中美关系有了重构的可能性。
美国对华战略非理性的一面,限制了两国合作的深度,有碍于中国全球战略空间的拓展。不过,我们更应该看到,形势强于人,时代主流推动的建设性务实合作,越来越成为两国关系的主调,这是中国深化开放战略、走向全球的重要条件,也是中国抓住并延长战略机遇期,迅速达到和平发展目标的重要条件。处于全球化和世界转型之中的中美关系,孕育着中国越来越大的战略空间,关键是我们要超越双边关系来看中美关系,要把它放到历史大趋势中去培育,以积极进取的精神,努力排除两国关系中的消极面,大力拓展中国的战略空间。我们深信,历史大趋势即使在复杂的中美关系中也有充分的表达。
总之,全球化与世界转型带来的新因素、新机遇,给中国与世界的和平发展,提供了最大的全球战略空问,出现这种机缘的关键点在于,中国与世界和平发展在本质上和方向上与历史大趋势完全一敛,这是最大的优势和资源,任何力量都无法加以剥夺,加以阻挡。中国与世界的和平发展是完全可能的,有着极大的努力空间。
(责任编辑:张业